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和她从未分出过胜负,但你不觉得在这场战斗中你已经输了么?”
“哦,我可不这么觉得,她只是靠源石技艺把我抓住了,我并不认为她打败了我。另外换句话说,如果换个空旷点的地方让我施展拳脚,我说不定可以掰倒她。”
摇晃红酒杯,冬木幽纪回答道。
“没看出来嘴还挺硬。”搓搓手指,冯帝月吐槽。
“什么嘴硬,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有个空旷点的地方我也不至于被她的源石技艺困住,即时反打还是很有希望的。”不停摩挲头顶的帽子,冬木幽纪撅撅嘴。
“那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冯帝月继续问。
“斯卡蒂把我弄出来的,我被歌蕾蒂雅带到伊比利亚的监狱,她来看我,几天后我跟她合力演了场囚犯暴走打伤狱警的戏码然后逃了出来,说真的,她是个好女人。”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冬木幽纪回答。
“哼哼,看的出来。”将杯中的红葡萄酒一饮而尽,冯帝月哼唧两声。
“不像某些女人啊,给脸不要脸,你说给她饭吃吧她还就那个不吃,真就敬酒不吃吃罚酒。”放下酒杯感慨道,冬木幽纪伸了个懒腰。
“嗯?谁啊?”
“呵,还能有谁?楼下被关起来的那位呗,企鹅物流的员工,那个叫德克萨斯的鲁珀族小妞,我看她那副铁骨铮铮的样子就血压升高,估计就差把“我就算饿死从船上跳下去也不吃你们这帮杀人犯一口东西”这句话写脸上了。”说着翻翻白眼,冬木幽纪阴阳怪气起来。
“啊,她怎么了?”
“能怎么的?你这几天不是让我给她送饭么,她不吃啊,脾气可倔啦,绝食!好几天了都!我忘了跟你说!唉~你说她也不怕把自己饿出什么毛病来啊?”换了个话题,冬木幽纪皱皱眉头。
“不吃饭?还好几天了?不是,我又没不让他们吃饭,她凭什么不吃饭?其他船员我再怎么着也有让他们吃饭啊。”回头瞥了几眼还在开船的船长和其他船员,冯帝月纳闷道。
“是啊,可问题就是她不吃啊,我也不知道她体质为什么那么好,那么多天不吃饭还能硬撑着看到饭不吃还不晕倒,这要搁我那么多天不吃饭早他妈低血糖了。”无奈的摆摆手,冬木幽纪继续说。
“唉,这不吃饭可不行啊,搞得我跟不让人吃饭的大魔头似的,话说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这不是忘记了嘛,哦对!今天的饭她也没吃,早饭,中饭,晚饭都一个样,我端去她不吃,然后我寻思端回来没人吃倒了也浪费,合着最后我自己给吃了,嗝~”不是饱嗝是酒嗝,冬木幽纪说完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嗯,不吃饭可不行,绝对不行,再怎么着也得吃饭啊,炎国人有句古话叫民以食为天,一顿吃饿得慌,那看来我得亲自出马了。”站起身,冯帝月一边舒展身子一边说。
“怎么?看你这架势,怎么着?你有办法让她吃饭啊?”不屑的看向冯帝月,冬木幽纪笑道。
“有。”
“得了吧你!别吹了,我跟你说!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像她这种正义感爆棚的小姑娘是绝对不会吃我等杀人犯给的东西的!”双手抱头悠哉的靠在椅背上,冬木幽纪对冯帝月的回答嗤之以鼻。
“害,那是你方法不对,那这么着,我跟你打个赌,我能让她吃东西。”走到门前,冯帝月侧身自信的说。
“好啊,我赌她不会吃,赌注是什么?”坐在椅子上,冬木幽纪抬头不甘示弱的反问。
“赌注?一亿龙门币的使用权怎么样?”
“成交!”
关门走出驾驶室,留下冬木幽纪看着船长一行人,冯帝月只身穿过天桥走进船舱所在的建筑楼层。
船上的厨房位于船舱底层走道的尽头,因为要供应全部船员包括乘客的早餐,午餐,晚餐,所以为了提高做饭效率和出餐数量,亚利桑那号的舰载厨房特别大,大到差不多有小半个篮球场。
走进厨房打开灯,偌大的厨房瞬间灯火通明,穿行在一排接一排的灶头之间,冯帝月无声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脱下冬痕装将其搁置一边,站在空旷的厨房中央,冯帝月咳嗽两声挽起双袖。
“哼,不吃饭,说到底还是小姑娘,饭菜不合口,既然大锅菜满足不了你,那我就亲自下厨给你整两道私房菜,谁让我手贱把船上原来的厨子都关起来了嘞~”从刀柜里挑了把焕发着银光的菜刀,凝视着光滑刀面上倒映出的自己,冯帝月自言自语道。
与此同时,亚利桑那号中央控制室里,K察觉到了厨房的异样。
“深更半夜,厨房做菜?夜宵么?”捧着一包开封的原味薯片,K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屏幕。
在厨房里鼓捣了大约整整一个小时,拿起锅将充斥着浓郁香味的清汤倒入干净到能反射出光泽的白色瓷盘。按照炎国早期国宴标准,四菜一汤的最后一道开水白菜在冯帝月的妙手烹调下顺利竣工,完美装盘。
“西红柿蛋汤,清蒸鲈鱼,红烧狮子头,蒜蓉茼蒿,开水白菜,完事。”将菜刀洗净插回刀柜,冯帝月回身自豪的望向摆放在小推车上的五道手工炎国菜念念有词。
“额滴亲娘,夜宵吃那么丰盛?”傻傻的瞪着监控屏幕,K睁大双眼,手中的薯片顿时索然无味。
重新穿上冬痕装,冯帝月推上小车走出厨房,过程中他还不忘顺路从门边的洗碗机里抽了一副银质刀叉放进托盘,为的是防止德克萨斯有可能会用不惯炎国的筷子。
走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合拢。
德克萨斯不同于其他人,考虑到她具备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卓越的剑术,在由K和冬木幽纪将其身上的所有装备全部卸除以后,冯帝月选择将她单独关押在亚利桑那号的底层船舱。底层船舱位于甲板深处,毗邻货仓,虽然这里具备独立的卫浴和两张不小的上下铺,但整体空间却非常闭塞,例如窗户没有上层船舱那么大,要想看到外面的风景只能通过一扇如同飞机窗户般大小,且不可打开的椭圆形玻璃。
德克萨斯所在的舱房离电梯很近,另外住在这一层除了她没有别人,所以她能很清楚的听到电梯间那里传来的动静。
叮——
电铃响了,电梯抵达底层船舱。
落入冯帝月之手的德克萨斯这段时间除了上厕所就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认为只要尽可能的减少运动就能降低自身消耗的热量,毕竟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吃饭直到撑到企鹅物流来救自己。
别问为什么德克萨斯不吃饭,问就是杀人犯给的东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倘若吃了,那德克萨斯的潜意识里就会认定自己无异于也参与他们的杀人过程,尽管自己并没有。
听到电梯铃,德克萨斯立刻知道有人来了,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她先是睁开一只眼紧接着又闭上了。
没看见人,倒是先闻见饭香了,这次的香味比起先前的几顿明显冲上好几倍,虽然德克萨斯没吃,但是气味她还是闻的出来的。
推着装满菜肴的小车来到德克萨斯的房间门口,冯帝月从口袋里掏出门禁在门把下方的读卡器上刷了一下。
微微撑开眼皮留出一条缝,德克萨斯打量起房门口的情况。
不是冬木幽纪,居然是冯帝月,匪帮的头头,那么晚了他为什么会来,哇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要对我行什么苟且之事吧,眯着眼睛,德克萨斯这么想。
伴随冯帝月将小车推到床前,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德克萨斯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不知道冯帝月为什么来以及到底来干什么。
脱下冬痕装放在德克萨斯对面的床上,冯帝月默默的凝视着床上装睡的德克萨斯。
草,他脱衣服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要对我干什么吧,岂可修!尽管双手被铁铐束缚,但德克萨斯还是攥紧了拳头,只见她咬紧牙关,双手死死的护住衣领,一副表面看似平静止水,实则内心慌的一批的模样。
但谁曾想,出乎德克萨斯意料的事发生了,冯帝月坐下了,他坐下了,他居然没有靠近自己。
“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呼吸声那么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没睡着。”冬痕装里面的卫衣还是自己在莱茵生命的时候白面鸮给买的,其实说白了除了最里面那条男士内裤,冯帝月现在全身上下穿的几乎都多多少少跟白面鸮有点关系。
虽然被看出来了,但是德克萨斯依旧一动不动,
“听说你有几天没吃饭了,是饭菜不合口么,我又给你整了几个,快点起来趁热吃了。”缩缩身子靠到床板上,弓起一条腿,冯帝月念道。
双眼紧闭,德克萨斯无动于衷。
“想撑到你老板来救你么?说实话不太现实,一亿龙门币现金,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事情。”
“还是不打算吃饭?那行,如果你是因为我们杀了你们的人还有喀兰贸易的人而绝食我觉得大可不必,天空树的事情可是你们违约在先,试图将我们送入法网。”安静的船舱里,冯帝月和德克萨斯呈相反方向各躺一张床。
听罢,德克萨斯睁开眼睛。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杀了你们的人,后又无故迁怒与喀兰贸易,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明白,这其实是企鹅物流应付的代价。换句话说,如果你换做是我被企鹅物流这样背叛还差一点被黑钢国际,莱茵生命还有哥伦比亚政府三军围剿,联手弄死,你会是什么滋味?”由于是呈反方向躺的缘故,冯帝月的视线被停在两床之间的推车挡住,所以他无法看到睡在另一头已经睁开眼睛的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做人不能那么不厚道,如今泰拉局势动荡不安,到处都不太平,而你,身为一个国际物流公司的职员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苟活,所以麻烦请你还有你所在的企鹅物流务必给人留条活路….”
“就像我为你亲手做的这些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