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本来是想栽赃赛亚戈,但当他发现自己真的栽赃成功的时候,强大的正义感让他不能坐视不理,他拦住了老头。“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原来年轻人也可以这么张狂。”老头摇摇头。
“哈尔,让他过来。”赛亚戈艰难地说。
“我可不想害死你,老爷爷,我跟你说吧,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我,你听出我的声音了吗?好啊,好啊,你快过来杀了我!”哈尔得意洋洋,他怕死,但更怕害得别人死了,虽然他还有许多理想没有完成,没有找到妹妹,没有为父母报仇……
“果然是你,那么我先解决了他,再来杀了你!”
老头绕过了哈尔,哈尔是想要拦住他的,只是没有成功,老头像是空气一样通过了他的身体,来到赛亚戈面前,“把刀子给我!”老头对赛亚戈说。
这时候哈尔还在惊讶。
赛亚戈说:“给你!”
蓦地短剑刺出,这一次却只攻向老人的心脏,那柄短剑在空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陡然间剑速奇快,老人惊叹地叫道:“致命一击”,然后剑就刺到了他心脏上。赛亚戈扶着自己伤口坐到地上,口中喘息不止,致命一击是敏捷系的武技,他虽然耗尽力气,但如果不是因为距离过近,他也很难刺中老头。老头口中连叫“痛、痛……”栽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要看我的武技么?这一招怎么样?”
“你偷袭。”
“哈哈……不…偷…偷袭怎么能杀了你?”
“你…你这个小人。”老头声音渐渐也困难起来。这时候两个人都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对于哈尔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他却非常伤心。
赛亚戈转头告诉他:“抱歉,哈尔,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哈尔喃喃说着。
“我要死了。”赛亚戈说,他本来可以活下来,可惜刺杀老头的那一下,让他伤口撕裂开了,他的鲜血在源源不断地流下,像是一条小溪。
“我很想救你。”哈尔说,不过他猜想就算自己是一个医生也未必会动手。赛亚戈说:“那已经足够了,但我死了也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致命一击吗?”
“因为你是兽族的奸细!你这个小人。”老头大声嚷道。
哈尔隐约猜到了其中的关系,致命一击向来是兽族剑圣的技能,赛亚戈既然会这种武技,如果不是偷学的,那就是剑圣的弟子了。
“哈,老头子,你见识不少啊。”
“那是自然。”老头儿被刺中心脏,性命看上去难保,嘴巴依然硬得很。
塞亚戈爬到哈尔身边,他不想再被老头打岔,附到哈尔耳边,“听着,我曾为兽族卖命,我知道他们在打暗夜精灵的主意,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兽族部落的酋长,他会帮你的。”他一面说一面递给哈尔一张薄纸,哈尔顿时明白了塞亚戈的意思,暗夜精灵和亡灵勾结,那么人族就可以去找兽族帮忙。
“我会办到的,塞亚戈。我们永远是朋友。”他将赛亚戈的信放进了空间石中。
塞亚戈微笑着躺下去,他太累了,好想睡一觉,他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睁开过。
哈尔哭了,他接受的教育让他首先想到为塞亚戈报仇,但很快他就发现塞亚戈临死前已经为自己报仇了。
“老头儿,你没事吧?”
“呸,猫哭耗子。”
哈尔一时不明白他是骂塞亚戈是老鼠还是骂他自己是老鼠。
“哥哥,他是占星师。”这时候希亚走到了石门口,她似乎受了伤,扶着石门对哈尔说。
“谁?”哈尔一个激灵。
“那个老头。”希亚指着躺在地上的白头发老头。
老头脸色一沉咕哝着说小姑娘多嘴,然后对哈尔说:“我知道你是谁,可惜你要问我的事情我没法告诉你。”
“求求你告诉我妹妹的下落。”哈尔明白过来后想要不想就跪在了老头面前,老头望着石洞顶用力抬起手“唉,没办法,我看不见星星如何占星?”。如果老头之前就这样正经,哈尔说不定会相信这个拙劣的谎言,可是现在哈尔明白了老头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告诉他妹妹的消息。
他站起来向老人行了礼“抱歉,打扰前辈了。你愿意放我们离开吗?”
“嘿,小子,明知道我受伤了留不住你们,还说这种话,你带着你的朋友走吧。”。
哈尔知道多说无用,来到艾伊他们所在的房间。艾伊、费尔沙和米纳都被魔法制住动弹不得,希亚是好不容易挣脱了魔法逃出来的。哈尔察看之下明白老头使用的是限制系魔法,这类魔法施用者一旦遭受创伤,魔力产生波动就很容易解开,而魔法施用者如果没事则很难解开。老头现在快死了,自然没有力气维系魔法,艾伊很快也用魔法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哈尔则指导费尔沙和米纳从束缚中走出来。
“那老头死了吗?”米纳说。
“我不知道。他是一个占星师。”
“而且是齐涅家族最后的一个占星师,哥哥,他死了。”艾伊蹲在老头身边,老头已经没了气息。
哈尔总觉得有些奇怪,他扫了一眼石室,房间虽然小,但却摆满了占星师们的标志东西,水晶球、星轨、黑色封皮的笔记本、魔法仗,还有无数的书籍。
艾伊随手翻开了手边的笔记本。
“嘿,小姑娘看着挺文静、知礼,为什么却在主人没允许的情况下动房间里的东西?”‘死去’的占星师这时从地上跃了起来,塞亚戈的刀还插在他胸躺上,但他活泼乱跳,根本就没事,其他人都大吃一惊,哈尔却早就猜到了老头是在装死。
这时候他又看见了塞亚戈的尸体,心想塞亚戈要是也能活过来就好了,“嘿,你既然没死,我可就要为朋友报仇,杀了你了。”
“来来来,我不杀你,你还想杀我了。”老头一面说,一面从艾伊手下夺过笔记本,顺手将笔记本放到了怀里。
哈尔没有武器,向米纳借刀,米纳不肯给他“火使大人…我们打不过他。”虽然这样说却极其小声,害怕这话反倒成了激将法。
哈尔说:“我当然知道,可是为朋友报仇义不容辞。”这两句话都没有错,但不是真正原因,真正愿因是,老头子既然没事,那么希亚四人身上的魔法就是老头子亲自解除的,哈尔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直接问占星师肯定不会回答,所以哈尔决定和他过过招,顺便套他的话。
“你倒是个有情义的人,他想杀你,你却还要为他报仇。”
“他可没想杀我。”
“哼,我是占星师,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并不知道人们的想法。占星师大人,你还不动手吗?你是前辈,我可不想先动手。”哈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凛冽的寒风。
苏可·齐涅却被说中了心事,他叫苏可·齐涅,齐涅家族的最后一位占星师,他在之前已经向希亚等人介绍过了.他什么都知道,未来的事情过去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人们的想法,猜测别人的思想是他唯一的乐趣,他常常想着想着就忘记了会发生什么,这样他就可以正常地活着。
“好了,哈尔·巫火,我告诉你吧,你是一个预言,你去打开那面墙上的第三本书。”老头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哈尔目光扫到他所说的那本书上,仍旧不明白老头所说的话和之前的交谈有什么联系。他伸手取下了那本书,书很旧,或者说是古老,那种文字是十三世纪以前用的,哈尔虽然认识却也花了大力气,他认真地看了好几遍,最后确定,那句话是:血法师在拥有龙族的生命以后创造第三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