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云凌香三步并作两步,向那边匆匆赶了过去,可是当她来到此处的时候,只有天方子一人,却未见徐客的踪影,于是她缓缓走近天方子,行礼道:“前辈!”
此时,天方子似在研制什么药物,当她看到云凌香时,却是没有感到半点意外,仿佛早已猜到对方会来般,由此他只是招了招手道:“是凌香啊,来快过来坐。”
“哦。”云凌香轻哦一声,随即来到天方子的旁边,可心中牵挂徐客甚重,于是急问道:“前辈,他呢?”
“他,哪个他?”天方子似乎有意绕开话题,竟是避而不答。
“前辈,徐客他在吗?能让我见见他吗?”为了表明来意,云凌香开始已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情看着天方子,意在说明他对徐客的关心。
只不过,这一次天方子反倒是叹息一声,似有什么难言之语,始终未曾开口。
“前辈,难道他!”那一刻,云凌香向坏处一想,只感到头晕眼花,双耳齐鸣,本以为徐客会因云忆瑶的死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会做出些傻事来,心中恐慌一下子到了极点。
天方子瞧着她这般样子,于心不忍,随即道:“他呀,还没死呢?只不过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我看你还是别去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如此,天方子字里行间都是对徐客的不屑,似乎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但其实他内心深处却是对徐客大大的惋惜之情。
听过天方子这番话,云凌香就更加急了,只见她顿时有些失态,竟是拉着天方子的衣袖连连追问道:“他,他怎么啦,前辈,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嗯嗯!”天方子顿感有些尴尬,随即重重的嗯了两声。
这不,云凌香这才觉察自己有些冒犯之意,便慢慢的将手松开,低着头,喃喃道:“前辈,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冒犯您。”
看着云凌香这般激动的样子,天方子甚有感概,于是便将徐客的事情都讲给了她听,原来自从那日天方子将徐客带回天机谷后,他便为云忆瑶的事情茶不思饭不想,身体日渐消瘦,之后一日竟是趁天方子稍有不备,悄悄的离开了天机谷,在他离开天机谷的这些日子里,整日里在外边已酒浇愁,常常是喝的伶仃大醉,如此模样,岂不是跟死人相差无二,怎能不让天方子气恼。
天方子虽有意劝他,单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不挖去他的病根,这病将永远是他的牵绊。
闻听徐客境况,云凌香心中很不是滋味,竟是有种自责、心痛的感觉,纵然徐客变成什么样子,可云凌香却不想就此将他舍弃,在她心中开始有了去关爱他的想法,她恨不得立刻冲到徐客的身边,照顾他,让自己的心去焐热徐客那冰冷的灵魂。
于是,云凌香思索半刻后,又是急道:“前辈,他在哪里,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
天方子沉默了,期间在云凌香脸上已经瞧出了个一二,只觉云凌香如同其妹云忆瑶一样,对徐客用情至深,恐怕已然无法自拔,如果不将徐客的下落告诉与她,恐怕云凌香便会独自一人满世界的去寻找徐客,如此自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他们两位。
这不天方子突然轻拍了下桌子,起身道:“好,我就带你去见他。”
随后,天方子大步走出山洞,云凌香则高兴的尾随其后。出洞后,天方子向周围看了看,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呈六边形状的宝石物件,宝石有七种不同的颜色,各种颜色皆是发出不同的淡淡光芒,它呈扁平状,厚度为一公分,已六边中心向六角延伸各为五公分,看它的色泽,光滑度,说起来也算是一块上等宝石,只不过这东西云凌香却从未见过,不免有些好奇。
正在此时,突然见天方子将手心朝天,将宝石放入手心之中,便见一道七彩光芒随之射出,只刹那间,便有一只长约三米,高两米的白虎兽出现在二人面前。
白虎兽“嗷呜”两声,随即卧倒在地,似乎示意二人就此骑乘上去,这不天方子随即骑上兽身,向云凌香招手道:“还不快上来。”
“哦。”云凌香闻声,匆匆赶了上去,随后二人一兽,已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天机谷,这白虎兽虽不能像麒麟兽那般拥有飞翔的能力,但它却力大无比,脚力实足,只见这呈七十度的山体,它却可以轻松的攀爬蹬踏,竟是丝毫未受雪天和山体的影响,不过在经历这一段山体的时候,可把云凌香给整惨了,若不是天方子示意她紧紧抱住白虎兽的毛发,恐怕早就滑落下去了。
好不容易登了上来,云凌香竟是面色大变,显然被吓的不轻,只不过天方子扭头向她看去,反倒是“哈哈”的笑了起来,似乎对云凌香这般样子,只觉得滑稽可爱。
云凌香顿感出丑,随即撅着个嘴,说道:“前辈!”
离开天机谷后,二人一兽一直向南行进,云凌香不知天方子这是何意,便好奇的问道:“前辈,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可坐稳了,我可要加速了。”突然,只见天方子在白虎兽的脖颈轻轻的拍了拍,竟见它巨身一闪,向前飞驰跳跃,所经之处,林间草木刷刷的从两人眼前疾驰而过,剩下的只有它们的残影,恍惚依在。
此刻,白虎兽快如疾风,形若闪电,已它灵巧的身姿,绕过一颗又一颗的山木,竟是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就已经跑出了天机山。
天机山外,视野豁然开朗,一人一兽大约行了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便来到了皓月城东南方向的龙阳城郊外,这里沃野千里,无山无峰,前方不远处有一酒家,酒家为二层建筑,还算宽大,这不还未近身,便闻到阵阵酒香扑鼻而来,只见天方子嘴角微微一笑,说道:“走,陪老夫进去喝杯酒去。”
“喝酒?”云凌香顿时就蒙了,之前天方子说是带她来见徐客,怎么现在却要让自己陪他喝酒,云凌香本是不愿意进去,可天方子只管驱使着白虎兽,完全没搭理她的意思。
不久后,二人进入了酒店,只见酒店内部布置很是特别,酒店周围呈圆形,是一圈石制的酒柜,在它上边不同层上不同分段放着不同种类的酒,有普通人喝的,也有稍高档次的;有新酿的,也有几十年的老酒,总之在这里便可以尝到你想要的多种酒色,真如那句老话所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在这一圈石柜中间,分别放着十张长方状石桌,每个石桌周围分别固定了八只方形石凳,云凌香见这十张桌子竟是被三五成对的酒客占据一空,各自欢笑着,品酒的同时不忘谈论谈论有趣的话题。
严寒之际,一杯美酒可以将体内的寒气尽皆除去,这本不是什么坏事,可一想到徐客将它作为消愁之用,云凌香就心存担忧,如此她在这酒店之内环顾了番,却是并未见到徐客的身影。
正在此时,天方子突然说道:“来,坐啊!陪我老人家在这里说说话,喝喝酒暖暖身子。”
“前辈!”只见云凌香面色着急,满脑子都想的是徐客,此刻只想抽身离去,不想逗留半刻。
可关于徐客的下落只有天方子一人得知,云凌香在起身后又是无奈的坐了回去,之后天方子不急不慢的在这里慢慢品味着美酒,直让云凌香心中焦急万分,终于她按耐不住这份牵挂的心,起身道:“前辈,您在这个样子,我可要走了。”
“走,你往哪里去,不想见徐客了?”天方子道。
“想,自然是想,可是这里除了酒徒,还是酒徒,呆在这里只能让我心烦,不如早些离开的好。”云凌香道。
听过云凌香这番话,天方子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但片刻后,他又道:“你去楼上看看。”
“看什么,看这些酒徒么?”云凌香撅嘴道。
“当然是你想见的人了。”天方子再次笑道。
“想见的人?”云凌香顿了顿,随即豁然开朗,于是忙的起身向楼上跑去。
“啪嗒,啪嗒。”云凌香沿着店内石制的阶梯,快速来到了二楼,只见此处相比于楼下客人要少的多,除了两桌有四五位酒客以外,便剩下窗前一位披头散发,喝的伶仃大醉的男子。
只见在他身前,放着大大小小的酒瓶,看这数量定是喝了不少。虽然他的面部被凌乱的头发遮盖着,但云凌香凭着感觉还是向他慢慢的靠了过去。
还未近身,云凌香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味,这种气味甚是难闻,只见云凌香竟是捂着鼻子,试着将男子的头发拨到了一边。
顿时,他的面容尽入云凌香的双眼,他就是徐客,云凌香一下子变的高兴起来,可是在看看他这醉生梦死的样子,用酒来折磨自己,云凌香的心又开始变的剧痛起来。
为了阻止徐客继续这样不顾身体的滥饮,云凌香忙的抓住他的手臂说道:“走,跟我走!”
可是徐客此时酒意正浓,似乎不认识云凌香般,竟是发起酒疯将她推到一边,接着又是回到桌前喝了起来。
云凌香看着徐客,心中为他难过,她不忍心看着徐客这样折磨自己,于是又是上前欲要将他带走,可这一次,徐客竟是莫名其妙的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这记耳光很响亮,也很重,完全是徐客酒醉后胡乱扇的一巴掌,可就是这莫名的一巴掌,却将没有防备的云凌香打倒在地,瞬间脸上便清晰可见五道红印,而那一刻,她的心一阵酸疼,险些就要流下泪来。
也是因为这一巴掌,其余两桌酒客纷纷向这边看来,各自疑惑却又似在看好戏般,随即切切私语,刹那间,云凌香整张脸都红了,只见她用手忙的捂住那五道红印,感到万分的尴尬。
可是眼前的徐客,时刻都在牵动着她的心,这不,她又是不顾一切,突然起身将徐客在次扶了起来。这一次,徐客明显因为酒劲的影响,开始头晕眼花,左摇右摆任由云凌香这么搀扶着,突然他一下子躺倒在地,像是睡着了般,在也没了动静,可是在这一刻云凌香却清晰的听到,从他的口喊着:“瑶儿,瑶儿……”
关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无形中刺痛着云凌香的心。
云凌香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便蹲下身子将徐客再次扶了起来,为了避免再次尴尬,她便带着徐客快速走下了楼。
此刻,天方子早已在店外等候多时,只见他手提酒葫芦,背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柳树上,独自畅饮,而他的眼睛却始终注视着前方。
“前辈。”从酒店出来后,云凌香便找到了天方子,此刻她无法将那个谢字说出口,可万语千言却汇聚成了一个眼神,她默默看着天方子,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
天方子转身看着她,随即眼光又移到了徐客的身上,只见此刻他已然熟睡,样子很是安静。
二人的身旁,白虎兽正在等待着他们,这不天方子随即上了兽背,而云凌香则带着徐客紧随其后,随着天方子轻轻这么一拍,白虎兽一声怒吼,这便启程了,随即已飞快的速度向前狂奔着,虽是寒风凌厉,但此刻徐客不会去吵闹,更不会去胡思乱想,这到让云凌香安心了不少,只见她将徐客的头拥入怀中,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