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和叶秋闹着跑到了叶秋家门,两人都安分下来。
叶秋撇撇嘴,无奈的说道:“我回家了,唉,我娘又要给我念叨念书怎样怎样了,你回家小心点。”然后抬头望天长叹一声。
上官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母亲还不是一样,你进去吧。”
见着叶秋进了门,上官婉儿便朝巷子深处走去。
“母亲,织云织画姐姐,我上完课回来了。”到了家门,正巧碰见从蚕室回来的郑卿子和织云织画三人。
“嗯,进去温习功课吧,以后出去,五日出去一次。”郑卿子见着上官婉儿温顺的样子,也欣慰了许多,点了点头,便叫上官婉儿进去。
“夫人,小姐这几日可是乖巧的很,也不妄您的悉心教导,老爷在天上定是欢喜的。”织云见上官婉儿进去,便笑着对郑卿子说道,织画倒是没有做声。
“嗯。”嗯了一声后,郑卿子神色未有所动,抬脚便走了进去。
上官婉儿待郑卿子走到内屋后,便喊住郑卿子,柔柔的说道:“对了,母亲,今日我们习艺馆又换了新博士,叫郭仁,学问很好。”上官婉儿也不知自己怎地,原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再加上前几天又被郑卿子训斥郭,本是不必说的,可上官婉儿总觉得因和母亲说上几句。
郑卿子听到郭仁时,心头便是一惊,郭仁?莫不是他,可仁儿不叫郭仁啊。
想到此处,郑卿子扯出一个笑容,小心问到:“那博士可告诉你们,他的字是何?”
上官婉儿见着母亲的不对劲,疑惑着回道:“好像是郭仁字怀瑜吧,怎么了吗母亲?”
郑卿子的心放了下来,笑着答到:“无事,只是好奇罢了,你去吧。”,字怀瑜,那应不是郭家仁儿,郭家虽倒了个郭广敬,但也不至于把郭家嫡系孩子送到掖庭做个小小的内教博士。
若是他,那这郭家,那他,想干嘛呢?总不至于为了那个未有定数的婚约而来吧。
入夜,郑卿子坐在榻上若有所思,上官婉儿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织画进来见着这幅景象,轻声走到郑卿子边上,问道:“夫人可是在想什么,莫不是为着今日小姐说的新博士,郭仁?”
郑卿子见着是织画便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夫人何必烦恼,若他便是那郭家公子,又是为着小姐来的,那是最好,他能弃了高官厚禄,来这小小的掖庭寻小姐,那将小姐许他也是个归宿,上官家只剩二爷了以后您也不能护着小姐,他对小姐有心,那便够了。”织画坐在榻边,轻声对郑卿子说到。
见着郑卿子的思虑未有消退,又接着说:“再着,万一不是呢。”
郑卿子摆摆手,按了按眉心,一双柳眉皱着,“若是是郭家公子,但不是为了婉儿来的呢?”面上思虑更甚。
织画顿了顿,又道:“夫人是担心,他是为了郭广敬被贬一事而来?”
郑卿子点点头,“他放着好好的郭家公子不做,非得来这掖庭,那只能是为了更接近她,毕竟郭家还没到能扶着他到顶峰为郭广敬平反的地步。”
“那咱们不去招惹,他若要来,那便再说。”织画思考了一会,便安慰着郑卿子说道。
郑卿子睁开眼,笑了笑对着织画说:“织画啊,在着宫里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带着婉儿该怎么活下去。”
“帮着夫人照顾小姐自是奴婢的本分。”织画笑着应了郑卿子。
这时,窗边闪过一个人影。
此时,习艺馆边上的小院子里。
“公子,今日见那上官小姐,也不像是个有野心的,公子可还要?”郭仁依在窗前,边上小厮模样的男子对着郭仁说道。
郭仁讥笑道:“没野心吗?想不到把你也给骗着了,她在这一众宫女中最是桀骜的,天赋文采皆是上乘。”说完,低头笑了两声,“这样的人,若是加以培养,再挑拨一二,你说,她会是怎样。”
男子见着郭仁这样,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只道:“公子怎么说,奴才便怎么做。”
郭仁偏过头,深深看了男子一眼,“高深,下去吧,小厮的身份得演好,不可让人起疑。”
高深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郭仁房间。
几日后
“郑姨这里可是打理的很好啊。”上官婉儿正在内屋温习,一句带着熟稔的话语便从院子里传来。
郑卿子在屋内听见,心头一惊,该来的还是会来。
想着,整理好衣服,面带着笑容,步态端庄的走出去。
“不知先生来访所谓何事。”郑卿子走出门,见着那院里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也只得装装傻。
郭仁笑着做了个揖,道:“郑姨莫不是忘了侄儿,侄儿乃是郭家偏支,前几日事儿多,想着郑姨今日休沐,便今日才来叨扰。”
郑卿子疑惑许多,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当即给院内的织画使了个眼色,织画点点头,转身将院门关好。
郑卿子笑着答道:“郭家偏支?不知是哪支才能养出这样的人物?今日来敝院,可是有事?”
郭仁未有应答,笑着走到了郑卿子前,“郑姨也不必装傻了,对了,郑姨不打算让侄儿进去坐坐,再谈?”说着,身子偏了下,看了看内屋。
郑卿子也不再掩饰,冷着脸,边转身走进屋内,边说:“织画,上茶,迎客!”
“是。”织画不动声色的应答后,便拽着织云走了下去。
“喂,你拽我干嘛呀,夫人让你去泡茶,又不是让我去。”织云挣扎着颇有些怨气的对织画说。
织画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织云见着织画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虚,倒也不说什么了。
此时内屋里
“说吧,来这掖庭干什么的。”郑卿子待郭仁落座后,便先发制人,“别说什么体验生活,我又不是个傻的。”
郭仁坐下后,听着郑卿子的话,手靠在椅子上撑着下颚,真诚的说:“若我说,我是为了婉儿来的呢?”说完便向四周看了看,“诶,今日婉儿不在?”
郑卿子见着郭仁这样定是不信,冷笑一声:“怎么,您这郭家的大少爷,换个偏支的身份来着掖庭做个小小的内教博士,只是为了婉儿,我可不信。”
郭仁见着郑卿子这样,便坐正了身子,笑着说道:“郑姨是聪明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婉儿是其一,当年上官大人和我叔父两人定下的婚约,自是得作数的。”见郑卿子正想反驳,又道:“我知道,当年的条件是若我一直到婉儿及笄都未有其他女子,婉儿便嫁与我,虽还有7年,郑姨且看我的诚心便是,将来若是我对婉儿不好,婉儿可休夫,我郭依仁在此立誓。”
郑卿子听着这话心中不禁一动,但仍然冷冷的说:“其二呢?我可不认为婉儿这小小的孤女能让您付出这么多,哪个男子不爱三妻四妾?。”
“这其二嘛,”郭仁顿了顿,端起织画送来的茶轻抿一口,盯着茶杯中浮起的茶叶,轻声说:“那自然是,让上官家,郭家,郑家还有我这的几个家族联手,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郑卿子心头一惊,不动声色的说:“过个几年,庭璋自会将我们几人送出去,还能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活着,我应下你,若是败了,你,我,婉儿,那些个家族无一能逃得了。”说完,轻撇了郭仁一眼。
“郑姨您和婉儿自会是衣食无忧,可您,不想替您夫君,您公公,平反吗?“说完,见郑卿子已有松动的面容,又接着轻声道:“成大事便得不顾小节,唯唯诺诺还怎么成事。哦,对了,当年上官大人的罪名可都是那女人硬给上官大人扣上去的。”
听完,郑卿子的面上更冷了些,撇了一眼郭仁,又目视前方,说:“织画,送客。”
“是。”
郭仁起身,也对郑卿子的冷淡视而不见,笑着说到:“那侄儿这便走了,下次再来替我兄长看婉儿。”
郑卿子转身便进了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