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买画的,好像是住在城东……”话还没说完,莫浅浅已经风一般的消失了,老先生看着还在晃动的门帘微微叹气,他刚刚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位姑娘,城东的丁府,正在准备丁小姐的亲事,而这位公子,刚刚就是和丁小姐一起来购买布置新房的画作的!
莫浅浅出了书画店就往城东奔去,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忘记问是城东的哪里了,可没关系了,这么多地方都找过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个小小的城东,就算是要挖地三尺,她也要把那个狠心的男人挖出来!她倒要问问他了,孩子就那么重要吗?比她还重要?
不过似乎不需要她去挖地三尺,往东走了没多久她就停下了脚步,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相伴而行的一男一女,女的她不认识,也没兴趣,不过那男的,她看了几年,还睡了几年,他化成灰她都认识!
女人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他及时伸出了手揽住了她的腰,两人相视而笑,很唯美温馨的场面,可看在莫浅浅眼里实在刺眼得紧,她顿时火冒三丈,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萧寒澈!丫的,你给我站住!”
两人站定,回头,萧寒澈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的光芒,“浅浅?”她来了!真的来了!他都跑这么远了,她还能找到他,在这之前一定找过很多地方吧?看她都黑了,好想上去抱抱她,亲亲她。
“哼,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以为不声不响跑了就可以红杏出墙?我告诉你没门儿!手放开!不准再碰她!”她喷火的眼眸直直地瞪着他抓在身边女人手腕上的大手,胆子还真大了,在她面前还敢对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
萧寒澈一愣,非但没松开,反而十指紧扣地握住了身边女人的手,女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决定继续保持沉默,寒澈一向是个很冷静智慧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她什么都不做应该也算帮了他吧?
“你找死啊!”她蹭蹭蹭就跑到了他们跟前,一把扯开他们交握的手,“跟我回去!”
萧寒澈冷冷的拍开了她,“对不起,浅浅,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他们要挟你了?要什么条件?”
他摇头,重新抓住了身边女人的手,“我们分开这么久,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上了别人,你别再来找我了,回到他们身边去吧。”
莫浅浅一怔,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过了好一会才重新看向他的眼睛,“寒澈,别再逃避了,什么都不重要,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你!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有外人在场,她不敢提到孩子这两个字,因为孩子他已经变得很敏感,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让他在外人面前没有尊严!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他们都能生,可我不能!要我每天看着你抱着他们的孩子快乐地笑,我做不到!如果你真的在意我,想要我开心,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很好,很快乐!”他几乎是逼着自己说出这番绝情的话,从认识她到今天,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狠话,可他知道,要赶走她,自己必须先狠下这个心。
身边的女人诧异地挑了挑眉,原来一直觉得他不快乐的原因是这个,他不能生孩子!怪不得他那么喜欢姐姐们的孩子却经常对着他们露出很复杂难辨的表情,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藏着这么大的伤痛。
“你神经病啊!谁说你不能生来着?连小白都说你没问题,你还在纠结什么?再说了,孩子有那么重要吗?你若在意他们的孩子,我回去就把他们全都赶出去学本事去!以后也不让他们再生!”
“算了吧,浅浅,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我不想再看别人同情的眼光,不想再强迫自己喝下那一碗一碗的苦药,我想保留一点自尊,一点骄傲,你懂吗?”他爱她,很爱很爱,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事忧心忡忡心里也很难过,他不想让她担心,可他又没办法在她面前强颜欢笑,她是那么冰雪聪明的人,他的一点小小心思都逃不开她的眼睛,所以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只会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不开心。
“我懂!我什么都懂!”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而下,“我告诉过你我以前那两个男人吧?他们都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而离开了我,所以你的痛,你的挣扎我都懂!别用这个借口来搪塞我,我只想告诉你,没有孩子确实会让人觉得有遗憾,可没有你,我会痛不欲生!别管别人好吗?看着我,只看着我,我不想失去你!寒澈!”因为他们,她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痛苦,可没想到老天爷这么残忍,竟然将自己的痛苦放到了寒澈的身上,看着他痛,她的心更痛!
萧寒澈眼眶红了,他知道浅浅爱他,他也好爱浅浅,可是,就是因为太爱,所以才害怕失去,不是怕浅浅抛弃他,他是怕自己承受不了没有孩子的痛楚,他害怕自己所有的尊严骄傲总有一天会被消磨干净!“浅浅,对不起,我想过一个人的简简单单的生活,你成全我好吗?”也许等他心里的伤痕愈合之后他会愿意选择一个已经有了孩子的女人成家,但不会是她!只要没有爱,就不会有痛!
“我不要!”她跑上前来用力的抱住了他,“我不要成全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包容我,迁就我,那就再包容我一次,迁就我一次好吗?为了找你,我跑遍了宇文皇朝每一个角落,脚底板长了好多个泡,还几次差点被人抢劫,上次被人打,背上现在还有个伤痕呢,你那么爱我,就真的不心疼了吗?连上官羽要生了我都没有回去,你还不相信我的真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