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醒来浑身无力。翻了个身,下身一阵酸疼。愤恨的在身侧男人的腰间捏了一把,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就又睡了去。流云早就醒了,一直闭着眼睛。墨墨在他的腰间捏了一记,他连哼都不哼,像是在熟睡当中。感觉怀中的人又睡去,才睁开眼睛,细细的端详着她美丽的脸蛋。
纤长的睫毛像小伞一样遮住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均匀的呼吸一进一出,好看的鼻梁让他禁不住浅吻上去。
“墨墨,永远都不许再离开我。”
霸道的宣誓着他的主权,熟睡中的人儿浅吟一声,像是答应了。忽而流云笑了,这一笑绝代风华,天下万物刹那间失了颜色。
再醒来已是晌午,流云邪肆的窝在床侧,墨色长发缠绕着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出神,像是没察觉她的醒来,更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等两人出房门的时候天都暗了。望着黑夜拉下的帷幕,墨墨气馁。
“都怪你,天都晚了,我怎么去找爹爹?”
席冉说上华京的一片繁荣,无所拨乱,可战场上的情形并不乐观。多年未打仗,上华京的市民们对于这次的战争并不是很紧张,汉国自古以来就是大国,强大的实力使得他们自古便有优越感。战争刚一开始就认为草原国定会败仗。所以整个上华京对于这场战争都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有身在政治中心的人深知前线的紧张局势。可为了保证京城的平静,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大肆宣扬战场的状况。
汉国和草原国大战,身为汉国第一商家的掌权人的墨书炎自己的女儿又是前太子妃,他免不了要为战争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墨家不能上战场杀敌,却能筹集军方所需的粮草。对于富可敌国的墨家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一把年纪了还亲自奔波的墨老爷来说却不是件小事。
战争持续了多久,墨老爷就奔波了多久。单是奔波也就算了,重要的是筹备粮草时刻要面临着性命之忧。行军作战粮草先行,同样,要想击溃一个军队,首先也会从粮草方面下手。只要遏制住了最有力的那个环节,可不战而胜。这样的好机会任何人都不会想着放弃,即使不成功也要试上一试。所以,墨书炎现在面临的最大危险不是身体不支,而是生命的威胁。
昨晚从席冉那里出来,墨燕飞是想在墨香居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就去寻爹爹。流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阵脚,使得计划推迟。熟知晚了一分,就多了一分危险。她心里担忧,也只好埋怨流云。
“墨墨,先吃点东西。”
叫了饭菜来,流云并未坐在,低声吩咐了店小二一些事情,才坐下。完美的手指握着酒杯,浅尝辄止,狐媚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吃饭的人儿。墨墨饶是不去注意他,被一双眼睛盯得时间久了,也不太舒服。
“流云,你能不能别看了?”
抬头试图和他商量,对方却没有要商量的意思。脸上摆明了几个字‘你吃你的,我看我的’。如此,墨墨也放弃了劝说。
看就看吧,就当那两只眼睛是小狮一样。都是兽类,有什么好害羞的。
一不小心看穿了她的心思,流云的脸色霎那间阴沉沉的。一口饮尽杯中酒,还是不能解气。居然把他和小狮作比较,能是一个级别的吗?
胸口憋了一口怒气,流云硬生生的忍住。这个时候发火不是明智之举,好容易墨墨不闹着离开,他该采取怀柔的方式。
等墨墨吃完了饭一台头,流云仍旧是一脸淡然,嘴角含笑,如沐春风。手中就被轻握,邪肆的倚在桌边,妖孽横生,勾魂摄魄。只消一眼,便再也移不开。
明明看过很多遍,还是会被他的邪魅迷惑,像是初见时那般的惊心动魄。而他,永远那么云淡风轻,除了昨晚。她似乎看到了他的底线,简单而明确的底线。
“饱了?”
她痴迷样子使得他脸上的笑容更甚,发自内心的愉悦让他整个人更加的夺目照人。他是所有人中最闪亮的存在,只要他在,就会成为焦点。
“嗯。”
胡乱的点点头,墨墨恍惚未能回神,脑中一片浆糊,只看得到眼中的美人。
流云摸了摸她的发顶,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擦干她嘴角的油渍。动作简单熟练,羡煞了不少人。
“走吧!”
拉起她的手握在大手中,不是搂着肩膀或是搂着腰际,只是简单的牵手,却更像是恋人。十指相扣,扣住了生命,完满了生活。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生生世世缠绕不休。
一辆马车停在墨香居门外,外观并不豪华,内里应有尽有。足有床那么大,足够她伸展开来睡个舒服。马车上铺着厚厚的垫子,中间放上一个小小的四角雕花桌,柔软的蚕丝被和松软的枕头,极尽奢华。
张叔一直站在马车旁,看着她上了马车,道了一声平安。墨燕飞对着张叔挥了挥手,告别。
说起她在墨香居的时日,并非很久,心中却莫名的多了一丝留恋。放下车帘,掩去眼底的情绪。终归是要走的,皇城、墨香居、上华京。
夜里,一辆马车驶出上华京没入了夜色当中。
车内,女子盖着蚕丝被睡的安稳,身侧斜卧在女子身侧,眼里的温柔都能挤出水来。
吱吱呀呀的虫鸣,清脆有力的马蹄声打破夜的宁静。忽然车内的男子眼底一紧,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动。马儿一声嘶鸣不安的挠动马蹄,车夫僵在车辕,抽动马儿的动作停在半空。车内蜡烛摇曳,清晰的影子印在马车的车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