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四周格外的凄凉。
门外,是定南王请来的和尚,一遍一遍的念着往生咒,屋内,柳寄悠透过门缝,正瞧的出神,看着那群人麻木念经,独自猜测,这些人中到底该有多少是真心的,到底多少人心中有所谓的慈悲?
世人皆说,佛可以普渡众生,柳寄悠偏就不相信,若是上苍真长了眼睛,那天下又岂会有这么多的不平之事?那么多含冤受屈的人,怎不见有人为他们平反?
看到最后,毫不留情的关上大门,转身回到木棺的前面,用力推开棺盖,伸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丸,放在流月的嘴巴里,不到片刻,原本已经无法呼吸的流月就睁开眼睛。
柳寄悠趴在棺材板上,一手拖着她的下巴,眼睛晶晶亮,早已经笑开了。
这种方法很简单,无非就是吃了归西丹,看似脉搏全部停止了,其实还有弱弱的呼吸,只是不易察觉罢了,只要吃了解药,很快就能醒过来,假死这种方法常常有人用,只不过陌漓的手法比较精妙罢了。
“去换衣服,颜在外面等着你。”
柳寄悠笑眯眯的丢了一身衣服给他,转身准备出去。忽而听见窗外有嘻嘻索索的声音,猛的又将流月按了回去,用力盖上了棺木,自己转身窗户的后面。
前面那群和尚正在念经,这后面就有人敢直接进门挑衅,她该说这定南王的人品太好,夜夜都有人要夜闯定南王府吗?
窗户吱地一声打开,那人尚不及落脚,柳寄悠被扣住了他的喉咙。速度快的让人只看见到一道白色的影子。
两个人对视,柳寄悠唰的一下松开了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心不甘情不愿被杨慕辰拉走的孟竹旸,此时一身的黑袍,只露出一双眉眼,正惊讶的看着柳寄悠,大概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怎么柳寄悠能扣住他的喉咙吧!
柳寄悠也不管他,关上了身后的窗户,双手抱胸靠在窗边,定定的看着孟竹旸,孟竹旸这才反应过来,那模样有些生气,眼睛瞪的圆圆的,委屈的看着柳寄悠,嘴巴嘟的老高,都能挂上油瓶了。
“怎么着,半夜来灵堂跟我撒野啊?”
孟竹旸是觉得委屈,几日来柳寄悠对他都爱答不理的,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早上又见着她跟定南王那等模样,心里那把火越少越旺,找不到理由去解释,就只能眼巴巴的来找柳寄悠,反正多看她几眼心情也会好些。
“你怎么会武功?”
孟竹旸撤下自己的面纱,露出精致的脸庞,是的,精致,丝毫不弱于柳寄悠的精致,却又与她不同,丝毫不减女气。
柳寄悠不想搭理他,起身从他身边走过去,坐在蒲团上念经,又挑了挑长生灯,防止它灭了。
孟竹旸看着柳寄悠,瞪眼,皱眉,见柳寄悠不搭理他,忽然朝着棺木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