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阳他们走到实验大楼一楼门口，发现黄翔就在那里等着他们，手里还夹着烟，吞云吐雾。
“怎么就你们四个？还有两个呢？”
吴启阳伸手挥了挥喷在眼前的烟雾，皱着眉说：“别往这喷！”
“一个在交接任务，另一个……”
“另一个在犯花痴吧？啊？哈哈哈！”
黄翔放声大笑，险些被烟呛到。
“啧啧啧！又飞来一只啄木鸟。”
“啄木鸟？”
吴启阳对黄翔的脑回路实在有些敬谢不敏。
“啄木鸟飞上黄莲树——自讨苦吃呗！奚言老师可是我们J市一中有名的黄莲树，吓退了多少啄木鸟啊！”
“有勇气！你朋友有勇气！”
黄翔得意地笑着。
吴启阳懒得和他纠缠，一拍他肩膀，说：“别管他了，带我去找我妹妹吧，就是吴溧阳，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黄翔笑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捧场，也就收住了笑声，没好气地说：“知道！跟我来吧。”
……
一行人穿过校园，来到戒备森严的操场，围了一圈，里面的具体情况已经看不真切。
“这里是？”
吴启阳感到疑惑，问着黄翔。
“这里是由操场临时改的靶场，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
黄翔边走边解释。
“这我知道，但是你带我们到这里干什么？我是要去找我妹妹，其他的我没兴趣，或者至少等我找到吴溧阳再说。”吴启阳面露不满。
“别着急，看过再说。”黄翔摆摆手，示意吴启阳稍安勿躁。
他走到卡哨处，亮出了一张绿色样子的工作证，领着吴启阳他们走了进去。
……
“全体都有！”
主席台上，一个魁梧的身影正在训话，上来就喷麦大骂：“都TMD给我站直了！”
“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私底下都在抱怨，抱怨什么呢？抱怨吃得不好！抱怨休息不好！抱怨训练太苦！抱怨我没人性！抱怨你没自由！”
他说着话，气势汹汹地又走下主席台，来到操场中间。
此时操场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一群学生，虽然队列排着还算整齐，但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像是马上就会被风吹倒。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五个，或坐或躺，自由散漫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把训话的人放在眼里。
“但是你们TMD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末日！你们还以为是在家里抱着你妈吃奶过家家的时候吗？”
“我负责任告诉你们：不是！”
“还抱怨吃得不好？那都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外面从丧尸手上抢回来的口粮！？你们知道吗？！”
立马立正重新站好。
“我们还在饿肚子打丧尸的时候，你们知道吗？”
“还抱怨休息不好？你们半夜在宿舍里睡大觉的时候，我们在学校周围巡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敢合眼！你们又知道吗？”
“噗嗤！”魁梧男的话里有语病，人群里有人反应过来，突兀地传来一阵笑声。
“谁？”魁梧男被瞬间激怒，怒目圆睁就要找出这个出头鸟，但显然没人愿意主动站出来触他的霉头。
他也不作他想：“是你吗？”
女生急忙摇头，示意自己是被冤枉的，操场的学生见他如此暴戾也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随便出声。
好一会儿之后，直到那名女生再也忍不住痛而啜泣，魁梧男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
吴启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轻轻皱眉，虽然魁梧男说得是实话，但这样对待一群还未成年的高中生，他心里确实堵得慌，这是末日之殇，不能算是他们的错。
人群外站着的另一群看着像是老师的人中间，有一个年轻的女教师也忍不住想要站出来为自己的学生说话。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请你回去！”
“我是他们老师！我怎么会是闲杂……”她着急的想要辩解，却被另一名男老师拉住，让她先冷静下来，毕竟这群学生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分了！
“你们在学校里面，让你们练练正步就哭着喊着要死要活了？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死吗？你们又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吗？你们根本想象不到！”
魁梧男一排一排的在学生中间穿梭，稍有不满意就踢向立正也站不好的他们，直到走到最前面的五个人面前。
魁梧男骂着骂着，语气愤怒又低落，他看着眼前这群丝毫不把他们死活当回事的高中生，深深地为已经死去的他们感到不值。
“还有，我告没告诉过你们，现在是宵禁？是听不懂人话吗？”
“宵禁就是让你们晚上待在宿舍里装鸵鸟！一步也别给我迈出门！听得懂吗？”
他凑在五人跟前，嘴巴几乎贴在了他们脸上，唾沫四溅！
“切！别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子，他前天还来看过我，让我不用担心，你别想骗我！”
五人中处在最中间的那名男学生席地而坐，不屑地开口。
“就是！”他们中的另一个男学生也一起帮腔，“我妈也告诉我了，现在J市除了少数几个地方还有丧尸，别的地方都很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