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离笑这下有点急了,连声开口道:“喂,你把我放下来,别这样!”
他将她放下了,可这种放下还不如不放,他俯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手臂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将她圈在身子,凤眸俯视着他。
“听着,除了朕之外,你的这里,这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眼睛和心脏的地方,命令着:“都不能看别人!”
今夜明明是他为了给她看清楚而安排两人见面,但是,她却肆无忌惮的看着池玥弦,眼里的担忧和眼神,化作一根针扎进了自己的心间,当一想起他们曾经也这样的恩爱,这该死的感觉,让他窒息。
他竟然可以不去在乎那些过去,因为她现在属于自己,知道她是个难以驯服的女人,那么就囚禁在手中,将她彻底的驯服!
真是可笑又幼稚的命令,香离笑嗤之以鼻,却不出声,他的性子实在是让人捉摸不定,又反复无常,一瞬间的变化都能判若两人,这个时候,她选择最好还是不要多说。
看着她难得乖巧,南宫决夜轻笑起来,轻轻地吻过她的额头,鼻尖,唇瓣,最终来到了耳畔边,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明日朕让你回去拜祭你的父亲,但你要按时的回宫,懂?”
这件事她原本打算明天说,却想不到他却先开口了,他竟然这么放心的让自己出宫?难道他就不怕她一去不回吗?
他的亲吻忽然间停了下来,他双手将她牢牢环抱住,宽厚温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身体,他没再有任何的举动,只是低声的说道:“睡吧。”
沉稳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如催眠一般,香离笑越来越不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但也不挣扎,就这么任由他这么搂着,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过多久,眼皮就越来越沉。
当她轻微的喘息声响起,眯着的凤眸缓缓地睁开,每次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心里是复杂的,还是这样睡着的她看起来乖的像个婴儿,也不会跟他有过多的争吵。
夜,月光如轻纱般的洒落在金碧辉煌的凤栖殿,园中花草树木朦胧婉约而美。
南宫决夜将圈住她的手臂收紧,低头汲取她熟悉又温暖的气息,片刻,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却没有立刻离开,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直到房门外刘喜的声音响起,他才转身离开。
当香离笑醒来,南宫决夜已经离去,在玉儿和安宁的侍候下,换上了一身很普通的装扮,用过了早膳,就带着玉儿他们四人驾着马车,出了宫,马车并不是直接回香府,而是开往西城外的佛云寺。
她知道香家是傲月过五大家族之一,世代效忠与傲月,爷爷香邵祖是当年仁武皇帝手下大将,出征甘地野蛮人时身先士卒,立下赫赫战功,父亲香耀威曾是叱咤四国的将军,十年前在于紫宸国的战役中身亡,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与爷爷前往佛云寺拜祭,香离笑也想不到南宫决夜先开口让她出宫,不过,这样也好,她能去半醉人间看看。
火红叶雨之下,林间显得格外的寂静。
枝繁叶茂的枫树,在秋风中摇曳,枝叶沙沙声如海潮般激荡,气势万千,风起,飘零的枫叶就像是一场叶雨,悠扬而下,依依不舍,散落在树与树之间的小道上,铺上了一层火红。
路的尽头就是佛云寺,台阶下的两石狮威严耸立着,香老丞相与大哥香晟睿都已经到了,在门口等候着。
这时,香离笑的马车也停在了寺庙门口,玉儿很快的掀开车帘,扶着主子从马车里出来。
香离笑身穿着鹅黄精绣百褶裙,迈步向前,语气淡淡的开口道:“爷爷,大哥。”
经过上次把话说明白了,她与爷爷之间也变得沉默了,只有香晟睿懒洋洋的走在自己的身边,笑着开口道:“笑笑,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是不是身体怎么了?”
“我很好。”香离笑侧转过头,那么一瞬间,她看晟睿的那双眼眸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这会儿是想不起来了。
香离笑笑了笑,随即走进了寺庙中,因为父亲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找不到,所以爷爷便在这佛云寺安置了一灵位。
香老丞相静静地站在灵位前,在这一刻,他仿佛卸下了一切,只是一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看上去十分的凄凉,似乎在对着自己的儿子述说着什么,忽然,在这份寂静中,老丞相的声音缓缓地响起:“笑儿,香家世世代代的使命就是效忠傲月国,稳固傲月的江山,或许,你会怨爷爷,但是,爷爷并不后悔这么做,包括你的父亲,也不曾后悔。”
香离笑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静静矗立在高台上的灵位,立位的人是爷爷的名字,却从未见过香离笑的娘亲,甚至她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罢,这些她都不想去关心。
拜祭之后,香离笑回到了香府,反正得到了南宫决夜的允许,她能在宫外住一夜,明天再回宫。
或许,她可以趁这个时候离开,但是她更清楚现在不是时候,池玥弦还未离开傲月,炽焰还在南宫决夜的掌控中,所以,她必须留下,并且明天乖乖的回宫。
只是,在回宫前,她准备去半醉人间看看他们,上次炎亲王把苏奕璿抓走的事件后,她是将人带了回来,但并不保证他不会再动手,而且,这段时间炎亲王好像也很平静,这般的平静终究不是好现象。
于是,吃过午饭之后,香离笑回到了自个的别院,让常喜和玉儿他们看守着,自己很快的换上了男装,在玉儿的掩护下,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