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映出一张清秀的脸蛋,后面还有一个嬷嬷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可怜小姐没有母亲,大婚之日老爷也不怎么上心,唉~”
林幻纱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嬷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深呼吸一口气,拿着梳子继续梳头发:“没事,就由老奴来送小姐吧,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梳礼完毕后,嬷嬷给林幻纱盖上了大红盖头。扶着林幻纱走出去。外面一片繁华。大红绸缎覆盖在林府的每一个角落。十二个侍女规规矩矩的走在林幻纱前面。
林佑城和一些亲戚朋友在前面等着她,她一出场,四面便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嬷嬷扶着林幻纱走到了林佑城面前,林佑城语重心长的对林幻纱说道:“未嫁随父,出嫁随夫,幻儿,从此以后你便是羽国的太子妃了,一言一行代表着林府和羽国的脸面,切勿做出什么不理智之举,时刻谨记着三从四德,好自为之。”
林幻纱在红盖头下流下一点点眼泪:“幻儿谨记父亲教诲。”嬷嬷看向林佑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但也不多说些什么,林佑城对着旁边的人道:“玉儿,怡儿你们送送你长姐。”
他们便是二姨娘生的儿子和女儿了林欣怡扶着林幻纱出来的时候数落道:“你喜欢权势还是多过你喜欢的人吧,你还真是没用,都没有嫁给自己心爱之人,我以后可不会像你这样。”
林幻纱浅笑一声,许是父亲把她的二妹保护的太好,从不在他身上灌输着许多理念。以至于她现在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也难怪这府里上下都那么喜欢她。
但是她不同,从小不爱与人亲近,被父亲不停的约束,灌输者,万事以林府利益为先的理念,偶尔的放纵胡闹一回,都会被打的半死不活。她想,她的心里是羡慕她这个二妹的:“但愿吧。”
轩辕凌霄一身红衣,显得及其妖孽,可他的神色中露出十分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见林幻纱出来了以后也只是笑了笑,但笑意完全不达眼底。
林幻纱上了花轿以后,轩辕凌霄挑了挑眉,跳上了马背,骑在花轿前面,花轿旁边随行着一众仆人和士兵,花轿后面有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微风卷起来一片片,从外面看起来,极其的壮观,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数不尽的红绸带。
前面时不时的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边上的百姓第一次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婚礼。也纷纷出来围观。
四面传来纷纷攘攘的讨论声,林幻纱红盖头下面,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一个小孩问她旁边的奶奶:“奶奶,为何你们说是大喜可新娘子却哭了呢。”旁边的老奶奶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孩的头:“许是在外人面前是大喜,在她心里是大悲吧,许是没能嫁给心爱之人心中的爱却成了这世道的附属品又许是舍不得家人所以潸然泪下。”小孩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的看向她:“奶奶,我不懂。”
老奶奶慈祥的笑了笑把另一只手的糖人给他:“什么都不懂的才是最幸运的你以后就会懂了。”小孩子看见糖人,刚才的茫然和好奇都被吸引了过去,不复存在。
林幻纱听见了以后暗自想是了,什么都不懂才是最幸运的。小孩子是这样,二妹是这样,或许轩辕子轩也是这样的吧。什么都不懂,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林幻纱跨完火盆等众多繁杂礼仪之后。被送入婚房。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林幻纱饿得不行,但是也规规矩矩的坐好。
砰砰砰~不知道怎么回事,宴席上的众人看过去,轩辕子轩带着一众士兵涌进来,轩辕凌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皇兄大婚之日也不唤皇弟一声,皇弟可是有份大礼,想送给皇兄呢。”
旁边的人纷纷讨论起来,这轩辕子轩不是傻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凌霄喝喜酒的手一顿,随后把喜酒放下:“这倒是皇兄的不是了,是皇兄忽略了,但也是皇弟的不是,病好了也不知道,和皇兄说一声。”
轩辕子轩也不跟轩辕凌霄客气,直接走到了轩辕凌霄面前拿起轩辕凌霄刚才喝的那杯酒,闻了闻:“酒是好酒,可惜了皇兄不一定喝得了这喜酒了。”
轩辕凌霄不说话,只见轩辕子轩把酒杯轻轻松开,扑通一声酒杯掉到地上:“传皇上圣旨。”所有人都跪下,轩辕子轩看着轩辕凌霄笑了笑,轩辕凌霄停顿了几秒后也跪下轩辕子轩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林佑城一图谋反通奸叛国,故打入死牢,诛连九族,钦此。”
所有人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笑容,轩辕子轩勾了勾嘴角:“皇兄,不知这个礼物,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