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徒儿知错了,还请救救徒儿。
“你闯出如此祸事,你当花老太会是瞎子?你不会认为花老太会猜不出是有人从中作梗?让我保你,我看你还是尽早在掌门和花老太门前自裁为好。”
崔太魁轻哼一声,狠狠一甩袖子一阵劲风又将明镜悬扇倒在地,这次所用劲力似乎更大,明镜悬一个翻滚仰躺在了地上,不过瞬间又跪倒在崔太魁面前,巨大的劲风也将身后的明翔带倒,不过明翔就没有那般身手,加上他本身伤势就未愈,一时间抚着胸口趴在地面不停颤抖起来。
良久崔太魁都不再言语,似乎是在暗自思讨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场,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明镜悬和明翔自然是不敢有任何言语,明翔也艰难爬了起来,随即又将脸贴在地面浑身瑟瑟发抖。
月色初华,雾气在山间萦绕,偶尔一丝微风吹过便会觉得出一股寒意,丹坑所在的山包正被一罩微黄罩子笼罩,经过白天的一番喧闹早已安静下来,只有外围几个少年三人一组站立在光罩几个角落百无聊赖的闲聊着。
“王师兄,你说这地火怎么能就忽然爆发呢?”
“哼,这有什么稀罕,我听说以前还发生过更大的呢,整个丹坑以及周围的一片山丘都被抹平了,听说灵草园东园那片盆地就是当初地火爆发炸出来的。”
“真的?怎么可能,那得有多大威力,这地火有这么大威力?”
“你小子知道什么,这地火爆发哪是儿戏,就今天这次还只是分支的小爆发,你没听说啊,只是一个丹室中出了问题,如果是主脉出问题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一个丹室出了问题?是谁这么倒霉?人现在还好吗,不对!估计都烧成灰烬了吧。”
“哎,我说了你们可别不信,我听说呀,是娄清玉师姐。”
那名王姓少年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即便如此,在这寂静的夜中身旁的两个少年都听的清楚,就连其他角落守卫的也都纷纷侧目,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欲。
“娄清玉师姐?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我可是听我师兄说的,他当时就在丹坑中,不过幸好离的远才没被波及。”
“对对!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有个新入门的记名弟子还跌下去摔死了。”
“放屁!胡说什么,没看见花奶老太?出来一个?”
“啊?是那个人?”
几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觉一道微光已经悄悄的闪现到了微光罩之前,随即便又悄无声息的没入了微光罩之中,此时在场少年都是无觉,广场法阵前盘膝而坐的一位长老微微睁眼,似乎是有所查,不过微微皱眉仔细查看法阵并无异常后便又轻轻摇头只当自己感知有所误会。
丹坑中那方出事的丹室之外,光芒一闪一个老者兀自出现在了丹室门外。
丹坑经过白天那一场浩劫此时已经满目疮痍,满地都是黑色奇异的石块,这便是地火将地面石块尽数融化又复归冷却后的结果。
老者双眼微眯,随意的看了看四周,双手背后似是闲庭信步般脚不沾地的就这么飘进了丹室之中。
老者进入丹室,双手掐诀一道法诀打出,地面某处便冲起一粒微光,这粒微光随即分散,如同是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中一般。
不出几个呼吸功夫,整个丹室之中都被一种水雾般的物质所笼罩,水雾渐渐凝聚分散竟是组成了一张张图画,画面滚动渐渐连贯成了一副画面。
画面之中先是出现了一个老者,右手一翻将一道符箓打入了丹炉底部地火喷发之处,随即一阵比划后便匆匆离开。
而后不多时一个曼妙身影来到丹室之中,围着丹炉仔细查看了好几圈,随即在丹炉前盘腿坐下并一抖手将一大堆灵草灵药放在了地上。
虽然水雾化作的图像不似镜面呈现的画面那般清楚,不过却已足够,如果墨阳在此定是可以分辨,这个曼妙身影便是娄清玉,而其身前一堆灵草灵药中竟也有自己这两个月一直在种植的碧端果。
少女双手掐诀,不过却是经常有所停顿,明显是不熟练的样子,随着灵草灵药不断被丢入炉鼎,水雾化作的图像也煞有其事的随着炉火明灭一闪一闪。
老者双手背后,目光如电仅仅盯着眼前的画面,随即手指一勾,眼前的画面电闪般闪过,竟是比先前快过百倍有余。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画面中便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忽然间,老者右手轻轻一勾,画面骤然减慢,虽然比最开始快上不少不过比方才电闪般已经慢了不知多少。
水雾画面中亮光一闪,少女大惊失色,似乎是被什么巨力抛出一般直接撞击到了山壁之上。
不多时,一个老者和一个少年进入丹室,此人自然便是明镜悬和明翔,两人进入丹室便毫不犹豫的便冲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不过形势似是就在当时骤变,一道道比方才大上数倍的亮光连珠炮似的爆发开来,少年不经意下被那股巨力震飞狠狠地摔向了另一侧山壁。
老者虽然没有受伤,却是受到不少牵连,面对不断爆发的亮光,略微犹豫便冲向了少年所在方向,随即老人裹携着少年,两人便飞身出了丹室。
老者看着眼前水雾,正想运使法力停了这水雾时,又一个少年蹑手蹑脚的又出现在了画面之中,少年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不一会功夫,似乎是发现了娄清玉的行踪,稍一犹豫便向着少女方向挪去。
此时水雾画面虽然只是蕴蕴雾气,不过老者可是明白这代表着何物,这是不是蹿升的雾气明显便是爆发的地火。
“哼!”
一声轻哼,围绕在丹室中的雾气应声而散,丹室又复归死一般的黑暗和寂静。
“崔道友好兴致啊,老身没能赶上最精彩的一段,要不道友给老身解说一番如何。”
一位佝偻老太手拄一把桃花拐杖,兀自从黑暗中显出身形,轻声说道,虽然周围依然漆黑一片,老太的身影却如黑暗中的一盏荧灯一般,虽然也不见其身上有何光芒放射,却可以清楚的看清这人的身形相貌,实属诡异。
“原来是花道友啊,道友何必如此戏说,道友不是早已看的清楚了,还要在下解说什么。”
“难道崔道友没有什么给老身解释的?”
崔太魁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口中嘿嘿一声轻笑并没有答话,花老太见此微微跺了跺手中的桃花拐杖,用一种随意平和的语气轻声说道:
“只是可惜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孙儿。两条狗命定是够也不得,形神俱灭也只能了表安心,如果搭上狗主人的命,便是勉强够数。”
崔太魁双眼微微眯了一眯,右手随意一抬,丹室中似是有一只萤火虫飞起,随即立间泯灭化作虚无。
“哼!”
花老太轻哼一声,也并没有任何阻止崔太魁的举动,而是一脸轻笑的看着对方,眼中满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