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
黄翔转头看着吕峰。
“不认识，但是我有重要事情告诉她，快带我去见她！”吕峰急切地说道。
黄翔看了吴启阳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出口说道：“本来就是要带你们去见她，急个屁啊？”
“你……”吕峰话还没出口，胸口就先疼起来，呛得在一边直咳嗽。
“好了，快走吧。”
吴启阳想要快点去找妹妹，同时也顾忌着两人身份，出来打个圆场。
黄翔“哼哼”两下不情不愿地转身带路，众人跟着他一起来到校园大门。
黄翔走到传达室旁边，用力拍了拍遮得严严实实的玻璃窗户。
“大胡子，开门。”
然后他回到吴启阳身边，对着他说：“上车，我们开车进去。”
那让所有人下车跟你过来是图什么？就为了讲排场？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吴启阳忍住骂娘的冲动，回到车上，一脚油门开进了学校。
……
学校实验室门口。
本来仰着脖子走路，遇见别人和他打招呼时最多哼唧一声的黄翔此刻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整理好衣冠，面带微笑的轻轻敲门。
“请问奚言老师在吗？”
半天以后，里面才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语气中略带疲惫：“什么事？”
“我在沃尔玛遇到六个外来者，领头的叫吴启阳，根据你要求带过来见你，其中好像还有一个说是有重要事情跟你说，不知道真假。”
黄翔此时的的确确像个回答老师问题的孩子，一点不像刚才和吴启阳他们对峙时的样子，条理清晰，把经过都交待清楚。
吴启阳和左兰江对视一眼，愈发觉得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不简单。
末日里能镇住黄翔这样性格乖张的人不说，还让他这么客客气气甚至有点唯唯诺诺，这本身就极不寻常。
“知道了，你让他们在门外等着，你该干嘛干嘛。”
女声过了一会儿才传出话，却是没有第一时间见他们。
黄翔给了吴启阳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带着所有跟班离开了实验室。
好过了好半天，正当吕峰最先忍耐不住，想要冲门而进之时，实验室里恰巧走出了一名军人。
看到来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军服，吕峰的瞳孔瞬间略微收缩，满脸不可思议。
军人的出现也让吴启阳皱起了眉头，怪不得黄翔一开始看到吕峰的时候没什么反应。
他当时还奇怪是不是黄翔神经太大条还是什么，原来这里本来就和部队关系密切。
甚至，很可能就是军管区也不一定，难怪一路过来都没见到什么人，就算碰面也是行色匆匆。
“外松内紧。”林若琳悄悄和走到吴启阳旁边和他说话。
“嗯。”
吴启阳点了点头，这里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吕峰最先做出反应。
他下意识的一个敬礼，然后就直直地看着对面军人。
军人神色肃穆，也回敬军礼，然后身体面相前方，45°幅度左右晃了晃，说：“你好！奚言老师请你们进去。”
“好的，谢谢。”
吴启阳看着他平静地说了一句，领着众人准备进门。
“等等。”军人此时却并不避让，喊住他们，“解下武器，如有不便，请留人在门外自己保管。”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换成吴启阳自己也不会允许几个陌生人带着武器和他见面，所以他并不意外。
但是为了谨慎考虑，吴启阳还是留下王恙和吴良在门外保管好自己这边解下的枪支，交待过后，他带着林若琳、左兰江和吕峰一起进了实验室。
……
众人进门以后，却是另一番情景。
实验室很大，规模和吴启阳记忆里自己读书时的县高中实验室完全不同，各种实验器材摆放的合理有序，很多东西一看就来头不小。
而且中间还隔了好大一块玻璃幕墙，里面有几个身影穿着防护服正忙忙碌碌地来回走动，墙外还站了两名军人守护。
观察完环境以后，吴启阳的目光才被正对面的女人吸引，她此时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年纪看上去不大，脸上带着口罩，面容暂时看不真切，不过应该就是奚言不假。
“都跟我来吧。”
女人等众人回过神，开腔说道。然后回头喊过两名军人中的一个，一起走向旁边的办公室。
跟着奚言来到办公室后，她随意地说了一声：“坐吧。”
又自顾自忙了起来，她先是慢慢解下手套放到一边的桶里消毒，然后打开办公桌后面的柜子开始找东西。
翻了一会儿以后，许是没有找到想要的，嘴里开始喃喃自语：“奇怪，怎么没有了？我记得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怎么没有了？不可能没有啊？”
她回身又从桌子上翻找，仍然毫无所获。
“不可能啊？那去哪里了？我明明放得好好的，怎么不见了呢？”
奚言变得越来越急躁，甚至慢慢有发怒的迹象。
左兰江看着吴启阳，两人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好……”
吕峰心里有事，耐心越来越低，也跟着急得坐立不安，想要开口。
林若琳及时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面色平静地起身，默默走到奚言的侧前方两米远处轻轻开口：“你是在找笔记本吗？”
“在哪里？你见过？”
奚言瞬间抬头，第一时间没有看到她，微微转过身子才发现站着的林若琳。
“请问是你胳膊下夹的那本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见你第一时间就从桌子上拿起来了。”林若琳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哦！哦！对对对！”
奚言拿起本子以后才放松下来，僵硬的身体也慢慢好转，她揉了揉肩膀，对着林若琳道了一声感激。
“谢谢你，请坐吧。”
这是她第一次用上敬语。
林若琳坐回位子以后，吴启阳偷偷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轻声说：“厉害！”
林若琳也偷偷报以得意的一笑，附耳说了两个字：“专业。”
然后才稍微解释了两句，吴启阳听完以后默默点头，不愧是心理医生，每次都一语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