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明白,公子放心,小的可是玉山最好的挑轿夫了,干了这么多年,小的敢保证绝对会让小爷舒舒服服的!”
说话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看起来倒是老实敦厚,他身后和他一起的男人比起他要矮一点,好像很羞涩的样子,一直都低着头不敢看我。不过,这个男人说出口的话,怎么就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呢?
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就算这个家伙一个老实样,他的话就让我莫名的觉得恶心。不过既然是最好的轿夫,还是絮儿的心意,我也勉勉强强接受了。
上了木头做的轿椅,这东西,比起我在落霞山的专属轿子可就差多了。每个人一辆,就是五辆,在旁人看来,就算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山上进发。
山路狭窄,只能容许一辆马车前行,薛怀仞和冷寒玉的在先,接着是风随意,我和絮儿。一路都是火红的,深黄的枫叶,微风习习,就连空气里都有着一种惬意的气息。越到山上,气温就越是偏低,本来刚刚入秋还残存的一点热气,在这里却是一丝都找不到。一路上偶尔也有些步行上山的人群,行走间谈笑彦彦,很是和谐。
山顶上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几乎每一颗枫树下就有几个人围坐着,看穿着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和小姐,也有少数是有家中长者陪伴而来,几个小厮在一旁候着。我看着四周的景色,好像都有人,郁闷地看向更远的地方,正好不远处有一个小溪,最让我惊喜的是那小溪旁边除了几棵枫树,还有着一棵桂花树,试想在这样的美景下品茗赏枫,将是何等惬意啊!
“絮儿,那里!我要去那个地方!”
直直地指向那里,我的神情有些猴急,好不容易发现的妙处,可不能让别人抢先了。心中这个想法才冒出,我的脸色就塌了下来,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儒雅老者带着几个柔美的中年女子,身后还跟着一群年少的男男女女,已经在我看上的地方开始铺上干净的白布开始席地而坐了。黑了脸,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挫败地低下头,絮儿见状赶紧安慰道:“童童别急,还有更好的位置的。”
风随意也回头看着我:“是啊,我们到山中再找找吧。”
点了点头,不可能现在过去叫人家挪开把位置让给我吧,那也太不讲理了。生气归生气,我倒也不会胡来。下了轿子,几个挑轿夫倒是一路跟着我们,因为他们已经被絮儿给包下了,下山的时候也需要他们抬的。
又走了一段路程,终于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处秀丽的景致,虽然比不上刚刚那处,倒也幽静雅致。由于步行上来的几个下人还没有赶上,我们只能叫那几个挑轿夫帮衬着将带上来的一些桌布铺在草地上。这个地方不远处就是玉山的佛塔寺,装点好了一切,十个挑轿夫就上去拜佛祈福了,只留下两个人在一旁伺候着。
拉起我坐在树荫下,絮儿擦了擦我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心疼道:“童童,累不累?”见我脸上没有任何不适,又话锋一转,“那些下人是怎么回事,这么久都还没有上来!”
摆脱,我们是轿子抬上来的,他们可是背着一大堆东西走上来,自然不可能那么快的。“没事的,再等等不就是了。”
“不行,”微拧了眉头,絮儿语气有些责怪,转身看着风随意和薛怀仞冷寒玉道:“你们替我照顾一下童童,我下去催催那些不称职的下人!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算了吧,一会的事情而已,用不着这样的!”我看着他,反正也不急啊,我现在又不饿。那些吃的喝的,其实也没有必要那么快啊。
可惜的是絮儿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不过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很奇怪他干嘛这么认真。
“也好,你去吧。”开口的是薛怀仞,“我们会好好照看他的。”
待絮儿的身影一离开,薛怀仞和冷寒玉分别对着我席地而坐,疯子倒没有趁着絮儿离开来缠着我,而是突然起身道:“仞,玉,苏苏,我先去方便一下。”
“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干嘛还要说出来啊?去吧去吧,真是恶心!”
对着他皱起眉,还好我们没有在用餐。风随意微带歉意地一笑,然后去寻找可以解决的隐秘场所去了。薛怀仞和冷寒玉看了一眼两个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而又复杂的神色。又看了看一无所知,躺在草地上闭眼假寐的我,脸上的神情是一种看不懂的艰难。
风絮扬,这样子的去宠坏一个人,你觉得你真的做对了吗?
茂密的枫叶遮盖下,树干上隐藏的人似乎都没有人察觉,枫树下的一家人,脸上洋溢的是幸福愉悦的笑容,讲究优雅地用餐,不时的交谈,看起来是这般和乐与幸福。风吹过,屡屡黄色的桂花花瓣飘落下来,空气中的香气,浓烈而不腻人。
那隐伏在枫树上的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星般璀璨锐利的双瞳,那里面,竟然隐隐有戾气闪过。空气中桂花的香气突然甜的醉人,却没有人发现这样的异常,反而言笑间更加喜悦和欢愉。
“张大人,原来您今天也到这玉山来踩秋啦!”
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想起,只见一个红衣妖娆的男子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看着用餐愉快的一家人。那位于中间的老者抬头见了来人,儒雅的脸上也浮现温和笑容:“原来是四少爷啊,四少不也是一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