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蓬莱,莎曼彤招来数百弟子待命,三长老张开衣袖乾坤,将木船放了出来。船上众妖脱离黑暗见得光明,东逃西窜,早有蓬莱弟子将船只围住!
众妖无路可退被围在中间,无可奈何只得束手就擒。众弟子清点妖怪分类关押,不想唯独少了墨离,温逸蓝急忙过去回禀莎曼彤道:“启禀掌门,我们搜遍了整个木船,也未找到墨离的影子。其他妖怪说,墨离自出去后便未回来。”
“那万兽岩的人呢?”
莎曼彤心中暗叫不妙,本以为麻烦已经解决,不想事态脱离掌控,温逸蓝低头道:“妖怪说,万兽岩之王及其大臣,均死在墨离手上,无一活口。”
“你是蓬莱唯一和墨离有过接触的人了,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莎曼彤忧心忡忡,温逸蓝道:“墨离崇尚自由,一无贪慕名利之欲,二无报仇杀戮之心,若非真情流露,那么便是在我面前演戏。只是在我们分开时,墨离赠我一块可以号令万妖的令牌,若是她有心杀死兽王一统万兽岩,我想她也不会有如此行为。再者,刚才我与她交手数招,能明显感觉到她强大数倍,曾经远胜于她的我,已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万妖令挡下墨离杀招救我一命,墨离不敌万妖令飞身而逃。我想若是真的墨离,催动咒语即可收服万妖令,何必逃走?”
“原来如此。”
莎曼彤心中已有定论,三长老皱眉道:“不好,怕是有大事要发生!还请掌门速令普通弟子回房,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外出,再令弟子中的精锐一起施法布阵,保我蓬莱安危!若是有人存心挑拨两界的关系,恐怕现在才是开始!兽王莫名惨死,我们又未拿住真凶,万兽岩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妖界做事向来简单粗暴,不经大脑思考,他们大概会怎样想怎样做,我心已经猜到七八,不可不防啊!我去传书告知大长老,令守卫的弟子速速撤离,他们留在那里实在危险。温逸蓝,你带人去三清阁取些法宝来,以备不时之需。”
云雾遮天月光不再,万物蛰歇,天地在黑暗中不闻声响,一片死静。即将到来的黎明,再无往日的阳光万丈,陷入压抑与沉闷之中。
羿小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番景象。
抬头望去,只见天空昏暗乌云密布,独留一道黑洞悬在最中,为恐怖的气氛再添一丝诡异。入眼的植物草被或蓝或紫,远处一条星河璀璨,蜿蜒盘旋延伸向天际的尽头,走近一看才发现不过一条普通的河流。
羿小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色,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是水中的游鱼发出淡淡青光,如星光点点沉浮,“怎么我满眼青蓝,看不到别的颜色?”
“你可真是能睡。”
羿小风正呆站在河边,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转身一看竟是司冥,“妖界不见阳光,一直都是这副鬼样子。当初七界贯通,才有一丝阳光照入,现在神柱完好封印了七界的通道,妖界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看你诧异的表情,见识未免浅薄,妖界尚且可以看清,等你到了鬼界,怕是要两眼摸黑了。”
“这里是妖界?看来你很熟悉这里,难不成你来过?”
羿小风见司冥神态平和、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同情,不由好奇他的身份和来历,司冥点头道:“除了最上层的仙界,其他六界我都有幸去过。魔界在最底层,土地资源最为贫乏,顺着神柱向上,越往上界,就越会发现老天的不公。即使你在魔界称王为霸,日子也未必比得上神族一个小小的侍从。”
“说的有理,其实人间也是一样的,充满了残酷和不公。许多黎民百姓流离失所、骨肉相残,甚至比不上王公贵族的宠物。人与人的差距就已经如此之大,我想七界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不会更小。”
司冥不想羿小风竟会赞同自己,冷漠的眼神中泛起一丝笑意,“我初见你时很是厌恶,没想到我们还挺合得来的。”
——谁想跟你合得来!
羿小风生怕司冥对自己产生兴趣,吓得寒毛倒立,急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万兽岩,占据着妖界的东方,曾经的这里战火纷飞、尸横遍野。两百年前七界之战结束后,万兽岩内一个平凡的黄鼠狼精意外得到了万妖令牌,从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黄鼠狼精愚不可及,想靠着万妖令牌的威力一统这片大地,幸有一位狐妖聪明机智,迷倒黄鼠狼精后偷到了万妖令牌,这才为兵荒马乱的年代划上了终止符。”
“难不成……你是来偷万妖令牌的?意图统领妖界?”
羿小风胡乱猜了起来,司冥哈哈笑道:“我可没这么大的野心!我不过普通人而已,话说狐妖杀死黄鼠狼精后,将万妖令牌送给了爱慕已久的兽王,愚蠢至极!”
“那现在这里是兽王和妖狐统治的地盘了?”
“是的,兽王英明神武,万兽岩已经结束战乱,走上了和平与安康的道路。话说狐妖还为黄鼠狼精生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被关入地狱岛,永不见天日。也许是老天的惩罚,妖狐再也无法生儿育女,兽王以此为借口在外沾花惹草,所以我才说她蠢女人。”
“不是为了万妖令牌,那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玩。”
司冥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肯多吐露一个字,他嘴巴越严,羿小风心中越是恐惧,试探道:“那我陪你玩一路,你会把我送回蓬莱吧?不会把我扔在妖界不管吧?”
“能不能回去,看你的造化。”司冥笑得暧昧,言语间将左手举过头顶,羿小风不知他莫名的举动代表什么,正要凑过去细看,不想司冥一掌劈来!羿小风吓得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抱着脑袋正欲求饶,身上忽然砸下一块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