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算是背叛了他,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呢,恐怕在他的心里也早就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
沉默许久之后,苏言缓缓启齿,“对不起……”
可下一秒,席挚诚便逼近了她,夜色下,他狭长的丹凤眼里熠熠生辉,深棕色的瞳孔里仿佛是一团旋涡将她紧紧的吸住,她不能动弹,也不敢有任何的动弹。
不等她反应,席挚诚那张俊美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她的视线开始不断的往上,因为她看到席挚诚的手高高的举起。
就在她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的瞬间,席挚诚的手猛然摁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吻长驱直入,很快就席卷了她的口腔。
她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但是却不能阻止他的入侵。
霸道,邪恶,这是苏言唯一的念头,恍然间她听到了席挚诚在耳边说,乖,闭上眼睛。
而她真的闭上了眼睛,她愧疚,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应席挚诚的吻。
一吻过后,苏言全身瘫软在了席挚诚的怀里,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这才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席挚诚,对不起……”没有得到他的原谅,她还是会觉得很愧疚,哪怕席挚诚早在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她差一点就毁掉了席挚诚的一切啊。
席挚诚勾唇邪肆一笑,将她重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伸出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么你又该怎么弥补我呢?”
他低下头,下巴刚好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似乎很淡定的等着她的回答。
苏言有太多的顾虑,不是只要她想要和席挚诚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的,她的身体或许不容许,她每次都需要苏阅蒲的药来延续生命。
她真的有那个资格和席挚诚在一起吗?不,这是一个未知数。
“席挚诚,我……”
“我不喜欢听到你连名带姓的喊我的名字,盼盼,你知道吗?你在我的心里始终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我只是想要听你再说一句我爱你,就那么难吗?”席挚诚的眼底含着悲伤,一贯霸道冷漠的他感到很无力。
他以为苏言会回到从前的那个顾盼,那个只会依赖他信任他的顾盼,可她到底在顾虑什么东西?
为什么他都说了她在他的心里无可替代了,她还在考虑半天?
罢了,就让他主动吧。
“顾盼,嫁给我!”
苏言愣在了原地,她实在没想到席挚诚会在这个时候告白,她的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快点答应。
但是又有一道声音在问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应他。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性感的薄唇,他所有的温柔都只对她一个人,她好心疼……
“我……”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败血症,所以,她委婉的开口道,“我要考虑一下,席挚诚,我们刚解开误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席挚诚看着她有片刻的失神,是他太着急了吗?好,他给她一点时间。
“好,是我太急了,我不逼你。”他拉着她的手,眼神十分的温柔。
苏言没有说话,她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她要珍惜一些这样的时光,或许明天,也或许几天之后,她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翌日。
苏阅蒲被送进了监狱,三天后就要判死刑,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苏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去看一看他。
她很想知道,苏阅蒲之前给的那些药是从哪里来的,她到底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可以活下去,她会不顾一切的嫁给那个男人。
探监室里。
苏阅蒲穿着狱服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拷着手铐,而苏言则是站在他的不远处,因为有席挚诚的关系,所以她才可以和苏阅蒲那么近距离的谈话。
“舅舅。”虽然知道了苏阅蒲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但是人之将死,她又有什么好恨的呢,她是有求于他才会来这里看他,所以态度不能太强硬。
苏阅蒲听到了这一句舅舅,他立刻就哈哈大笑。
在监狱里一个晚上,他似乎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冷哼道,“你别喊我舅舅,这一声舅舅叫的那么违心,我知道你这一趟找我是来干嘛的,不就是为了你的药。”
苏言被猜中了心事,她也不恼,而是平静的走到了他的跟前,“既然你知道了我是为了找你找药源的,那么就告诉我在哪里,那样我还可以让席挚诚对你的家人手下留情,你是知道的席挚诚的心狠手辣的。”
苏阅蒲不屑的瞟了她一眼,“真的想要听实话?”
面对苏阅蒲的态度,苏言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你的败血症已经无药可救了,我那么恨你的父母,怎么会留下你的命,呵,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问温雪,她的手里有你一直以来的病历。”苏阅蒲哈哈大笑,“顾盼,你必须死,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和席挚诚双宿双飞吗?想的美!”
探监室里不断的响着苏阅蒲说的最后一句话,苏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监狱的,浑浑噩噩的走到了监狱大门口,她扶着墙才没有让自己摔倒。
怎么会这样……
她无药可救了吗?那席挚诚呢?她还是要对不起他吗?
她仰起头看着天空,双手握成了拳头,心也在不断的颤抖,“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她知道当下是找温雪问个清楚,把那份病历拿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像是苏阅蒲说的那样。
坐在沙发上,她拿出了手机给温雪打了一个电话。
“温雪,你到我公寓来一趟吧。”
“好的,我这就来。”温雪回答的很快。
没几分钟,她便出现在了公寓的大门口,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苏言上前开了门。
温雪冲着苏言甜甜一笑,“言姐,不要怪我之前背叛你,我也是不得已,我其实早就为席总卖命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一点苏言倒是没有想到,温雪就是席挚诚的内线?她不想过问这件事情,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败血症到底怎么样了。
“温雪,先坐吧,我有事情要问你。”苏言倒了两杯茶,放在了茶几上。
温雪显得很不安,她不自觉的用手攥紧了裙摆,“言姐,你可以原谅我吗?我当时是为了席总的计划,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