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习室。
“你怎么才来？”张沐轻声问，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设计资料，傅予随便应付了几句。
一旁的霏大力忽然撕了一长条纸胶带准备裱纸开始画画，纸胶带粘性太强容易把纸的表面破坏，所以大家一般会在自己身上先粘几下减弱黏性。霏大力就在傅予的注视下，拿着纸胶开始在张沐身上粘来粘去，傅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霏大力把手放在张沐的背上轻轻打了一下，“张沐你怎么一点也不粘纸胶呢，一点也不好用，淦。”说罢，霏大力隔着张沐对傅予挑了挑眉微笑了一下。
傅予感觉后背莫名一股火烧了起来，一眼瞪向了张沐，张沐也正无助地看向她，虽然他嘴角是按耐不住的窃笑。
霏大力拿着垃圾起身走出去的瞬间，傅予立刻拉下了脸，“太过分了……”她感觉极其委屈，“你为什么不躲开？”
“她都按在我身上了，我总没有办法…”张沐小声说，依旧带着笑。
傅予困惑且生气，问：“你为什么笑？”
“笑你吃醋太好玩了。”张沐特别认真地说，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他连忙跟上：“我错了我错了，唉，那能咋的，我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霏大力正巧走回来，用袖子在张沐肩膀上先是娇俏地一拍然后轻轻划过，优雅地坐在凳子上，“我要画画啦。”她又冲傅予笑了笑。
“嘶……”傅予一口气提了上来，满肚子脏话，转头看向张沐，他已经憋笑到满脸通红。
午休。
张沐说：“中午一起去拿外卖啊，我吃完要去打球。”
傅予冷笑，没理他。
“哎呀，我错了，我都说没关系了，那她缠缠我我能怎么办。”他无助地跺脚，“我们去拿外卖吧，好不好。”他小声说。
傅予刚想答应他，没想到霏大力忽然凑过来，“你们拿外卖吗？走啊一起啊，我定了香肉饭。”霏大力拉了拉张沐衣角，傅予腮帮子气得鼓了起来。
张沐：……
这个队伍最后变成了霏大力和张沐、傅予和李月函，傅予甚至有点无语，看着霏大力在前面和张沐打打闹闹，她心里除了失落还有就是复杂的情感，既不想冲张沐发脾气，又想生气。现在想想，如果那天陪他去上海的是孙爱楠或者霏大力，张沐是不是也会和她们在一起，这是未知的一个问题，其实不需要说出口，答案已经在心里出现了不是吗。
于是傅予决定不再尝试去听张沐和霏大力在说些什么，她开始看校园侧面种的那些松树，尽管这看起来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影子和影子的交替让时间变得缓慢而煎熬，可是感觉却愈发强烈，像是有小提琴在遥远的背景里激烈地演奏些什么，抓心挠肝的刺耳，滴滴答答的节拍声音让一切变得那么爆破而炸裂。
糟糕透顶。
拿完外卖，转身回自习室的时候，霏大力再次想要凑到张沐身边，傅予抢先蹦到张沐面前，张沐温和地小声说：“别生气……”
傅予知道这是一种示弱，自己如果还去追究就显得咄咄逼人了，于是她没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