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散了,君望一个人去了祠堂,那里供奉着他父王与兄长的牌位。
君望上了一炷香,跪在宁家祖宗牌位前,发誓会誓死守卫好云梦城,以告他们在天之灵。
云隐山下
“娘,你醒醒,你要坚持住,我这就去给你买药。”一间破败的茅草屋,一个满脸疤痕的少女跪在床边,床上一个瘦削充满病态的女人艰难地睁开眼,颤抖地伸出手抚上女孩的脸,“若儿,别忙活了,陪娘说说话吧,娘的时间不多了。”
“不会的,不会的,娘你要坚持住,我这就去济药堂,给你拿药。”女孩起身,冲出屋子,深秋的夜很凉,女孩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布粗麻衣,风呼呼地吹,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吹乱她的头发,女孩不管不顾,她跑进城里,拼了命地敲着医馆的大门,“开门呀,快来人啊,救命啊。”
大门开开一条缝,一个小厮从里面探出头来,瞧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被吓了一个激灵,“吓死我了,跟个女鬼一样,丑八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钱就给我滚,别再来了,老子还要睡觉呢。”
“求求你,我娘病得严重,急需几味药救命,不多,我只要两钱细辛,一钱人参,钱我会想办法给你的。”女孩拉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济药堂概不赊账,没钱就给我滚。”他一脚将女孩踹开,“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开门,开门。”女孩从地上爬起来,胳膊和手都被擦伤了,顾不上疼,她执拗地敲着门。
“哗啦”一声,小厮打开门朝女孩泼了一盆水,“滚,再让我看见你,我打死你。”
女孩颤颤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水打在女孩的脸上,将她的身子彻底浇了个遍。
女孩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破茅屋,跪在床前,“娘,对不起,女儿没用。”
女人挣扎着从床上支起身子来,“若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都湿了,快去换件衣服,别着凉了。”
“我没事,若儿没用,救不了娘亲。”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若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儿。”女人伸手抱过女孩,将她拥在怀里,带给女孩最后一丝温热。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女人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帕子上一片腥红。
“去洗洗脸,换件干净的衣服,娘临走前,还想再看看我漂亮的女儿。”女人满脸倦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对女孩绽出一个笑容。
女孩声音哽咽,点了点头。她明白母亲大限将至,可是她却毫无办法。
褪去湿漉漉的粗布衣裳,换上那件仅有的粉色布衣,女孩曼妙的身材凹凸有致,仅仅是一件没有任何花样的最普通的布衣穿在身上,都格外诱人。
女孩走近水盆边,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绿瓷瓶,向水中滴了透明液体,捧起水浸湿脸颊,原本满是疤痕的脸瞬间变得光洁无暇,水光中绝美的面容逐渐清晰,那是一张与栖梧一模一样的脸,除了眉心的那一点朱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