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宴的热闹程度远超白启的想象,虽然下的贴子没那么多,却有大部分人拖家带口的来。
白启穿着红衣,坐身轮椅之上,有宋厉在后边轻推着。
四坐宾客纷纷双手作礼道喜。
这些人并不相识,都是冲着郭修远的面子才来的,吃了这宴席,这祝贺的话可不能少。
不远处,白启就瞧见那熟悉的人。
饶睿明。
他身着白衣,却无入席。
他今日之赴乃是为那文炁较量之事,所以眼下瞧着白启也有一番敌味。
白启一边朝道贺的人表示感谢,一边朝他走去。
清溪书院的饶先生,在安宁还算有几分名气,眼下却也没几个人能认得他来,只知道他穿着这身衣服便是书院的人。
一般来说,书院的人还算显眼,因为在武炁修炼者的眼中,那是一帮地修为的人聚集之处。
“白启,莫忘了咱们今天之约吧?”饶睿明眼神有些犀利,四散去的不屑之感:“只可惜不见郭大人,若不然今天这番较量定会多出几番趣味。”
“饶先生,咱们还是快些开始吧,这么多客人,我还得顾着,待会该抽不出时间来应付你了!”
这话倒是把饶睿明气得不轻,白启甚至都能看到他脸上乳毛在抽动。
猖狂!
这种言语上的刺激更是能增加仇恨值。
只是白启这话轻松平常,又哪里气人了?
“诸位宾朋,今日我与新郎官可有相约比试这文炁之力,为大家表演助兴!”
四坐之人闻声瞧来,却也大都不当一回事。
今日这宾客,大多都是些朝廷官员,虽说没那么高深莫测的实力,却也修为不低。
这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把官坐稳的。
“两个文人比试,又如何能有习武精彩,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书生就好好读书写字,高这些没用的虚头。”
“这可是郭修远大人女婿,饶先生,我瞧你今儿是特意来找茬的,那还且听咱答不答应!”
“白大人,言语一声,咱替你请出这不知深厚的小子!”
饶睿明本来的就是极易生气的性格,现在听这般,更是了不得,当即御身而起,一道内劲如同烈电朝着白启袭来。
这突然来发难确实有点效果,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眼光,四下之人也纷纷站起来腾开位置。
猛然间,却只见那人群之中闪出一人,轻手一挥,挡去这力劲。
这是个年轻人,从身法来看应该是习武,挡这一文炁力倒也轻松。
饶睿明心中一惊,却也稳下身来。
“饶先生,白大人大喜的日子就如此这番恐怕是不好的吧?”
“你是谁?”
这人摇摇手,再示出手中喜帖:“太守府上,公孙离!”
只听其名闻见其人,白启早听晓此人,却也从未见识,他可是公孙太叔之子,现在这番又是为何?
饶睿明眼下打量,却也稍感意外。
安宁郡太守乃是太子门下,如此这般实在稍难理解。
再说这公孙大人与郭修远之争由来已久,两人定不会站了一阵。
虽不知为何,他却也无力得罪这太守府的人,细想了一下,也便说道:“我与白启已有较量相约,公子莫要为其出头。”
公孙离转过头来,看向轮椅上的白启:“白大人,可有此事?”
白启点头:“确实,早听饶先生说不愿在书院待了,今天也便成全与他。”
“那好!”公孙离退让到一边,稍适出手,他今天目的也便达到了。
饶睿明为难以久,如此这般白启倒也不再有诸多的考虑,当即酝握文力,满身四散的尽是灵炁,周边颇有修为之人都能感知出来。
喔!
那人似要倒霉了。
公孙离暗瞧了饶睿明一眼,也便转身再退了几步。
第一式,倒也不至于下死手,怎么说他也是书院的弟子,这饶睿明又是先生,今后若是传了出去,难免会有人说什么欺师灭祖之话。
白启双目轻闭,四道炁劲暗动,袭向那饶睿明之身。
这力可探不可见,做不得太多防备,以至于到近前饶睿明才有所反应,可却已来不及,那力道正中其身,强大的推理使他的身体都不觉后仰几分。
随即几声沉闷。
饶睿明手扶胸前,吐出一口鲜血来。
发生了什么?
眼下之人皆为疑色,刚才一幕只是在瞬间,查无观色却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只有那武炁修为之人才感觉到丝毫的炁力。
饶睿明吐血了,在众目睽睽之下。
白启见此一幕,稍感后悔。
这可是婚宴的现场,吃饭的地方,这么一吐血还让客人怎么能吃得下?
“是在对不住,饶先生,早知道这样就出手轻一点了。”
饶睿明挣扎着还想站起来,却因体内灵炁涣散,双腿发颤,怎么都站不稳。
虽说心有不甘,却眼瞧着没还击的能力了,只见他双眼一翻白,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华安差人将其带离,把现场给收拾干净,招呼大家继续吃喝,转眼之间恢复如常,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公孙离是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了,这白启确实有些本事,而且瞧他的模样,方才这一击没用尽全力。
而饶睿明是文炁二境的修为,这也就是说白启的修为至少是在他之上。
公孙离稍有疑虑,却也推到一边,找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有人朝了白启敬酒,他也喝了。
今天宴席准备的都是糯米甜酒,劲不大,还好喝,倒也不用担心喝多误事。
白启的实力已向众人展示实力,从今往后他也便不是别人口中‘废人’,虽说算不得强大,却也有一些人不是对手。
这就足够了。
新的南法司探户大人白启,又有实力又是关系户,何愁前程?
也就在言语间,白启的探力也向四周散开而去,探清在坐诸多人的实力虚实,客间也大多平庸之辈,修为颇高的也便只有坐在角落处的公孙离。
别瞧着他今儿言语客气,可白启闻见的则是一股浓厚的阴谋感。
白启可不会忘记那个打伤自己双腿的恶人。
坐等西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