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府中书房内,魏昆山连连扔碎两件平日珍藏的玉器,手指魏世航和魏若兰两人,脸色铁青,怒骂道:“为父平日怎么教导你们的,竟然奸细跑到家中,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又送名剑,还把如此燕氏如此重要的人救走,真是气煞我也!”
魏若兰一脸无辜的表情,低眉道:“父亲大人,不必动气,想不到那荆子云会有那般微妙逼真的人面,而且他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一般人哪里想到,此人其奸似鬼,反其道而行,正大光明的跑到我们家中,二哥被骗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三妹说得对,我根本……。”魏世航本是一付苦瓜相,闻得魏若兰所说,顿感有理,急忙插嘴道,心中也是愤恨不已。
却想不到换来的一句怒哧:“闭嘴,我气得不是你做的事,而是如今天下怕是已传遍,我们魏家都成了武林的笑柄了,那水心扬即是魔门妖帝传人,为何会把消息散出,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你给我在家禁足一月,好好反醒自己。”
魏世航只得连忙应声道:“是。”后又看了眼三妹魏若兰,露出求情的眼神。
魏若兰看都未看他一眼,心思一转,走到父亲一边,双手牵住魏昆山的手臂,道:“父亲先坐下歇息,不要气坏身子,如今正是用人之即,二哥怎能长期在家中呆着,你看……。”
魏昆山对魏若兰很是宠爱,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坐下,声音缓和道:“此事太过丢脸,天下人都说我们魏府守卫是如何森严,如今你看,两个人完好无事般遛走,连我手下大将都能策反,正是好本事,好本事啊!”他说到后面脸上又显怒容,眼睛瞪着魏世航,显是认为此事就是因他所为。
魏若兰也想到那晚燕菲菲的奇怪之处,想来荆子云定是躲在某处看着自己的表演,脸上露出红晕,怒哼道:“此人竟敢对我魏家做出这般事来,父亲定要派遣人高手追杀于他。”
“嗯,我已请出好友于渔,妖帝也传来消息派出水心扬斩杀于他,希望能挽回声誉,我最怕的是我们与妖帝的关系被此人发现,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魏昆山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
燕侠山地处西蛮大陆腹心地带,是落雁河上游的源头,燕侠山脉有巍峨高耸,群峰竞秀之美称,山谷更是幽深难测,天然石洞数不胜数,连成一片,如迷宫般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更是闻名于天下的两座最高山峰守望峰,似一对相爱的恋人,,紧紧相依凌空耸立,引得历代文人大豪,巨贾显官前来游历。
此时虽是冬季,但越往山中腹地行去,暖意却有上涨之感,山中似另一处地境一般,燕菲菲进山以后,对山中路途极为熟悉,也不知走过多少石洞,经过几处深谷,来了一处参天大树形成的森林,此处显然是人迹罕至之地,林中的地上的腐叶足有尺许厚度。
燕菲菲忽然停下脚步,转首轻言:“跟着我的脚印前行,不能踏错一步,不然到时我也无力救助你们。”
荆子云和玄光两人闻言见她说得郑重,双双点了点头,燕菲菲又深深的看了眼荆子云,便向前走去,只见他所走之地,极为怪异,忽而前行几步,又向左侧走动几步……。
走进林中深处时,又转道向原来的方向走去,直走得两人莫名其妙,以为还要不知走到何时,就见她突然走到一棵几人环抱的大树面前,环绕一圈,人便消失不见。
荆子云和玄光两人对视一眼,也学得燕菲菲般,对着大树转了一圈,刚走满一圈,两人就突然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却根本无力反抗,,两人不在意下,似从高处掉落一般,纷纷迭了进去,急忙间刹住身子,抬眼急扫四周,就见眼前来到一处极远的开阔平坦地带,此地温暖似春,绿草遍地,树上绿叶也是繁茂浓密,在观四周高空,只见四周都是那参天古树包围,极目远望前方,中心地带又有一处超大树林,想不到这还是林中之林。
荆子云和玄光虽见到过冥月派的那种秘谷之地,但观此处还是惊讶莫名。
燕菲菲已在一处草搭小屋前俏立不动,草屋边还有一处孤坟,她眼神凝望孤坟,眉宇却露出伤感之色。
两人见他这般神色,知道她定是怀念坟中死去之人,也不好上前,只得也站立一旁,等她回神过来。
半晌过后,燕菲菲终于神色回转,便走进小屋,两人这才跟来,却是见她在里面起火煮起水来,看她动作娴熟,到是经常在此煮水一般。
二人见她专心烧柴,却不说话,于是又退了出来,自从进山以后,一路之上,燕菲菲都是冷着脸,不说一句话儿,却也没有让二人离去,心思让人捉摸不透,二人心中都有事要问,又担心她路上安危,所以也没有想着要离去。
不久,燕菲菲就端出两杯热茶奉上,嫣然一笑道:“此处正是我们燕氏门人的外围之地,你们观远处那处树林,林中还有一处幽地,那处才是我们族人所住的地方,我们称为谷中之谷。”她在里间烧柴煮水,出来时神色判若两人,脸上又露出笑意。
荆子云端起茶水,到底还是忍不住一路的好奇之心,见她脸色又好转,问道:“燕小姐,不知魏家为何要把你囚住,闻那魏若兰的话语,似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配方,而当初大宇朝弘启帝分明是个昏君,为何又要去为他医治?”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分明是不讨好的事情,谁都能看出,燕菲菲还是去了皇城。
“唉,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燕氏一门,虽住在燕侠山中不过问朝政事务和武林之事,一直隐居此处,但先祖当年曾在仙人面前发下誓言,不管是谁来求医问药,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要一视同仁,给为医治,否则必遭天遣,当初宁家不知怎么就发现了我们,也只得答应下来,只是想不到那皇帝老儿根本无病,只是中了一种稀见的奇毒,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此毒是什么,也根本无力去解。”燕菲菲闻得荆子云问话,出奇的细心回答着。
她话语间眉头还紧皱,细想那难解之毒的神情,神色中极为不信,转而又道:“魏家之所以把我从皇宫大牢中放出,主要是因为他们不知如何知晓我们燕氏手中有可以瞬间让普通军士肌肤僵化似铁的配方,此种配方若是用于军队,那此支军队在战场上将是战无不胜了,只是副作用也是甚大,服下此种配方之人,都会阳寿早尽,不会活过四十岁,我怎能把此配方流出外间,只是菲菲虽不会武功,但也有保身之道,我腹中就有一颗巨毒之丸,只要心念一转,便可轻易震碎,瞬间死去,所以他们才会投鼠忌器,不敢对我用刑。”
荆子云神上神情古怪,把茶杯放到屋边的石桌上,疑道:“仙人?燕小姐也信有世间有那仙家之事?”
燕菲菲闻言一愕,低眉神思,片刻又露出向往之色道:“信,荆大哥你难道不觉得这世间怪异之事还少吗?”她心态似调整过来,虽一路之上没有与荆子云说上一句话,但却也改了称呼,而且也认出玄光和荆子云就是当初在皇家船上那两个小子。
玄光见荆子云闻得燕菲菲的话,紧皱着眉头,深思她的话,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每每遇到这些问题,荆子云都会这般神情,接话道:“燕小姐处理得很好,种种迹象表明,魏家也是被魔门一直暗中控制着,只是隐得很深罢了,幸好你的坚持,不然天下不知又要给魔门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燕菲菲讶道:“还有此事,难怪他们行事异与常人。”说罢却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荆子云,脸上露出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