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还是活着。
楚乔立看着竖立在胸口的短剑,嘴角的笑越来越苦,眼眶渐渐的红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如睡着的楚慕容。
松开手,望着那边短剑,楚乔立拿出布一点点的擦去手背上的血,转身离开。
楚慕容死了,那短剑插入了胸口,楚乔立的离去消失在宫廷处,不知去向何处,唯有那把短剑证明了太子的来过。
先有太子楚穗杀人在先,后有短剑夺命,六皇子楚慕容的死,不能不让人不怀疑太子楚穗,毕竟曾有六皇子出言顶撞太子,太子心胸狭隘动下杀手,六皇子未死,太子心头难解恨愈加澎湃,如惊涛骇浪拍打而来,让他彻底失了心疯,不顾兄弟之情痛下杀手。
那把短剑是最好的证明,宫中人都知道太子酷爱短剑,尤其是这把八宝镜月,内务府府司已经着手明里暗里的调查,人证物证俱全。
浣衣局的宫女,水月阁的侍卫,皆有看到太子在行云殿附近出入,浣衣局的宫女说她跟了一路太子,他满手是血在镜阳湖边洗手。
太子当晚喝了一点酒,神志不清,脚步凌乱,一路往前走,微风吹来,好似有人在他耳边让他往哪里走,他就像鬼迷心窍,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行云殿,他对于伤害楚慕容的行为,他没有觉得愧疚,可就在走过行云殿的一瞬间,他的手中仿佛染满了鲜血,原本没有一丝恐惧的他,心中却突生了恐惧,他知道这份害怕不是因为楚慕容。
他拼命的洗手,可怎么也洗不干净,望着水中的一轮弯月,他起身目光空洞的回到房间。
“本太子只是路过行云殿,何来你口中所说的那般”太子楚穗端坐,目光清冷直视着宫女。
“就是这样的目光,太子殿下杀六皇子时就是那样的目光,他说一切阻碍他的,都通通去死吧”宫女虽是害怕到浑身发抖,但还是低着头说出实情。
“说,你是收了谁的钱要害本太子”楚穗拔剑就要杀人,却被侍卫拦下。
“太子,你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此刻拿刀动剑的不让人不怀疑太子残暴不仁,皇上对此颇为不满,愿太子三思”内务府大总管道。
“证据?证据不都是你们编出来的吗?想要本太子死的人是你们这些人,本太子还能活的了?”楚穗阴狠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恨不得将他们活剥生吞了。
“殿下此言差矣,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殿下如此害怕便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这杀人的罪名,殿下,你说臣说的对不对”内务府大总管道。
“混账东西,这你管不着,本太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楚穗捂着头,脑壳里嗡嗡的响,让他更加烦躁,内务府大总管的话,就像一群蚊子在他耳边嗡嗡,烦的他拔剑伤人。
内务府总管武功高强,岂是太子楚穗一剑就能刺中的,一个侧身直接给躲过去,楚穗面露凶残,眼神阴狠,手中的剑乱挥,众人被吓得直接后退。
“混账东西”一声严厉的呵斥,听声音就能听出是谁,更何况是从小在这严格的声音下长大的楚穗一下子就听出来,那种害怕已经成了习惯,双腿一软,直接给跪下。
“父皇”余光里偷偷的打量皇上,父皇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平时父皇就算是在再生气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今日却是连目光都带着凶狠,握紧的拳头恨不得打在他身上,想必若是不碍于帝皇的尊严,父皇一定会拿鞭子抽打他,呵斥他这个不孝子。
“父皇,你口中还有朕这个父皇吗?看你做的这些蠢事,你可真是让朕失望极了,再者慕容是你的弟弟,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皇?”皇上愤怒到极点,脸色苍白,喉咙发痒,强撑着不适,一口血就在喉咙上,对于楚穗他是失望了,只说了一句废了太子,贬为庶民,发配边疆。
楚穗自知无力反驳,整个人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楚斐烨那边不知道楚穗被废太子之位的消息,楚月岭澜带着楚玉芝来找,说是有重要消息告诉,楚月岭澜捏着扇子往手上一拍,准备开讲,楚玉芝一拍桌子,众人立刻看着她,楚玉芝呵呵一笑,道:
“原来大皇兄是那么凶狠的一个人,竟不顾手足之情,竟残忍的将六哥给杀了,给一刀不够,还要再来一刀”
楚玉芝说的义愤填胸,楚月岭澜嫌弃的在一旁提醒道:
“是剑,不是刀”
“都一样,都可以让人致命”楚玉芝看着楚月岭澜回了一句,接着继续说回刚才的话题:
“父皇很生气,直接把太子废了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去”
“大皇兄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他应该知道父皇最痛恨的是手足相残,大皇兄贪污,父皇也只是让其面壁思过,并没有说要废掉太子,若是大皇兄好好改过,太子之位还是他的”楚斐烨不解,毕竟在他的眼中,太子还孰轻孰重的人。
“怎么没可能,这些日子他作妖的还不够多?”楚月岭澜道。
“你们在聊什么”苏洛洛探出脑袋,她浑身都是汗,准备去洗个澡,却不巧听到他们聊天聊的很激烈,楚月岭澜好像很生气,他说的都谁。
苏洛洛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眼,却见楚斐烨眉头紧蹙,便不由有些担心他,这才忍不住询问道。
“我们在聊关于......”楚玉芝刚说话就被捂住了嘴,楚月岭澜将手中的玉扇一收,挽着楚玉芝出去,嘴里还说道:
“嫂子,我们有事先走了”
“怎么不在坐一会儿,茶都没有喝”苏洛洛笑道,两人的身影走的很快。
“我还没有喝茶呢,八皇兄,能不能不要拖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个有多高吗?”楚玉芝想翻白眼,楚月岭澜现在完全是把她当扫帚一样拖着。
“喝什么喝,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嘴没有把守?再说下去就能所有的事情给说露”楚月岭澜一句话,顿时把楚玉芝说的开不了口,不相信自己的嘴没有把守,严谨的问道:
“八哥,我是不是嘴巴很大”
“是,嘴巴跟一口井一样大,没有井盖什么都往外喷”楚月岭澜点点头说道。
“井不应该是往里吗?怎么可能往外”楚玉芝困惑的问道。
“井的下面是个泉眼”楚月岭澜道,楚玉芝不懂这些,被楚月岭澜这么一说,似懂非懂了,看来她还是要多看看关于地里方面的书,免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楚斐烨起身来到苏洛洛身边,手里拿着一块不知何时出现的布,细细的替苏洛洛擦去额角的汗水。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洛洛想了想还是问他一句吧,起码得关心一下他。
“没有,我们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是宫里发生了事情,六弟走了,太子被废,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太多的关系”楚斐烨道,这件事情虽有蹊跷,若仔细一查必能查出一点东西来,如今楚斐烨已经成婚,他有自己想要守候的东西,苏洛洛是他唯一的执着,只要她好便什么都好。
苏洛洛没明白楚斐烨说的走是什么意思,太子被废,在元国从来没有太子被废,只有太子让位,若是她理解的走了的意思没有错,那应该六皇子归去了,可为什么会突然归去呢。
“恩,你为什么想要和我说这些”苏洛洛觉得楚斐烨根本没有必要和自己讲这些,他不讲自己也不会追问,又或者他愿意讲她也不一定会听。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身边,相信我”楚斐烨看着苏洛洛真挚的说道。
“恩”苏洛洛点点头,楚斐烨一把将苏洛洛拥入自己的怀里,道:
“如果以后我们要离开这里,你会舍不得?”
“如果是和你离开,那我舍得”苏洛洛道。
“好”楚斐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苏洛洛是他认定的人,她这辈子只能跟着自己离开。
“我去沐浴了”苏洛洛推开楚斐烨,她浑身都是汗,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好”楚斐烨温柔的一笑,目送着苏洛洛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