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允这是又要去见你的那个,朋友?”李弘戏谑的对抱着书正准备往外走的明允说到。
明允顿了下步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别乱说,只是朋友罢了。”
“我可没说什么,只是母后你得注意点,名叫婉儿,又有才华,那该是前丞相上官仪的小孙女上官婉儿,当年,可是母后下旨废丞相的。”李弘正了正神色,清明的双眸里浮现一抹忧色,转瞬即逝,又玩笑着对明允说到:“罢了,你快去吧,给人姑娘的糖可得揣好了,莫要让母后发现了。”
明允面不改色,拿着书的手却不禁用了力,淡淡的说道:“嗯,五哥我这就走了。”
婉儿还小呢。
“今日令月要学礼仪,便不能与我一同前来了,下次可以吗?喔,对了,这便是上次与你说到的书。”明允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温声道。
上官婉儿看着明允温柔的眸子,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子,也不知将来会便宜谁,不对,说不定人家已经成婚了,上官婉儿心里想着,倒是忘记答话。
明允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定定盯着他,似是有些晃神的小姑娘,他抬手在小姑娘眼前轻轻挥了挥,“怎么了,婉儿,可是有什么不妥。”
上官婉儿一下回过神来,急忙说到:“啊,没什么不妥,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不小心晃了下神。”
“喔,没事,只是说令月来不了,还有这是我上次说到的书。”明允笑了笑,把怀中的书轻递过去。
上官婉儿连忙接过,翻开仔细看着开篇,边走边嘟囔道:“这诗,我以前可从未见过,外面果然是比这儿好。”到了池边,顿住脚步,盘腿坐在草坪上。
明允看着女孩自语,年纪虽小,但一颦一笑间竟是十分撩人心弦,若是再长几年,定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
“诶,这诗我不太明白,明允哥哥,这……”上官婉儿正兴致勃勃的盯着书,看到不懂之处,下意识的边偏头边说道。
上官婉儿偏头一看,身旁空落落的,疑惑地扭过头去,眨了眨眼睛说到:“明允哥哥,你怎么还站哪儿啊,怎么了吗?”
“啊,怎么了,哦,没事,我这就过去。”明允被这一喊,也回过神来赶忙说道
虽说想的有些远了,但也是这个理,她认我作好友,我也不能害她,倘若以后有权,定会为她挑个好夫婿。
明允边向上官婉儿走去,边笑着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想法扔到一边。
过了几日。
“令月,婉儿性子软,可否买二哥一个面子,让着下婉儿?”明允替令月理了理发髻,温声嘱咐道。
令月笑嘻嘻的看着明允,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戏谑,故作为难的摇着头走了两步:“六哥,这可不行呀,想让我李令月不欺负人,那可不成。”
明允笑着抬手弹了下令月的额头,道:“行了,说吧,想要什么,六哥只要能找到就都给你。”
“嘻嘻,那我要六哥带我出宫玩。”令月像是计谋得逞一般,背着手凑到明允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明允只得应下,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丫头扔给五哥,边拎着令月往掖庭走。
上官婉儿此时在池边,抱着书,坐在一枝粗壮的树干上,纤细的小腿在麻布衣裳的遮盖下不停的晃着,一双小巧的脚上穿着花纹精细的绣花鞋在长裙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空中摇晃着。
明允楞住,只想着,婉儿将来不知道会便宜给哪个小子。
“六哥,看楞啦?”令月拉拉明允的袖角,憋住笑揶揄地盯着她二哥,不过绕是令月自命不凡,也不得不承认上官婉儿虽身着麻布衣裳,但那通身的气派竟不像个小宫女,与她相比,也是不差。
明允轻咳一声,故作平静的说:“别瞎说,六哥只是想到朝中一些事情罢了。”说着,便面不改色的牵着令月向上官婉儿走去。
上官婉儿看着他们向自己走过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只是个宫女,还是罪臣家眷,若是她不喜欢我,明允在我们中间该如何是好。
“婉儿,这便是我的小妹妹令月,你们该是一般岁数。”明允放开令月的手,正准备伸手捏捏上官婉儿稚嫩的小脸,手到半空,却忽而想起边上还有自家小妹,便顿了下手,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把手伸回来理了下衣襟。
令月满是戏谑的看着自家哥哥欲盖弥彰的动作,笑嘻嘻的对上官婉儿说道:“婉儿,我叫令月,我六哥常给我说起你呢。”然后盯了明允一眼,大声说道:“他说呀,婉儿天资聪颖,将来肯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他还说呀,婉儿生的……”话还没说完,明允便气恼的塞了块糖堵住了令月的嘴。
上官婉儿见令月这般活泼,颇有些好奇的问道:“生的怎么呀?”
明允警告的盯了一眼令月,你要是再说,我就不带你出宫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的婉儿最大,好了吧?令月无奈的回了个眼神。
“没什么,没什么,婉儿你在看什么呢?”令月赶忙插开话题,盯住她的书好奇的问到。
上官婉儿把书递给令月,拉着她坐下,说到:“这是我娘给我的诗书,里边儿的诗词歌赋辞致雅赡。”
令月听到诗词歌赋,惊惧的摆摆手,连忙把书又放回上官婉儿怀中,尴尬的笑了笑:“那就算了吧,我这对诗词一窍不通,可别难为我了。”
“婉儿,令月看着这诗词歌赋就想睡觉,夫子说过一两回,她倒是反驳的头头是道,当时夫子就气得指着她哑口无言,但爹娘都宠她,她也愈来愈有恃无恐。”明允看着自家妹妹这丢人样,好笑的替她解释道,又弹了弹令月脑袋,“你看婉儿,和你一般大,人家对这些的见解可不比你二哥差。”
令月吐了吐舌头,对着明允做了个鬼脸。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的罢了,倒是令月虽是活泼,但这礼仪是一点没差。”上官婉儿虚心的说着,也不忘夸了下令月。
三人在池边,明允和上官婉儿谈论着诗词,令月捧着话本,听见有感兴趣的就插一两句。
若是有人在此,定会称上一句,才子佳人,莫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