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体育课上才打了半节课的排球,我便累得不行了,看来一个寒假二十几天养猪式的生活确实让体能下降了不少。
“宋瑞,你们爆发一下,我先去喝口水。”通常,在体育课的时候,我的水杯都交给田丝雨带着,因为她很少打球,最多也就随意地打十几分钟羽毛球而已,更多的时候是坐在球场边上和小雯她们聊天,所以我也正好利用这个理由让她帮我带水杯。每次我从球场上下来去拿水的时候,也就能让她把水杯递给我,这种感觉总让我莫名觉得开心,就好像她和我的关系是与别人不一样的,是特别的。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和一位长得很清秀的女生在聊天。田丝雨在笑,只是与平常的她又有点不一样,她的眼神有点闪烁,似乎多了一丝歉意,没错,是歉意,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怎么回事?那位女生是谁?怎么会让田丝雨出现这样的神情?
“丝雨,我的水杯。”虽然打断她们的谈话有点不礼貌,但是我还是想一看究竟。
“呐,给你。”丝雨拿起了地上的水杯,递了过来。
“丝雨,我先走了,下次聊。”在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位女生已经站了起来,对丝雨,甚至对我,轻轻笑了笑,便离开了。
“什么情况?怎么看你的样子怪怪的。刚刚那个女生是谁?”我疑惑道。
“没什么。怎么,你想认识她?”田丝雨看着那位女生离开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看着她的神情不对,和平常的你不一样。”我觉得有一天我能挖一个坑把自己坑死。
“所以,连你也能看得出来。”田丝雨苦笑道。
“那,她到底什么情况?不会是你仇人吧?田丝雨,你不会和人家打过架吧?不提倡暴力啊。”我认为我有义务逗她一笑。
“白痴。”田丝雨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叫沈清霜,学神一枚。高一的时候我们同班。”
“那为什么……”
“因为,她是学神;因为,冰言……是学霸;因为她们都是很厉害的人。你知道吗,高一刚开始的时候,她、冰言和我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们也都很欣赏对方。你知道的,刚进入一中,我们以前的初中同学基本上都在不同的班级,这时候出现了和自己很聊得来的朋友是多么幸运的事。我们三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了,熟悉了。冰言和清霜都是很厉害的人,高一(22)班的第一第二名一直都是她们,从未变过,变的只是她们俩谁是第一谁是第二。但是,不同的是,冰言是个很努力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对学习的事有一丝的懈怠;而清霜不一样,她对学习很随意,甚至经常上课睡觉,可是她的成绩依旧不比冰言差。虽然在这方面她们不同,可是并没有影响我们三个的关系,我们一直都很好。然而,在高一第二学期的期中考后,冰言和清霜突然大吵了一架。当时我不在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我问了她们,只是她们都不说。再后来,我从当时在场的同学那里了解到,似乎是冰言认为清霜从来都没认真把她当作学习上的对手,不尊重她,一直都是在那混日子,还把第一让给她,这样的第一她不需要,她要一个尊重她的朋友;清霜则说她混日子、她不认真对待学习、她考第一还是第二跟冰言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她自己的事。这种时候,你知道我就很尴尬了,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这里顾一下,那里顾一下,可是,到最后,我谁也顾不了。也许是因为我和冰言当时是同桌的关系,在她们吵架之后,我陪着冰言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渐渐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清霜就走出了我的生活,也许她是不想让我为难吧。所以,面对清霜,我总觉得对不起她。高二以后,我们三个都分在了不同的班级,她们也不用再争论什么第一第二的事情了,她们在自己的班级都能拿第一。”
“唉,你们这三角关系……”如果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平面图形,那么朋友间的三角关系一定是最不稳定的。三个人中,不管是哪两个人出现了问题还是哪两个人特别好,那么受伤的都是第三个人。
“很复杂,是吧。”田丝雨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尾。
“可是,听起来,冰言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了。那位沈清霜好像说得也没错吧,她怎么对待学习是她自己的事。”
“我们不是冰言,没办法体会她的感受。也是在前段时间吧,冰言才和我说当初她和清霜吵架是因为她不想清霜总是懒散地过日子,即使清霜的成绩很好,但是她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她希望清霜要比一班二班那些人还要优秀。高二以后,大家都分开了,她基本上都见不到清霜了,慢慢地,冰言也意识到了自己当初是有点过激了,她不应该逼着清霜像她一样去学习,毕竟清霜是清霜,她是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做不到。可能也是当时冰言太在乎清霜了吧,才会有那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那,现在说开了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破镜真的能重圆吗?即使重圆了也不是当初的那面镜子了。况且高傲如冰言,她也没办法对清霜说些什么。有时候,越是在乎越是说不出口。”
“所以,这时候就体现出你这第三个角的作用了。虽说三角关系最不稳定,只是有时候这第三个角还是能起到缓冲和话筒的作用。”
“唉,这不是正烦着呢。看看有什么办法把那两个家伙绑到一起。”
“对了,我一直想问,冰言那么厉害,高二文理分科后为什么不在一班二班?还有,刚刚那位沈清霜在一班还是二班?她常拿第一,怎么没听小溪说过?”
“她们都不在一班二班,是因为她们的选择。也正是这个选择,冰言才渐渐理解清霜,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应该被他人干预,即使那个人是你最好的朋友。”
“……”
“陈子星,你喝水喝到太平洋去了,那么久,快来啊!”我们这位表面善良忠厚的副班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难怪他追不到陆哥。
“打球去吧你。听我吐苦水也够久了。”
“那我去了,解决不了的话,跟我说,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去吧。”
也是,聪慧如她,又怎会解决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