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姑娘乖巧可爱,若非怕被你说成登徒子,我也要一直盯着看个够啊!”叶无方笑如春风,夸赞如种子在心中迅速生根发芽散枝,水浅浅羞红了脸颊,低头道:“无方你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好?”
慕容觞见怪不怪,楚那城却是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靠着狐裘半躺,“浅浅姑娘可有什么仇家?”
“我出生在天赐山庄,哪里有什么仇家?这次出去,是因为身边莫名少了两个人,可惜一路辛苦,却是毫无所获。若说仇家……也就只有刚才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太婆了。”
楚那城闻言并不言语,合目沉思道:无方提到过,水浅浅不过普通人,武功智谋皆在人下,若是我没有看错,她的身上背负着诅咒,满怀憎恨,实属平生未见。如此歹毒的诅咒,怕是要以性命为代价。究竟是什么人,因为什么样的目的……要去害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满载疑惑的旅途,被一路说笑洗去,几日后众人来到天赐山庄。文小蝶听闻少主驾到,急忙出来迎接,众人落座许久之后,慕容觞仍不见于凤长的影子,忍不住奇道:“于凤长人呢?”
“少爷……还未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慕容觞皱起眉头,楚那城道:“他比我们先出来好几天,而且我们还绕了远路,他怎么会还未到,难不成……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玉兰吐蕊,满院清香。
花瓣随风飘落,还未落地成泥,瞬间一分为二!
花丝依依分离,露出一道凌厉的剑锋!剑锋破空杀去,叶无方以扇相抗,竟被震退数步,撞在花树上!花枝娇柔乱颤,抖落一地花瓣,叶无方急忙扶稳玉兰,叹息道:“罪过啊……”
身后杀意漫天,如海浪滚滚扑来,叶无方急忙回身挡住迎面杀来的宝剑,抬头便看到慕容觞一张臭脸,“哎!我想清静睡个午觉,你不高兴;起来陪你练剑,你也不高兴,你的脾气实在难以琢磨啊!”
“清静?如果没记错,我踹门进去的时候,你身下好像有个人?陪个不认识的女人,百般用心,陪朋友练剑,应付了事,不砍你砍谁!”
慕容觞又是雷霆一剑劈去,叶无方见两人踩烂一地落花,心生怜悯,急忙架住噬龙剑,“世间有两样不能辜负,一是女人、一是落花。好友,你练个剑,一下子糟蹋了世间最珍贵的两种东西,简直是暴殄天物!”
“赢我一剑,放你回去睡个痛快,如何?”慕容觞的招式越发狠准,叶无方呸道:“当你这么多年朋友,你的脾气秉性我还不了解?若是我在你那高傲的自尊上砍下一剑,估计今晚的觉都没了!”
叶无方散漫如常,心内又有惦记,慕容觞打得虽不痛快,但总好过去打木桩,也就将就用着。楚那城托着下巴靠在窗台上,呆呆望着屋外花树下比试的两人,心思却全扑在水浅浅身上。
咒语神秘玄妙,背后一定掩藏着一个有趣的故事,楚那城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悄然起身去了水浅浅的房间,不想在门外唤了数声,也等不到回答,于是擅自推开房门,不想里面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楚那城找不见人只得折回房去,走过一路树荫,忽听身旁的树丛中沙沙作响,似是有人藏在里面,楚那城探头望去,见是水浅浅踮着脚藏在树后,也放轻脚步走过去,拍肩道:“浅浅,你在这里做什么?”
水浅浅专注望着远处,闻声吓得浑身一抖,扭头一看是楚那城,急忙拽着楚那城蹲下,悄声道:“大哥说爹爹病情好转,却不让我见上一面,我有心硬闯,不想房外有人看守,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楚那城小心望去,只见远处一间草屋,建在假石枯塘之后,一副落败落魄之象,有人四处巡查看守,确实很难闯入。楚那城不知于凤长和水容的渊源,因见水浅浅忧心忡忡,知道父爱情深,不禁心生羡慕,“我想办法送你进去,如何?”
“真的吗,谢谢你!只要能进去见我爹一面,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少女的笑容明媚轻快,如暖风融化春日里最后一丝寒冰,楚那城点头笑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嫁给无方,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楚那城从袖中取出一张道符,道符化为白色小鸟,冲着草屋轻灵飞去,躲过众人耳目飞入窗户。白鸟飞入屋内落在地上,化为一张阵图,深深刻在地上。
“我已在屋内设下阵图一张,可以送你进去,你若想要出来,站回阵图即可。”楚那城催动咒语,水浅浅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景色随之一变!四周竹椅木床,不想眨眼之间,竟已轻松进来!水浅浅惊喜不已,奔向床边,不想掀开纱帐,床上竟空空如也!
“怎么,爹爹已经不在这里了?嗯……也许是被移到其他的房间了。哎,白来一趟,我先出去,再拜托那城姑娘……”水浅浅正想着,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水浅浅吓得藏在床下,收敛全身气息。
木门吱啦一声打开,走进两人,脚步轻缓柔和,似是女人。
“水容一个废人,根本无法行动,他能去哪儿?此人不除,必为凤弟后患。”
“回谷主,水容消失得无声无息,我们毫无线索……”文小蝶还未说完,祺悠然忽见屋内正中摆着一张阵图,因知道阵法的利害,过去一脚踩碎地板,阵图受损化光不见!
水浅浅听出两人的声音,惊骇万分,脑中心中一团乱麻!千思万想,不想真正的凶手正是眼前人!水浅浅双眼忍不住流出泪水,气息散如乱麻,祺悠然惊觉屋内有人,飒利一掌劈向木床,木床轰然碎裂炸开!
水浅浅飞身破窗而逃,祺悠然追在后面,认出水浅浅的身影后,心知大意不得,高声喝令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