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筝痛失好友,却并无焦躁之色,依旧一副气定神闲之色,取下缠在手腕上的布条,轻轻一抖,化为一把长约两尺的宝剑,“我刚才偷了不少好东西,不如——你来挨个试试威力如何?”
铜剑造型古朴大方,巫黛云看在眼中并无特别之处,但一旁的楚那城却惊讶不已道:那布条我虽不认得,但这把宝剑我熟悉得很!此乃清潭龙剑,本要论功行赏赐给玉烟,怎么会落到一个妖魔的手中?
就在楚那城疑惑之时,巫黛云与蝶筝早已战成一团!巫黛云的医术与蝶筝的琴艺势均力敌,而巫黛云不胜刀剑,幸是蝶筝也不过琴牛转世,两人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清潭龙剑停在巫黛云面前三寸,不想忽然变长直刺面门,巫黛云急忙撤后,却仍被对方划破脸颊!巫黛云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手中的宝剑已成刀戟,正要惊叹法宝的威力,不想刀戟又化为弓箭,飞射而来!
不过短短一瞬,法宝已变出三幅模样,巫黛云惊叹道:好神奇的法宝,竟在瞬息之间变化无穷!我若大意一次,必败无疑!
楚那城默默沉思道:一件法宝相似是偶然,三件相似可就是必然了,看来这妖魔就是打劫我教的劫匪之一,只要能活捉她,便知幕后的凶手是谁。那布条看似寻常无奇,怕是传说中的万变百宝袋,此法宝可收纳天地万物,化成主人需要的形态。难怪这妖魔如此自信,并非眼大心空。
正如楚那城所料,此乃蝶筝幼时从天界偷得,一直放在身边,万变百宝袋中收得多少法宝,竟连蝶筝自己也不清楚!随着两人交战的进行,万变百宝袋在巫黛云的身边肆意变化着形态,好似炫耀一般!
不过片刻,楚那城又看出些门道来:所有法宝皆需咒语,这妖魔却可任意使用,要么是我教出了叛徒,要么是这法宝仅需一道咒语。
蝶筝欲置巫黛云于死地,杀气毕露,万变百宝袋感知到主人的杀意,再次化为清潭龙剑而去!巫黛云躲闪不及,正要被一剑穿喉,不想攻击戛然而止,剑锋停在喉前一寸处!
蝶筝无法动弹分毫,慌乱之中,只见巫黛云的惊讶不下于自己,急忙看向巫黛云的身后,竟是楚那城早已布下千丝万线之阵,只待时机发动!
蝶筝被丝线缠住手脚,僵在原地无力动弹,傲视人间的魔族,不过任人宰割的鱼肉!
蝶筝惊慌不已,一如曾经落在她手的楚那城,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刚才楚那城任其摆布,深陷危难却既不挣扎也不反抗,蝶筝只当她是普通人,不想对方竟深藏不露!蝶筝吃了暗亏,拼了性命也要讨些便宜回来,正欲做最后一搏,忽闻身后的巫黛云道:“休在世间祸害人类,永别了。”
淡淡一声告别,包含着对妖魔的轻蔑,随风传递到蝶筝的耳中!此时蝶筝痛不欲生,哪里注意到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只能感觉到肉体被撕裂的痛苦!
魔族一死,再无生路!为魂魄求得新的容器,方才能绝处逢生!
逐渐模糊黯淡的视线中,少女清如芙蓉身姿秀丽,蝶筝面容狰狞,张牙舞爪地伸出手指!不想巫黛云的双眼犹如深潭,渊然深远,对蝶筝危如累卵的魔身,无疑是雪上加霜!
腐烂的肉身如沙尘散去,在湛蓝的空中和幽绿的森林中,画下一条灰黑色的星河,流逝天际!蝶筝虽有万般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牛头马面取出镣铐,将她拽入地狱!
哀嚎声声,如同濒临死亡的野***望与贪婪,随着生命的破碎,就此终结!此阵不过降服妖魔,并无杀戮,楚那城对蝶筝的死亡颇感意外,望着巫黛云皱眉道:奇怪,死了?怎么会这样?原因不在我……难道在她?
失去主人法力的依托,万变百宝袋恢复成了原本的形态,落在楚那城的手中。在蝶筝消失后,巫黛云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长嘘一口气,对走来的楚那城点头谢道:“多亏有你。”
楚那城瞥了一眼倒地呼呼大睡的叶无方与邑江离,低头道:“哪里,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若非有姑娘仗义出手,我们这三个废物,怕是要命绝于此了。姑娘似通医术,不如看看这两个人死绝了没?”
邑江离和叶无方身体无恙,不过倒地昏睡,巫黛云探过两人的脉象之后,点头道:“无妨,多亏两人身强力壮远胜常人,若非如此,在太古焦霜笛毒气的威力之下,怕是真的没希望了。”
“如此甚好,省得我们还要费力气埋他们。我们去那边休息片刻,等他们两人醒来再说。”楚那城心安意落,拉着巫黛云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在下楚那城,不知姑娘姓名?”
巫黛云报了姓名,楚那城连口称赞道:“闻名不如见面,久仰姑娘大名,不想不仅医术高明,武功也是上乘,美貌更是不输传说之中!!今日姑娘斩妖除魔,不仅救下我等性命,还白落了一件法宝。这些本都是姑娘的功劳,但这万变百宝袋里的东西出自我族,还请姑娘割爱,日后若有用到楚那城的地方,我自当竭力。”
巫黛云大难不死,哪里在乎什么法宝,更何况对她无甚用处,慷慨地点头道:“法宝既然本来就是你的,你收好便是,我的功劳不过物归原主而已,姑娘不必介怀。”
巫黛云见危机已除,悠闲地和楚那城聊天说笑,不想另一边,羿小风的情况却越发糟糕!暇玉依仗伏龙令的威力,渐渐驱散羿小风的意识,并掌控他的身体,在战斗中越发得心应手,猖狂放肆,丝毫不将眼前两人放在眼里!
温逸蓝退在后面,见慕容觞足以缠住暇玉,思量道:想要救得师弟,先要收服伏龙令,才可降住那妖怪。伏龙令虽是我蓬莱的法宝,但我对它一无所知,也只能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