可儿的事情就像是一个转折,之前草原国有人提亲,父皇有意把可儿嫁过去,却从来没下决心,事情就一直拖着,然后父皇就突然急着召可儿回宫完婚。他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父皇早在那个时候就不对劲儿了。
一匹快马在太子府的门前停下,身着宫廷服装的公公不顾太子府的侍卫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书房里的谈话骤然停止。
脚步声在书房外停住,公公尖细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抬眼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高声道,“太子殿下,皇上病危,速速进宫。”
公公的话刚落,书房的门大开,秦穆修快步踏出,书房的们嘭的关上,秦穆修跟着公公乘坐马车一路到了皇帝的寝宫,几十名御医跪在外殿,低着头扎在一起讨论着,见到秦穆修来了,连忙的跪地行礼,秦穆修哪有时间理会他们,快步的往内殿而去。
皇帝的床边好几位大臣都在,一看秦穆修进来都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寝殿的门关上,秦穆修快步走到床前。昨日还健朗的皇帝此刻虚弱的躺在床上,头发白了不少,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秦穆修有很多想要问,但看到这样的皇帝想要问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皇帝看见秦穆修,眼睛瞬间湿润,颤抖着手伸过来想要握着秦穆修。
秦穆修递上自己的手任由皇帝握着,等着他开口。
“穆修,”皇帝的身体虽然虚弱,但说话还是十分流利,握着秦穆修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中的光泽也变得十分的凌厉,“穆修,墨家的事情替父皇向墨书炎赔罪,是朕对不起墨家。朕清醒的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自从木妃来了之后,父皇的做很多事情总是不能由着自己原本的心思,后来木妃死了,朕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木妃的身后还藏着比她更厉害的人,那个人一直针对墨家,似乎是想要了燕飞的命,但有不想直接杀了她。”
“但是朕并不觉得毁了墨家,杀了燕飞之后那个人会罢手,他还想毁了汉国的江山。父皇一直苦恼于为什么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思做决定,并且每次的想法都违背了心愿,直到昨天他做法的时候消耗太大,身体虚弱,父皇的意识才真正的清醒过来,为了摆脱他,朕想到了死,所以现在父皇把汉国的江山交到你的手里,记住,一定要小心那个人,如果可以的话,让燕飞帮帮你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帝侧过头,不敢直视秦穆修的眼睛,伤害了墨家,燕飞那丫头肯定不会再帮忙了吧!他这辈子最悔恨的一件事就是对不起墨书炎的忠心,也对不起燕飞为皇家的付出,还有就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穆修,告诉可儿,说父皇对不起她!”
说着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弱,早在他叫人给穆修传话的时候,他已痛的说不出话来。刚才也仅仅是靠着强大的意念的支撑,让自己尽快的把想说的说完。他为了汉国一辈子,尽心尽力,对一双儿女,也付出了全心的疼爱,自认为无愧于百姓,无愧于汉国,最终却是处处遗憾。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在一瞬间停止。秦穆修紧握着皇帝的手青筋暴突,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控制了父皇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想必父皇对于那个人也不是很了解,可是依照父皇的性子,一定给他留了可追寻的蛛丝马迹。
“父皇,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把暗处的那个人抓出来,就是父皇最大的心愿他也不会留下那个人在汉国继续威胁着墨家,威胁着皇族。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三日之后,新皇即位。墨燕飞和流云一直住在太子府里,但知道两人在府里的除了秦穆修外无人知道。在秦穆修去往皇宫的那天,有人亲眼看到墨燕飞和流云离开,却不知两人在中午明目张胆的离开了,晚上又偷偷摸摸的回来了。
自从皇帝驾崩,秦穆修就没回来过。这个时候有他要忙的,抽不开身,也不便在这个时候回来。墨燕飞倚靠在流云怀里,指尖缠绕着流云的发丝,“皇帝突然驾崩,是不是背后的那个人等不及了?”
“等秦穆修回来不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胡猜乱想的。”
流云附上墨燕飞唇,狠狠地亲了一下。刚要离开,墨燕飞就勾住了他的颈项,“流云,等找到了背后捣鬼的人,我们就去畅游山水。”
“记住你说的。”
流云狠狠地吻了她一下,要不是顾及着她的身子,真想狠狠地要她。他们都好久没亲热了……幽怨的看着墨燕飞,好半晌才不情愿的抽离目光,紧紧的拥着她睡下。
从皇帝下葬到新皇登基,秦穆修一直没抽的控回来。这个时候墨燕飞也不敢冒然进宫去找秦穆修。背后的那个人还未出现,新皇刚刚登基,为了计划,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找上秦穆修。到时候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作梗。
秦穆修初登皇位,实行了很多的新政。这晚,秦穆修俯首看桌案上的奏折,烛光摇曳,书房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影子,陪在秦穆修身旁的公公大叫一声,而后便昏了过去。秦穆修抬头,看到进来的人,眼中也闪过了一抹警惕。
“你是?”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皇族惯有的威严,风轻云淡的模样并没有因为他身上的黑色龙袍而淡去。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来人的头上带着斗笠,遮挡了他的面容,但其声音苍老,应该是个老头子了。这样的一个人能和墨家有什么仇恨?并且听他的声音,似乎对着他这个皇帝也怀了几分愤恨。秦穆修不动声色的掩下心中的疑问,故作不明的问,“我如今身为九五之尊,我若是办不到的事情,你能帮我什么?”
秦穆修的话音刚落,男人就发出一阵嘲讽的笑,笑了好一阵,才停下,逐定道,“皇帝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想必对墨家也要忌惮三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