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花不大,根不少,更让炫费劲的是这些根茎不但盘根错节密密麻麻,而且还都是一等一的坚韧,简直比铁都要硬上三分。
若不是他手持母亲送的削铁如泥的宝刀,就算将他累死,估计也挖不出这半人高的一株花来。
当炫好不容易将黄花挖出来的时候,他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了,偏偏就在此时意外环生,有两道一重一轻的脚踏声,伴随着两种各异的吼叫,从远处传来,愈加清晰,正在迅速迫近。
“糟了!那两头野兽回来了!”来不及多想,炫抱着黄花夺路就跑,废了大半天的力气才刨出来的好东西,他说什么也不舍得放弃,尽管他知道,这样做极有可能引起两大野兽的合力追杀。
炫向着入海城的方向,轻轻而又极快地逃窜。
果然,就在他跑出不远的路程后,两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在他后方响起,紧接着,隐隐约约中炫看到后方有大片的树木倒下,估计是那两头野兽发泄所致。
但他不敢掉以轻心,没有停留,使出全身的力气,火速奔跑,比较庆幸的是,之前对他紧追不舍的白马群早已消失不见,不然他的逃生之路估计会更加艰难。
不多时,炫停下来略微休息,长时间的奔袭,让他非常的疲惫。蓦地有一只毛茸茸地小东西,突然间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更为可气的是,这小东西不禁带着一副不屑一顾的眼神看他,还伸出了毛茸茸地爪子,,它的眼神落在炫怀中的黄花之上,不言而喻。
炫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它,就算没有它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那颗芬芳的果子,炫也能很清晰地认出它那只毛茸茸地爪子。
‘怪了,它怎么知道黄花在我手中呢?’炫心想,他抱着黄花的胳膊更加收紧,比速度,这小家伙的速度,实在非同一般,那豹子都追不上他,更何况自己还抱着一株半人多高的花。
许是小家伙脾气暴躁,又或是怕后方那两头实力超群的大家伙追来,小家伙盯着炫,竟有模有样地上前一步,迫近炫,逼他教出黄花。
炫为之气结,这家伙得到了果子还不算,还想得到整个植株,感情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拿不走,就再次等着别人送上门来一样。。
后方隐隐的奔跑声开始传来,定是那两头野兽追了上来,后有追兵,前有小家伙,炫在片刻的犹豫后,眼中露出一丝坚定。
接下来他做了一个动作,不禁惊讶了小家伙,更让在远处赶来的两头野兽大吃一惊为之大怒。
只见突然之间,他上举黄花,在小家伙以为他要妥协之际,他猛地低下头颅,张开嘴巴将那黄花一口吞掉。
小家伙惊了,化身一道闪电,想在他口中虎口拔牙,将那黄花夺出,不料炫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电光火石间,将剩下的植株根茎当作武器,冲着小家伙狠狠甩了过去。
小家伙‘吱吱’叫了两声,不再理会炫,将根茎一把抓在爪中。很明显,它也知道就算是根茎,也不是凡物,怕毁坏了根茎,放弃了唯一从炫口中夺走黄花的机会。
趁此良机,炫扭过头冲着正不断迫近吼叫着赶来的两个大家伙,“嘿!”的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一指身前不远处,一爪抓着果子,另一爪抓着根茎的小家伙,然后留给小家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自己闪身继续向外逃窜,一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边跑边嚼口中那淡然无味的黄花,也不扭头看看,在两头火爆了性子的大家伙的追逐下,亡命逃窜的小家伙眼中那痛恨无比的光芒。
一口气跑到接近了海前森林的边缘,炫才停了下来,缓了口气,他不自觉地回头一看,只见在入眼处,一道极小的黑影正朝着他风驰电挚而来。
“我去!这么记仇!”炫震惊了,当下也不休息了,站起身来,再次逃窜,边逃边吞掉最后一片味道难以下咽的花瓣。
他心里暗道,‘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跑到入海城在休息,太刺激了,太被动了!’
天有不测风云,世事无常,偏偏在极为接近边缘之地,之前曾让炫狼狈逃窜的白马群再次引入眼帘,与之同时在白马群中,炫一眼便看见,在一群奴仆保护下,有一个长着让他无比熟悉的脸的少女,正满脸紧张,处在人群之中。
“小丽?”炫在震惊中停下了脚步,他望着少女目瞪口呆。
凉风从他背后急速飞过,他及时闪了下头颅,依然被小东西在脖子上留下两道爪痕,但他没有在意,只是看向那少女。
有一匹白马在众奴仆不注意下,绕到后方,冲着少女扬起了马蹄。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在炫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他的身体快速移动,在极短的时间内跨越很长的距离,冲进奴仆中,来到少女身前。
“小丽,我来保护你!”他背对着少女,衣衫有些褴褛,却如山岳站在了少女身前。是的,在少女的眼中,此时此刻的炫,就如同山岳一般。
他双手画圆,将势大力沉的马蹄轻轻一拖,颇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那马蹄被他顺利引向一旁,重重落在一边奴仆的身上。
“呼”,棕色的光芒一闪,炫的身上再添新伤。
“呀,你没事吧?”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神色关切。
炫便感觉有暖意从身心流过,摇摇头道“我没事。”
谁料,话刚落下,就被打脸了。
气嘟嘟的小东西在空中露出真容,狰狞着兽脸,再次朝炫奔来。
这一刹那,小东西的样貌被一旁有心的奴仆捕获,“天哪,那不是深处的凶兽棕鼠吗?你这年轻人怎么把它引来了,棕鼠之凶远超这马群十倍,这不是想让我们死吗?”
“什么?”顿时,一行人纷纷怒目相向,就连少女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去,不在理会炫。
“不好意思,我马上把它引走!”没办法,炫值得快速脱离,引着棕鼠跑远。
穷追不舍的棕鼠,真心让炫无可奈何,跑不过,也打不过,原因是这棕鼠的速度太快了,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不一会,他的身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偏偏棕鼠还不下狠手,分明是想不断地这么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炫心想。蓦地他眼前一亮,只因他看见就在前方,有一条不小的小溪穿过森林。
“鼠类应该怕水吧?”心里想着,炫一头扎进了溪水中,倒是将身后一直捉弄他的棕鼠目瞪口呆。
棕鼠盘旋在溪水边,脸上愤愤不平,它还真得怕水,好一会也不见炫出来,最后狠狠地看了炫入水的地方一眼,转身走了。
而溪水中的炫早已憋着一口气,顺着溪水蜿蜒地流向远方,好大一会,炫确认顺水游了很远的距离,才敢露出头来,不想他才从水中出来边惊呆了。
本想着,这溪水应该顺着地势向下流到入海口,哪知,看着眼前的景色分明是深山老林之中。
“什么情况?”炫望着古树碧峰。
“吼!”一旁的山峰上突然有兽吼声传来,声波之大难以想象,光听其声音炫便确定肯定是一个实力超强的野兽。
他缩了缩脑袋,悄无声音,沿着溪流,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快速朝少女的方向奔去。
当他赶到时,少女的仆人已经有七八个人倒在了地上,围攻他们的马群数量依旧不少,眼看着少女的处境岌岌可危。
炫当即挺身而出,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次冲进马群,而是朝着正站在外围似是指挥马群作战的马王潜伏过去。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炫从小就知道,尽管现在他的年龄也不大。
明显比别的马要大上一圈,威风凛凛的马王迎风傲立,咧开嘴巴亮出它的獠牙,不时还会发出蓝色的光打向那些奴仆。很有种指挥若定的感觉。
只不过它没有想到,已经有人偷偷溜到了它的身后,它更不会想到这一次是它漫长的一生最后一次指挥马群。
阳光下,光滑如水的刀划出刺眼的光芒,砍向马王的头颅。
危机中,马王察觉到了危险,一个转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却还是被锋利的刀锋割掉了满是绒毛的耳朵,蓝血如注。
剧烈的疼痛传入脑海,看着眼前瘦弱的身影,没来由得,马王非但没有满腔的怒火,反而阵阵心悸袭上心头。
炫没有给它思量的时间,大刀划过长空,带着一丝横劲,再次朝马王砍去。
马王口吐蓝光的同时,再次避开,但炫岂容它逃避,避开蓝光,欺身而上,要和马王打贴身战。
威风凛凛的马王四蹄抓地,但心中却是越来越胆怯,上一次炫给它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以至于它竟有阴影,在炫的面前弱了三分。
高手对阵最忌心有杂念,而炫便是其中高手,他迅速抓住马王怯战心理,连环攻击,顿时占了上风,让马王没有了还手之力。
不多时,在马王稍有迟缓之刻,大刀横空,顺着马王的脖颈,将马王一刀两断,蓝血漫天。
马群瞬间出现慌乱,不一会便四散逃去,不知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