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城市乌萨斯,克斯凌摩斯军用机场作为乌萨斯帝国成立早期的重要军事基地之一,由于国家需要,政府需要,原本作为军用机场训练区域的周边区块正在日渐兴起居民区,商业区,办公区。
随着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新的军用机场也在乌萨斯整块辽阔的版图内慢慢重建,最终,克斯凌摩斯军用机场彻底被周围拔地而起的居民楼与纵横交错的高架桥重重包围,成为飞机坟场,废弃之地。
“好家伙,这片街区我都没来过,你熟么?”船舶聚集的人工运河上空,冯帝月站在车流密集的跨河大桥上。
“我......我的话也没来过几次,不太熟,不是,说实话,头不是我说您,您打巴哈姆特这事也太突然了,我们踩点工作都来不及做。”大桥的栏杆上,代号滑梯的不良少年肩扛滑板嗦了口手中白马醇味的棒棒糖。
“踩不踩点都无所谓,巴哈姆特的规模差不多也就管控我们校区的警局那么大,不踩点盲打,以冯字头的势力要夷平他们我想还是非常轻松的。”脱下校服,换上画有神秘符号的破黑袍,冯帝月原先看似飘忽不定的目光陡然坚定,下一秒,他向后瞟上几眼默默发话。
跟随冯帝月的目光向后回望,只见整条大桥宽敞的单向道上到处停满了大排放的蝰蛇跑车,它们从东到西依次排列,乍看数量可观的超跑间甚至还夹杂着几辆体型无比庞大的工业铲车与压路机。
“话是那么说没错,以我们的实力要瞬间夷平他们都行,但保不齐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唉,对吧,是这么说的对吧,头您上次说过这句话在炎国是这么说的对吧?”滑梯扭头确认道。
“我们得快点动手了,我们需要在一个半小时内解决所有问题。”冯帝月抬手戴上皮革手套。
“冯大大,我们是先谈判后攻坚,还是直接攻坚?”手捧乌黑的伯莱特,代号爱茵兹贝伦的JK萝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随即她笨拙的踮起脚尖轻轻拉了拉冯帝月的衣袖。
“救人第一,灭不灭的掉巴哈姆特两说。”冯帝月回答。
“OK,那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爱茵兹贝伦米砸吧了两下自己那粉嫩的樱桃小嘴回答。
“嗯?!头!头!不对嗷!不对嗷!不正常啊!非常不正常啊!为什么他妈爱茵兹贝伦可以拿到枪?她还是个小孩子啊!我可是您的左膀右臂我都没枪!凭什么啊!为什么?!这!这不公平!”目光突然锁定在爱茵兹贝伦怀中的博莱特上,滑梯骂骂咧咧的从栏杆上仓皇的跳下来目瞪口呆的问。
“告诉他原因,然后我们出发。”话应刚落,冯帝月头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冯大大都说过好几次了,滑梯哥哥怎么还老是记不住,为什么我能拿枪?正因为爱茵兹贝伦是小孩~所以~Boom!了以后,敌人流血睡着了,警察也不能拿爱茵兹贝伦怎么样!嘻嘻~”JK萝莉笑眯眯的说着举起手中的伯莱特道出了一番完全不属于她年龄段的话。
萝莉的表情天真无邪,爱茵兹贝伦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有多荒唐。
“呼,头要是能进乌萨斯军校,那以后绝对是一等一的........”
“魔鬼.........”
砍刀,棒球棍,燃烧瓶,船锚,锄头玲琅满目的钝器手上抄,肩上抗。缓缓驶来的电车被迫强制截停,过马路的汽车排作长队,摩托电瓶拥挤扎堆,乌泱乌泱的不良少年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将整个原先开阔的十字路口全部堵死。
茫茫人海,万军丛中,走在大部队最前面的,就是身为领袖的冯帝月。
“哈哈!全军出击!呀吼~”站在粉刷着“狂”字的铲车顶端,夜叉一边兜转手中的军刀一边仰头欢呼。
“妈的,要我是对面,见到这阵仗,我会选择直接投降。”手抄禁止泊车的断裂路牌,乌鸦调侃着白了两眼马路四周如给明星接机般众星捧月的人潮人海。
“头,你说我们这么大阵仗,到时候万一搞到一半,乌萨斯那帮狗条子来了怎么办?”山鸡扛着船锚转头看了看身盘表情,肢体,动作都极为淡定的冯帝月开口问。
“怕了?”冯帝月头也不回面无表情的反问。
“没有,怎么会怕呢。”山鸡摇头强硬的回答。
“只要来的不是乌萨斯的政府武装警察,我们就没有撤退的理由。”冯帝月坦言。
不一会的功夫,冯字头的大部队就拥挤着来到克斯凌摩斯废弃军用机场紧闭的大门口,显然,当冯帝月看到那扇已经被加厚了数十道钢板的防爆铁门时,他俨然意识到自己的强势威慑起到了效果。
“开门啊!狗贼!不弄你们不代表我们怕雷啊!渣仔!”伴随五辆铲车黄色的巨大尖铲慢慢高举,夜叉嚣张的咆哮起来。
“夜叉,传话,就说只要他们把人放了,我们可以考虑立刻撤走。”冯帝月抬头示意道。
“了解!都听好了嗷!我们家头说了!你们立刻把绑起来的人放了!我们可以考虑撤退!”收到命令的夜叉继续扯起嗓门卯足了劲冲门那头高喊,其声之大简直快要传遍整片街区。
不知是因为怯战还是空城计,面对如此猖狂大声的挑衅与正面宣战,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给予回应,而是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头,嗝~他们不答,别看了,直接撞得了,他们铁定心里有鬼!一帮王八犊子!”随即夜叉低头打了个饱嗝喊话。
“继续喊,别停,暂时保持基本礼仪,乌鸦上去看看,切城本来就乱,小势力多,免得到时候万一不小心打破了道上的规矩,被他们联盟集火就不好了。”冯帝月冷静的吩咐道。
“OK,那我去去就回。”夜叉吵闹的高分贝呼喊中,钝器拖沓在地上发出令人牙痒的噪声,乌鸦率先走出人群,他拖动沉重的路牌踩过一个个由雪水融化形成的水潭来到那扇被强化过后的防爆门前,下一秒,他把眼睛凑近门缝仔细端详起来。
一撮白净的雪从枝头啪嗒一声重重坠落,这一刻,乌鸦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怎样?”眼见乌鸦突然跟抽风似的抖了两下肩膀折返回来,冯帝月见状不慌不忙的问道。
“一大帮人围成扇形堵门,个个脸色铁青就跟憋了泡两百年的尿似的,他妈的,估摸着紧张得要死。”乌鸦转转眼珠子回答。
“没时间了,距离切城文化宫的演讲比赛结束还有一个钟头。”听罢,冯帝月看了看表念念有词。
“嘶~哎,看不出来,老大你还满关心学校荣誉的嘛?”
“切,谁关心那个?他们要不绑我们的人,能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嘿,老傲娇了,我看你就是挺关心的。”
“随你怎么说,喂喂喂!大家伙都他妈傻愣着干嘛呢!抄家伙上啊!!”
“OH!OH!OH!乌拉!!!”只属于领袖的最高指令下达完毕,冯帝月身后由不良少年组成的人山人海霎时间爆发出如海啸般排山倒海的滂沱声浪。引擎启动,履带运作,黑黄相间的巨型压路机和铲车从冯帝月周围依次碾过,粗野宽大的滚轮转动着发出低沉雄壮的震吼,锋利的尖铲高高扬起直指铁门。
“轰隆!轰隆!!哐当!!!”前置的路障被碾作齑粉,坚硬的铲头一下接一下野蛮的顶撞铁门。
狂风骤雨般袭来的骚乱之中,阵阵钢板分崩离析发出的噪音响彻云霄,废弃机场的大门被大卸八块应声散架。
“一个别放走,全部按老规矩办,三光政策嗷!三光政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冯式三光政策都给我贯彻到底!!”跟随压路机和铲车沉重而有力的致命节奏冲入机场,冯帝月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立即如同失去了捆绑的牙签般向着四面八方松散开来。
冯字头如火如荼的攻势已然展开,覆水难收,虽然同身为乌萨斯切尔诺伯格的黑社会,但巴哈姆特可没这么大的排面,面对如此规模庞大的敌军压进城内,原本鼓足了勇气想要守住城门的那伙赫卡里姆高一新生就跟见到鬼似得撒腿就溜。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冯字头人那么多,跑是肯定跑不掉的,这完全就是场扣掉暂停键的虐杀游戏。
毕竟对冯帝月来说,有些机会,给过,就不会再给第二次了。
看着一个个被扒光,强光,脱光并且陆陆续续押到自己跟前的巴哈姆特成员,冯帝月只是抿住嘴保持沉默比了个全部带走的手势。
“不行啊,一个个都,我压根就没提起打架的欲望!头,你还别说,这巴哈姆特的妹子都长得贼他妈靓,啊!”这时,夜叉大声嚷嚷着拽过一个已经被扒的一丝不挂的乌萨斯女人来到冯帝月面前。
(以下对话均为乌萨斯切城方言,与普通乌萨斯语有一定区别)
“这个女人,见过没有?”冯帝月说着拿过山鸡递来的手机滑开锁屏放到女人面前。
“没见过!”是早露的照片,女人倔强的反抗。
“你他妈再犟?!妈的!死娘们不给我老实点!?”下一秒,夜叉反手转过军刀在女人手臂上狠狠拉了道口子。
“啊!!!”
“老实交代,巴哈姆特在切城是否还能有立足之地就看你的表现了。”冯帝月无情的发出通牒。
“那你们可要说话算话!”女人强忍手臂割伤的剧烈疼痛嗫嚅道。
“放心,有人作证,快说。”
“我说,我说.......”
“你以为我这么轻易就会招么?WCNM!!!”
“卧槽,敢骂头?你个臭小娘们反了你了!啊?!看我我抽不死你我!”
“夜叉,我刚才好像记得你说这妞长得靓来着是吧?诺,那边有小树林,快去快回。”
灰白色的浓厚云层中忽明忽暗的夺目日光若隐若现,以冯帝月为首的人潮三下五除二就将废弃机场内绝大部分区域扫荡一空,再确认没有任何逃兵和漏网之鱼后,他们便不约而同的开始向着那最后一块尚未涉足的地方咄咄逼近。
一望无际的老式停机坪交织蔓延,粉刷着巨大白色箭头的跑道上爬满茂密的青绿色苔藓。
可见就在那块画着大白“H”的圆形停机坪中央,出人意料的是,为数不多的巴哈姆特成员居然连同他们家老大就站在那里,显而易见,他们并没有破天荒的选择跑路,而是不论自家伤亡有多么惨重,依旧选择奋战到底。
虽然他们的勇气和战斗精神值得鼓励,并且现状看上去好像还勇的要命,但过会他们能否从地上爬起来都两说。
与此同时,至于巴哈姆特到底有没有绑人这一猜测,结果正如冯帝月预料的一模一样。早露确实在那帮乌萨斯人手里,由于机场的跑道通常都不设置任何较高的障碍物,所以只要站上跑道能见度就会变得非常之高,以至于当冯帝月一行人刚踏上跑道的那一刻就能远远瞧见被五花大绑在直升机螺旋桨上的早露。
“巴哈姆特?麻烦你们他妈能不能要点脸,就为了拿个演讲比赛的名次,出这损招?没点档次!”人海茫茫,宽阔的跑道上,冯帝月边走边用力抽出挂在腰间的砍刀。
“冯字头,久仰大名!”一身腱子肉的巴哈姆特摇了摇满头金发起身大喊。
“别他妈跟老子套近乎,要么把人特么给我放了!要么今天没你好果子吃!灭你满门都他娘不过分。”密密麻麻的人海踩着冯帝月脚跟翻过高高的铁栅栏,向停机坪所在的方向迅速涌来。
“没事,虽然你们在切尔诺伯格道上是出了名的狂,但我们的目标是这次演讲比赛!”当看到冯字头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冒上跑道,并且几乎快要漫过小半个机场时,当下立即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巴哈姆特连忙挥舞起手中的棒球棍强装镇定。
“妈蛋,怎么着!一群混账你们到底想怎么着?”冯帝月边吼边抬起刀往自己腕口猛的一抹。
“难办~”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步,巴哈姆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绷住脸嘲讽起来。
“难办?难办那我看就别办了!!”
一时间,冯帝月身后的人潮顿时发出如百万恶龙苏醒般的狂怒异口同声的跃上停机坪,随后一场根本分不清你我他的切城黑社会混战就此上演。
“丢雷老母啊!死扑街啊嘛!!”
“弄晓得咋屁!奈伊啦组特!!”
。。。。。
陡然,明亮的日光透过灰暗的苍穹将整个陷入混战的停机坪全部照亮,平台上,各路方言混合交织,嘈杂不堪,虽说冯帝月这边绝大多数都是炎国粗口,但可能因为地区不同方言不同的原因,所以那些粗口听上去显得很是大相径庭。
混乱中,冯帝月一边努力避开自己人丢来的燃烧瓶一边两刀斩断绑在早露身上的绳子,将她轻手轻脚的公主抱下。
“乌鸦!夜叉!掩护我退出去!我得立刻送她回文化宫!”
“晓得晓得!”
“某门忒!”
混战造成的简直快要洞穿耳膜的战吼愈来愈小,最后渐渐消失。在夜叉和乌鸦周到的护驾过程中,冯帝月抱着早露狂奔在通往机场大门的林间小道上。
乖乖躺在冯帝月怀中,早露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此时她压根就还没反应过来刚才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在早露这种乌萨斯贵族家的大小姐眼里,切尔诺伯格的黑社会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之分,基本上都是坏的彻底,并且还都一伙的。所以在这类惯性思维的长期控制下,以至于自打混战开始到现在早露压根就没想明白后到的这群黑社会和先前绑票自己的那伙黑社会到底有什么区别,他们为什么要救自己,还有自己面前这个男生究竟是谁。
公路上夜行的车辆极速驶过带起阵阵冷风,回忆中自己与早露对话就出自此时。
“头,里面怎么样?需要支援么?”克斯凌摩斯废弃军用机场门口,担任放风组代号厌战的头巾少年见冯帝月从门内跑出来,随即他连忙上前接应。
“他们人少,不需要,对了,你那车开来了吗?”冯帝月转念问道。
“我......我车多了去了,您.....您是说哪辆?”厌战结结巴巴的反问。
“还能哪辆就是你那辆魔改的不成样子的,硬塞了6个涡轮发动机的摩托。”冯帝月不耐烦的说。
“哦!那辆啊!有有有,我今天开来了,听说是全军出击,所以.......”
“钥匙给我,我赶时间!”冯帝月抖了个眼神语速颇快的催促。
“哦,好好,哎!你那个啥带人的话记得慢点骑啊!注意安全!”
“夜叉乌鸦!蝰蛇前面开路!走高架!我要二十分钟内赶回文化宫!”
。。。。。
魔改机车包夹其间,大排放的红色蝰蛇左右开弓,侧翼开路,它们呼啸着化作残影闪过路牌凌厉的切城高架。
看着身下仪表盘上的红色指针死死倒向右边,挡风玻璃前的景色如帧数胶卷般光速向后掠走。
坦白说,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们同生乌萨斯,同住切尔诺伯格,但我们可是活在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呐,我曾经发誓我不会和你相互认识,更不可能与你产生任何一丝交集。
因此,我希望就这一次,仅此一次。
至于未来的事情,我压根没想到我们可以发展到那种地步。
我不需要出席,你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还记得那回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是我压着演讲比赛结束的哨响将你送回切城文化宫。
还有什么?我还记得什么?关于场演讲比赛,你,娜塔莉娅,你的演讲是我唯一从头到尾听完的节目,虽然你讲的内容都是些什么狗屁乌萨斯政治,而且我基本上也都没听懂。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至少我听到了结束,并且还没睡着。
礼炮与掌声,宛如春雷降临大地般宏伟响亮。早露的演讲宣告圆满结束,文化宫的礼堂里,最后所有象征荣誉的彩色礼花与赞扬喝彩依次相继奉上。
“结束了,走吧,”礼堂最后一排的阴暗角落,充斥耳畔的欢呼声中,冯帝月甩手将校服丢上肩头。
“头,你颁奖典礼不看了?”倚靠在安全出口的门框旁,乌鸦把玩着蝰蛇的车钥匙开口问道。
“不看了,颁奖有啥好看的,有看颁奖这闲工夫还不如滚回家睡觉,而且冠军不都已经揭晓了么?瞧!被我们接回来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冯帝月低声满不在乎的呢喃着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踱步门前。
“好吧,那头你不去跟冠军打声招呼?好歹也是你送她回来的。”夜叉插嘴道。
“奇怪!你什么脑瘫逻辑?什么脑瘫逻辑?嗯!哦!我送她回来的我就要跟她打招呼?我干嘛跟她打招呼,她又不是我老婆!算了,懒得跟你这智商下线的瓜皮掰持,走了走了。”听罢,冯帝月半说半吼的吐出一句话即刻便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楼梯间。
“哦对了,我差点都给忘了,那个,夜叉你们俩晚上召集一下今天上午参加攻坚的兄弟们,我关照过她了,人情不用还,反正她是贵族大小姐家里有的是钱,我让她请弟兄们吃个饭就成。”
“哦!收到!那头在什么地方啊?”
“学校旁边的海鲜大排档!吃小龙虾!”
“噢!那要我到时候去接你吗?”
“不用!”
“为什么?”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