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离开的那个晚上,寒澈就来鹿苑找她,人自然是没见到,陆冰听到窗外有动静,出去就看见了他。
陆冰把栖梧离开的事告诉了他,她知道小栖很爱他,可是这段感情注定有始无终,她从心底里同情他们两个苦命人。
说不出什么感觉,寒澈只觉得心好冷,他不顾白雪羽的阻拦,执意要去天族找她,即使闹得个天翻地覆他也要见到她。
寒澈来到天宫,不由分说地就往里闯,守卫的天兵自然不是摆设,一面阻拦他,一面派人去向帝君通报。
前去通报的人急匆匆地往里赶,经过瑶池时冲撞了正在赏花的锦绣,被拦了下来。
“何事这般紧急,竟不长眼冲撞了殿下?”沫儿斥责道。
“末将该死,有要紧事禀报帝君,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饶恕。”
“什么要紧事?”锦绣放下手中把玩的花,问道。
“是魔君,他无请帖不通报便要硬闯天门,还请殿下让末将去禀报帝君。”
“你说是魔君?”锦绣天真地以为寒澈来是为了找她,那日她不辞而别,没有听他讲画像一事,现在他这是来向她解释的吗?
“你不用去通报了,圣君是受我之邀来此。”
“可是他并未出示任何请柬,也没有说是受殿下之邀就硬闯,此事按规矩应该上报。”
“殿下说不用就是不用,怎么你还敢抗旨不成?”沫儿怕锦绣发怒,赶紧斥责道。
“末将不敢,末将告退。”
“沫儿,你跟他前去为圣君引路。”
“是。”
“你们几个快去重新沏一壶好茶来,再选几样点心拿过来。”
“是。”
锦绣心里忐忑不已,自己一会儿该用什么表情见他呢,是生气,还是面无表情,想着想着就看到他跟着沫儿朝这边来了。
寒澈将守卫的士兵解决后,正准备去找栖梧,就看见一个宫女朝他走来,说她们公主殿下要见他,原本以为是栖梧,他心里还十分欢喜,结果路上才知道是凤锦绣,他本来打算直接走开,可是又觉得正好可以借此次机会跟她把话讲清楚,就跟她来了。
“圣君请坐。”沫儿拿过茶壶,为他沏了一杯茶,“请用茶”
锦绣挥了挥手,沫儿便带着一行人退下,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来见我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锦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不是殿下叫我来的吗?”寒澈冷冷道,眼神不耐。
“你不是来见我的?”锦绣一脸难以置信。
“不是。”简短的两个字,像两把利刃插进她的心里,痛的令人窒息。
“难道你不顾身份强闯天宫是为了凤栖梧?”锦绣仪态全无,像个弃妇一样质问他。
“没错,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见栖儿。”
“为什么?”锦绣神情凄婉。
“原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房间里的画是你弄的吧?还有,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跟栖儿说了什么,让她这么想要与我撇清关系?”寒澈盯着她,眼神里除了冰冷就是厌恶。
锦绣身子踉跄了一下,她没想到她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寒澈你怎么了?你不要被她给蛊惑了,不要被她那副皮囊给骗了,她根本就不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她紧紧拉住他,眼里含着泪,哪里还有往日的神气。
寒澈厌恶地一甩,将袖子从他手中挣脱,“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她,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感情。”寒澈有了怒意,他与她之间并无半分交集,却因为她这个不相干的人伤了他最爱的人的心。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没错,从头到尾我与你都没有半分瓜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向你父君要那劳什子五百年之约,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别说五百年了,就算再过五万年,我也照样不会喜欢你。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为难栖儿了,也请殿下自重,寒澈告辞。”言尽于此,他不想再与她纠缠。
“她不在天宫。”锦绣哽咽道。
寒澈一顿,停下脚步。
“她就没回来过。”
“你说什么?她不在鹿苑,那她会去了哪?”寒澈言辞中满是关切。
殊不知这一幕在锦绣眼里格外刺眼。
栖梧既然都不在,寒澈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性,转身就走,连看都没有再看锦绣一眼。
“凤栖梧,凤栖梧,全都是凤栖梧。为什么你们都只看到了她,母妃是,你也是……”锦绣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