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夸奖。”落尘谢道,老鸨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香离笑忽然叫住了:“花妈妈请留步。”
老鸨停住脚步,带着妩媚的笑看着香离笑,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呢?”
“在下想与天香楼谈一笔生意,不知道花妈妈可否感兴趣。”香离笑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轻抿一口,抬眼看着老鸨,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这……”这位成为花妈妈的老鸨并不是这的老板,自是做不了主,她想了想,便开口道:“公子的话我去转告老板,这决定还在于老板她本人。”
“没问题,那就麻烦花妈妈带话了,就说这生意在下绝对不会亏待天香楼的。”
老鸨便福了福身下去传话,香离笑继续品着茶,她知道老鸨是会把话带到,她现在只不过是在等,等着去见天香楼的老板。
一旁与落尘寒颤完的浅毅,不禁开口道:“落尘,给我这两位朋友弹奏一曲,可好?”
“那么,落尘就献丑了。”落尘柔柔的一笑,眼波潋滟动人,纤腰楚楚,莲步轻移,走到了琴台前,素手轻抚白玉琴,轻试了一下声调,很快,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一曲天籁之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带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南宫浅毅品着酒,他每次来天香楼也是因为这琴音,香离笑却是一震,曲子在耳边轻扬,她看着琴台前那弹奏的身影,特别是那副专注的神情,她就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曲子完美的收尾,那悦耳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着,落尘优雅的站起身,福了福身,柔声道:“落尘献丑了。”
浅毅拿着一壶酒也站起身,另一首勾着两个白玉杯,呈上之后递给落尘,笑道:“落尘姑娘的琴技真是出神入化,在下有耳福了,才能听到如此美妙的曲,在下敬落尘姑娘一杯。”
“南公子夸奖了,您的琴技可在落尘之上,那日一曲可是让落尘难以忘怀。”落尘结果就被,优雅的回敬,开口道。
“想不到你小子还会弹琴?”映雪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瞟了一眼南宫浅毅,他只是笑笑,说道:“略懂皮毛,如果是对你这种不懂琴的弹,就如同对牛弹琴而已。”
从那次有过误会之后两人总是这样,那两张嘴只要一碰上,就一个也不绕一个,只是,香离笑现在可没心情在听他们的“打情骂俏”,心里有更是她疑问的事情,侧转过有脸,看向落尘,问道:“落尘姑娘刚刚那一曲真是妙,不知道是否是姑娘所作呢?”
听到有人问起这首曲子,落尘的心里一怔,带着淡淡苦涩,说道:“这曲子是姐姐所谱,可惜姐姐如今已不再人世了。”
“姐姐?落尘姑娘还有姐姐?”南宫浅毅很诧异的看着落尘。
落尘点点头,对于这位南公子,是锦娘要她接近,但是这么几次的相处,她都觉得这位公子与别的客人不一样,总是喜欢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弹琴,然后独自喝酒,从不对她有越轨之举,也很尊重她,所以,心想说出来也无妨。
“姐姐与落尘从小父母身亡,只有奶奶在慕容府的厨房里工作,六岁的时候,我与姐姐就被慕容府的管家分配到琴斋,我们都很喜欢弹琴,心想我们成为了琴姬,奶奶就不需要在工作了,但就在五年前奶奶死的三个月后,姐姐自杀了,也只留下这首她生前谱下的曲子,后来落尘被慕容府赶了出来,就被天香楼的老板收留,今日是姐姐的祭日,所以就不知不觉的弹奏,想不到这位公子竟然会问起……”
落尘还未说完,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所有人回过神,只见老鸨妖娆的身子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您的话我已经带到,老板请您到房间一聚。”
“好,你们先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香离笑点点头,朝着浅毅他们说完,再看了看刚刚说出自己故事的落尘,便随着老鸨离开了雅间。
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走到了最尽头处,老鸨推开一扇门,然后掀开耀眼的珠帘,只见窗前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看来这位老板是女人,背对着香离笑,窗户上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灰色的鸽子,看上去是一种特殊的品种,女子伸手将饲料递给鸽子,鸽子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
“老板,就是这位公子说要跟您谈生意。”
老鸨的话落,只见在喂鸽子的女子转过身,深色的长裙包裹着她瘦弱的身子,头发以一支黑玉发簪挽起,隐隐的看到几丝白发,脖子上的一条深深的痕迹证明她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位女子看上去将近四十,却显得很朴素,根本不像是这青楼的老板。
她微微抬起眼眸,将眼前这身穿镂花锦袍的男子收入眼底,她平静的开口:“不知道这位公子要与奴家谈什么生意呢?”
可能是因为脖子曾经受过伤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着,她坐了下来,做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身后的小丫鬟立刻给香离笑斟上了茶。
只见,茶杯中屡屡热气飘散,带着淡淡的茶香,香离笑礼貌的坐下,将折扇放在一边,端着一杯茶,看了一眼窗外,可见这房间是可以将整个大厅收入眼底的地方。
“不知这次的四国宴,云老板可有兴趣?”
“四国宴?这位公子不会是在跟奴家说笑吧?就算奴家感兴趣又如何,也轮不到咱这青楼。”
“既然在下来找云老板,自然就是有这么一条路可供天香楼,实不相瞒,此次的四国宴由皇后做主,皇后想弄些特别的,所以便需要京城里最有名的天香楼的几位舞姬还有琴师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