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猜测能力还不算差。”张星霄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了石鑫的问题。
石鑫嘿嘿的笑着，而李楼握着笔的力度加重，“咔——”因为李楼用力太大，脆弱的笔壳直接被李楼捏的炸裂开来。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让李楼放开手，尖锐的地方生硬的硌着掌心，李楼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顶着本子上的某一个点，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半个月后，清明节悄然到来，张星霄还记得之前的承诺，在放假通知出来的时候，就给自己和赵小兮订好了机票。
临走之前，张星河才知道两个人要回去扫墓，还不带自己，气愤归气愤，但是也不至于再买张票跟着回去。
“那你们路上小心点啊。”张星河现在宿舍楼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两个人。
“好。”赵小兮笑着应承道，笑容里满是无奈，明明是比他们两个小的女孩子，但是却一副老神在在的给两个人进行安全教育。
两个人平安抵达唐河市，赵小兮出来看到来往的人还穿着很厚的衣服，神情有些恍惚。
张星霄把抱在怀里的衣服披在赵小兮身上，赵小兮侧目，感激的点点头，“谢谢。”
“这可不是南厦，气温相差二十度呢，可别回来一趟，还感冒了。”张星霄语重心长的说，这让赵小兮有一种他已经上了年纪的错觉。
“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好了，你可比我穿的还单薄。”赵小兮撇了撇嘴。
“这可就不对了，你不知道男生火力旺吗？”张星霄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赵小兮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说：“唉，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话唠又操心的，以前那个冷漠无情的张星霄去了哪里呢？”
“嗯？”因为赵小兮是小声说的，张星霄并没有听清。
“没事，就觉得你和以前变化挺大的。”
“哪里变化大？”
“话多了，”赵小兮顿了一下，看到张星霄眼底迸发出来的危险的光芒，立即补充道，“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了。”
张星霄递给赵小兮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傲娇的仰了下脑袋。
赵小兮有些哭笑不得，“ok，还是之前的你。”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去往墓地。
赵小兮把一捧白色菊花放在墓碑旁，整个人蹲下来，手指轻轻摩挲墓碑上姥姥的照片。
“姥姥，我来看你啦。”赵小兮轻声说。
张星霄也俯身蹲在一边，在赵小兮身边，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和姥姥讲着这段时间的经历，偶尔又会联想到以前的记忆，赵小兮不禁红了眼眶。
张星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赵小兮，赵小兮吸了吸鼻子接过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还没过半个小时了，本来还晴朗的天空就阴沉下来，有毛毛细雨飘落下来，张星霄站起来，撑开伞，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但更多的还是偏向赵小兮那一方。
雨开始变大的时候，赵小兮也终于和姥姥说完了想说的话，想要站起来，但是可能因为蹲的太久了，猛的站起来就有点低血糖，晕晕的，眼前也看不清。
张星霄一把握住赵小兮的手臂，担心的问道：“需不需要找个地方坐一下？”
张星霄也在此时，把赵小兮一直都不要吃的早饭递了过来。
赵小兮摇了摇头，结果早餐，“谢谢。”
张星霄看着赵小兮泛红的眼眶，还有眼睛里的红血丝有些心疼，“去我家里坐坐？”
以前的家，只有赵妈妈在，经过寒假的事情，赵小兮和赵妈妈的关系，可以说的上是名存实亡了。
赵小兮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在张星霄旁边跟着走。
即使已经下起了雨，但是并不能阻挡那些人来扫墓，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到某个墓碑前，有人在祭拜，或者已经放了鲜花与贡品。
在到达墓园门口的时候，赵小兮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赵妈妈，赵小兮脚步一顿，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赵妈妈显然也看到了赵小兮，有些激动的走上前来，想要去抓赵小兮的手，被赵小兮躲了过去。
赵妈妈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小兮……”
赵小兮没有说话，等着赵妈妈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可是等了有一分钟多，赵妈妈都没有说话。
赵小兮皱了皱眉，忍不住说：“你还有事吗……”
赵小兮本来想用质问的语气，可是不知道怎么话说出口之后，还是带了几分委婉。
听到赵小兮这样的声音，赵妈妈就感觉好像她已经原谅了自己一样，再次去拉赵小兮的手，这次赵小兮没能躲过去，而赵妈妈又拽的紧，甩都没能甩掉。
赵小兮的脸阴沉下来，赵妈妈见赵小兮脸色变了，立刻说：“小兮，妈妈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赵小兮愣了下，对于赵妈妈的道歉，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到，以往多少次赵妈妈家暴之后，都是不管不顾的，没有道过歉，就连后悔的表情都不曾有过。
赵小兮的心一瞬间就软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时候，被张星霄捏了下指尖，赵小兮看向张星霄，只见张星霄摇了摇头。
赵小兮微微摇了摇头，让张星霄放心。
“你……先去扫墓吧。”赵小兮说道，她对突如其来的道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赵妈妈。
她知道，家暴只有一次和零次的差别，但是到底血浓于水，赵小兮做不到置若罔闻，说心里没有一点涟漪是根本不可能的。
赵妈妈见赵小兮不想再说下去，也知道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让赵小兮重新相信自己的，也就撒开了拽着赵小兮的手，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姥姥的墓碑所在的方向走去。
赵小兮余光看到赵妈妈走过去，没有转头，待在原地。
“小兮，要不如先找个地方，去坐一下吧。”张星霄提议道。
赵小兮点了点头，被张星霄牵着手，往外面走去。
墓园附近没有没有参观之类的，但是在对面有一个小公园，张星霄就带着赵小兮去了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