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灏天忽然装过身,看着香离笑,眼神幽深,道:“你这是在怀疑本王?”
“不是。”香离笑淡淡的说出两个字,他们之间还谈不上怀不怀疑,“王爷为炽焰好,我又如何看不出,我也更看得清楚王爷这么做的原因?”
南宫灏天沉默不语,香离笑淡淡的一笑,迈出一步,说道:“就让我猜猜,王爷要花赤族的解蛊方是因为王爷知道炽焰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在母胎里就中了毒,而这个毒王爷又如何知道呢?是您的母妃临终前说的吧,而王爷的母妃又如何知道,恐怕就是因为这毒就是她下的,只是,她与别人不同,多了一分知错的忏悔之心,所以,才会将炽焰养育了十年,这十年,她的内疚越来越深……”以至于她在临终前,告知了炎亲王这些事情,并且希望有一天炎亲王能帮他赎罪,“王爷,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你……”是要问她怎么知道的吗?原来她还不明白炎亲王为什么会找解蛊方,但后来听冷管家和玉嬷嬷的一些话,她似乎有些能将他们连接起来,到最后袁翔替炽焰把脉说了胎盘中毒之后,她才将这些完全的连接起来,要不,她又怎么会这么放心的让炎亲王护送他们到齐城,只是,又因为看出另外一件事,香离笑才会绝对分道扬镳,那就是因为……
“王爷对炽焰的好就真的是为了您母后的嘱托和兄弟情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该比我更清楚。”香离笑忽然转过身,迎上南宫灏天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我不管王爷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但只希望王爷不要牵扯到炽焰,他并不是合适。”
她的直话直说就像是一把钥匙,将南宫灏天心房的门打开,看的清清楚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看的这么的透彻,透彻到那些压在他心底深处的东西都被打开了。
从七岁那年,当母妃抱着襁褓中的炽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就注定了会踏上一道不同的路,他背后拥有着庞大的财富,可是他最开心的那些日子,就是与炽焰长大的那十年。
第一次披甲上阵,他只有十五岁,在他大获全胜回来的时候,炽焰站在城楼上等着他,看着他的队伍,他拔腿就朝着他奔来,脸上会带着灿烂的笑,他总是憨憨傻傻的跟在他的身后,叫他二哥。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炽焰明明不是母妃的孩子,母妃却对他很好,时常他会在母妃的眼中看到内疚,这些他都不明,知道那年他拿到了军权,炽焰被送离京城,母妃病逝前,告诉他真相。
炽焰会变成这样,是当年母妃一时鬼迷心窍给贤德皇后下毒,炽焰在母体里中毒,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傻子,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每次看到这些,母妃都会内疚,所以,在临终前,嘱托了他要找到当年下的蛊的解药。
当他以母后的嘱托而行的时候,渐渐地发现,他对炽焰不单单是这样……
又是夜,山间明月高升,清辉银光似霜雪,荒草萋萋的原野山道上,冷风呼啸。
碧绿叶雨之下,林间显得格外的寂静,枝繁叶茂的大树,在秋风中摇曳,枝叶沙沙声如海潮般激荡,气势万千,风起,飘零的枫叶就像是一场叶雨,悠扬而下,依依不舍,散落在树与树之间的小道上,铺上了一层火红。
黑影如夜融合,队伍如一条长龙,经过的地方,风起叶风飞,气势蓬勃,人数众多,就像是黑蚁覆盖住地面一般,沿着原野山道,壮观朝着齐城的方向而行。
黑色战马上的男子正是南宫决夜,玄黑色锦袍,俊挺伟岸,那张英俊到能令女子脸红心跳,却也冷漠残忍到能令男人窒息的脸庞,收敛着一丝邪魅,眼神幽黑炙烈,深不见底。
谁也想不到,南宫决夜会亲自出宫到齐城,表面上是皇上微服私访,其实,他所来目的却是为了他的皇后。
那张小脸豪气的模样,生气的模样,惊慌失措的模样,不断的闪过他的脑海,只是,他却像只老鼠一样,趁着他的相信和不注意,就溜走了,竟然敢在没有他的允许下离开,他绝对不会答应,无论如何,他都会将她抓回来惩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城的城门下聚集了所有的官员和士兵,高呼声直升云霄,打断了他的思索,只见,黑压压的跪下一片。
南宫决夜习惯性的半眯着眼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
这时,冷月匆匆的踱步上前,他与这些惊慌失措的官员不同,他自然对皇上会亲自来不意外,因为他把玉嬷嬷放出来,就会在知道行踪后,会亲自来抓带他的皇后回去。
“启禀皇上,人在景德酒楼消失,但奴才在那也遇上了炎亲王。”
南宫决夜坐在马背上,嘴角反而勾起了一道邪气,想不到此行还有另外的收获,冷月见皇上的神色,又继续说道:“据店家说,当时的确看到了与皇后娘娘长相相似的人,另外……”
“继续说!”
“另外还有十三王爷,奴才本要搜酒楼,却被炎亲王拦住,最后人消失了,之后奴才便派人跟踪炎亲王,他好像早已经有了准备,让我等无法跟踪……”
这句话一落,南宫决夜的脸色顿时阴霾,香离笑逃出宫,就是为了与炽焰在一起吗?想到这里,他抓住缰绳的手更是紧,手背突爆的青筋很明显的看出他现在的愤怒,南宫决夜刚要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