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邱萏早早来到公司盯着刘帜的工位,见刘帜一来,邱萏抱着电脑走到刘帜工位旁。
“问题查到了,当时我们考虑把乐天票务作为目标资源方接进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它本身资源的问题,昨晚我分析了一下,基本上头部的演唱会门票、话剧票他们家都没有,有的都是中长尾的资源。”
“那现在这些头部的资源都在谁手上呢?”刘帜追问。
“麦芽票务,麦芽票务前些年被咱们的对家收了,集成了一个超大的娱乐产业链线条,上游连接演出团体、演出场所、经济公司,下游承接票务印制与销售、演出赛事直播。”
刘帜一听心想,又是对家的,可是孟鹤交代对家的资源不让碰啊!我太难了!
双手合十抵在鼻梁前,闭着眼睛想了十几秒,对邱萏说到,“行,先这样吧,我再想想。”
其实这件事情的复杂度就是一旦牵扯到跟对家进行合作,不但得从自身收益进行评估,还得评估加持对家导致的对家收益,并且层层上升,最终决定权并不在刘帜手上、孟鹤手上,甚至不在自己部门手上,得联动用户侧、商业侧、公司战略部门一起做决定。一旦决定下来,两个月也就过去了,那还达成个屁的目标!
这个问题在刘帜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把对家资源接入是趋势,也是必然。
当天下午刘帜找了孟鹤提起这件事情,孟鹤一听就有点上火。
“我说你能不能不在违法的边缘各种试探?碰对家的资源你想都别想了。”孟鹤脸都憋红了。
当然刘帜也没带怕的,“咱们是搜索,做的就是流量分发的生意,为了不让对家少强大那么一点,咱们就截了自个儿的源头,这是种自杀式的报复行为,是不对的。”
“就算咱想跟对家玩,对家也不一定想跟咱玩,他自己有平台有流量,不愁票卖不出去的。”
刘帜听出孟鹤动摇了,或者说孟鹤从来就没有自己的主张,坐在这么个位置上,谁都是听上级的意见行事。
刘帜直接说,“鹤哥,帮我上升一下吧,或者跟经理打声招呼,我要跟麦芽合作。”
孟鹤想了想,“你先别轻举妄动,等我消息,如果我点头之前你敢自己接触对家,我会把你手头的事全收了。”
刘帜悻悻的笑了笑,怎么地,我跟我麦芽的朋友聚一下不行啊。
那两周的时间里,刘帜就这么看着孟鹤坐在工位挠头发,稀疏的头发眼看着就越挠越少了。刘帜也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只是在孟鹤需要数据支持的时候刘帜给他提供数据。
看得出来孟鹤因为这件事情压力很大,但是他从来不把压力转嫁到其他人,尤其是下属的身上。这是刘帜服他的点。
在这段时间里,工作娱乐一切照常。
在刘帜下班回到家到入睡的两小时时间里,消磨时间的项目从之前的工作和阅读变成了追星、工作和阅读。当然在追星这件事情上刘帜也没太多动作和想法,对豆瓣上的八卦内容并不感兴趣,每天例行微博刷一刷千玺的最新信息,看看千玺去了哪里,参加了什么活动,新出了什么采访。
每次看到一堆小女生挤在千玺面前扛着相机对着千玺一通咔嚓咔嚓,而千玺带着口罩面无表情的向前一步一步移动着,刘帜的心情都特别复杂。
千玺,你喜欢被这么对待吗?
7月底的一天上午,张桐桐向刘帜兴奋的跑来,“刘帜姐,我终于买到了tfboys六周年演唱会的门票了,在深圳,到时候我得请一天假,可以吗可以吗?”
哎,入坑晚了没赶上这一趟!刘帜心里感叹着。
“没问题,到时候你多拍些照片回来。对了你的票怎么买到的?还能再买吗?”
“我太难了,我没抢到票,也没有人转,我加多1200块钱才从黄牛那里拿到一张看台票,位置还不一定好。”
“到时候你会举橙牌,对吗?”
“嗯嗯,到时候我还会穿一身橙!”
“哈哈哈,好啦,你车票买了吗?也就十几天时间了。”
想必是刚想起来买车票的事情,张桐桐瞬间从刘帜眼前闪开了。
工作后自给自足,工作生活便多了一堆牵绊,做起事来也会畏手畏脚。
天知道刘帜心里多羡慕张桐桐,假如刘帜比现在年轻四五岁,这么个追法刘帜还是追得起的。
可是在刘帜20岁的时候,千玺的确还是个小屁孩。想来也很气,到底该怪千玺爸妈结婚晚了?怪千玺妈妈把千玺生晚了?还是怪自己爸妈结婚早了?
进入八月中旬,距刘帜请孟鹤上升已经过去两周了,依然没有动静,整个小组的工作气氛陷入压抑状态,时间拖得越长就意味着完成目标越难。距deadline也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了,一个半月很长,但是一个半月也很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刘帜个人倒也还好,两年的工作经历让刘帜感受最深的一点是所有工作相关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尽人事听天命是常态。
一天中午,就在午饭后小憩的半小时里,刘帜收到了孟鹤给的消息,“经理同意了,你准备接触麦芽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