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于萧远依然耿耿于怀,他嘲笑着那些所谓武林人士所讲究的“义”。不过他脸上又忽然掠过一丝阴冷的笑,然后拿起电话,“喂,林秘书,帮我联系几个黑道上混的不良分子,有问题吗?”
“没问题。”林缘伊脸上同样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
同样在一个小时内,林秘书带着几个一看便知是不良分子的黑道人士走进了办公室。
由于上次扫了于萧远的兴,所以这次没再表扬林缘伊,直接叫她出去把门给带上。就开始了他的话题,他知道,在黑的这条道上不再是以义字当头,而是以钱字当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同样能使磨推鬼,这就是钱的威力。于萧远从不和黑道上的人来往,他知道近墨者黑的理儿,可是这次是逼于无奈,不得不请。他看着那些未被衣服掩盖完的纹身,心头不觉升起一阵寒意。
“各位请坐。”
“于总可是首次请我们兄弟几个办事,我们定会不负于总所望。有什么事就尽管说,我们哥儿几个一定办到。”其中纹身露得最少的一个人说道。
“我想听听你们想要的酬金到底是多少?”于萧远不愧是生意人。
“要看是什么事情?我们通常以事情的轻重来估价的。”同一个人回答到。
“绑一个人。”
“什么人?”
“欧阳若雪!”
那哥儿几个明显感觉到一阵寒气,脸色也被这阵寒气给冻僵了。继而寒气消融,开始热血沸腾。于萧远隔了那么远也能感觉到这阵暖流。
“怎么,有困难吗?”于萧远感觉到似乎又要无望而退,所以就担心的问到。
“绑这个人,我们分文不取,只需要借于总你的名义就是了。”又是那个人回答到。
“当然是以我的名义,不过不要酬劳可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于萧远满头雾水地说。
“此人与我们的仇可结大了,所以绑她我们分文不取。”
“她与你们结仇?此话怎讲?”于萧远问。
“道上的纠葛,不便与外人道。”
“噢,既然如此,我就不便多问了。”
“绑到哪儿?”依然是那个人问到。
“幽冥居!”于萧远回答到。
“幽冥居?好地方。于总,那就告辞了。”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于萧远心里有点悬,不过不一会儿就自己安慰到,“哎,谁叫你别人不惹,偏偏惹到黑道上的人呢?也该你活该倒霉。”不过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于萧远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好人,飘渺虚无的坏人。最根本的还是内心善的一面。
“妈,放我一个假好吗?我想出去透透气。家里面闷的慌。”
“不行,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今天还有礼仪课程。”
“妈,无聊死了。以前在学武术的时候,我们早学过了。干嘛还要学呢?”
“早学了都还这么不懂礼,肯定是没学好,现在学正好补救补救。”
“妈,你整天把我关在家里还想把我嫁出去啊?你没听过‘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吗?”欧阳若雪继续突围。
柳飞絮心里想:“也是,整天把她关在家,万一真的错过什么她的真命天子,岂不罪过。”于是思前想后然后说:“那好,礼仪课程每三天一次,这样好了吧?”
“谢谢妈妈!”欧阳若雪见突围成功,简直欣喜若狂。这下她真的像是放出笼的小鸟可以自由酣畅一下了。
朝阳亲吻着树梢上的嫩芽。小鸟在柳条中嬉戏打闹,毫不顾及尘世的喧嚣。春风抚摸着世人的脸,抹去过往的晦气,带来新一年的好运,继而掠过湖面,弄皱了一池春水,然后调皮地逃之夭夭。各种花儿在公园里尽情地绽放着,似在进行一场选美大赛,都将自己最华美的礼服着上,简直美不胜收。如此春意盎然的景象怎能不让欧阳若雪为之心醉。可以这样说,之前欧阳若雪的男儿气概是强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当她妈妈的保护神,可不管怎么装,还是换不了一颗女儿心,此时的她不需任何矫饰,散发的完全是一个女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她被一株盛开的桃花所吸引住了,她欣赏着桃花的美,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简直就是如入画卷、如临仙境。
这是落叶城最美丽的花园,名叫醉芳魂。其园林艺术堪胜苏州,奇花异草绝胜蓬莱。就是陶潜在世也会舍南山,而移居此地。此间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花香飘在乐符上,真似醉了。
欧阳若雪看见不远处,一位老爷爷正在泡茶,一看便知其深谙茶道。欧阳若雪尚在习武时,就养成了品茗赏花的习惯。
“换了吗?”一长着刀眉的凶神恶煞的人问到。
“早换了。”大概是其手下答道。
“干得不错。”
“刀哥,你就那么肯定那娘们一定会喝。”
“对付这种人,只能智取,不能硬来,硬来只有我们吃亏的份儿。”
“刀哥,那是欧阳若雪吗?会不会认错人了?”
“你们会认错,我可不会。我脸上的这道疤可是她给的,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认得。别以为她戴着个假发,穿着条裙子,我就认不出来了。”
“你说这欧阳若雪,没多久不见怎么就变得这么有女人味儿呢?简直就是个世间难得的尤物啊!”
“你可别打她什么注意,大哥吩咐过,就按那于小子的吩咐办事。可千万别节外生枝。”
“小弟明白,大哥是想让他两个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再坐收那个什么之利。”
“笨蛋,坐收渔翁之利。”
“哦,对,对,对,坐收渔翁之利。”
“你小子别出声,那娘们儿开始喝了。那药可靠吗?”
“刀哥你放心,我偷偷地放在那老头儿的壶里,他没有察觉到。那药无色无味,药力极强,就是牛喝了也要昏睡大半天呢。”
“那就静观其变吧。”
不一会儿,那几个手下齐声说到:“刀哥,晕了,她晕了。”
“知道。跟我来,你们根据我的行动随机应变就是了。”
“是,刀哥。”
说完,这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往欧阳若雪那儿疾步走去。
打头的刀眉扶住已经晕倒的欧阳若雪,对那老头说:“你到底泡的什么茶,我家小姐怎么会晕倒呢?要是出什么事,你小心你的老命。”
那老爷爷看到这位小姐喝了他的茶后就晕倒了,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再加上他这么一说,真是被吓得汗流浃背。
那几个兄弟也附和道:“我家小姐要是有什么事,可有你好受的。走,快把小姐送到医院去。”
那老爷爷也慌不迭地说:“对……对……对,赶快送到医院去。”
奸计得逞,刀眉把欧阳若雪抱到他们早已准备好的车前,然后把她扔了进去,趁天还没黑赶紧往幽冥居送。
这幽冥居可是落叶城出了名的地方。它坐落在落叶城西边的一处荒凉的坟地中。白天看上去是一座城堡,晚上可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鬼城。不知是它磁场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到晚上,莫名而来凄厉惨叫之声,而且还阴风袭人,鬼影绰绰。又大概是其处在极阴之地的缘故,大凡有想自杀之人都到幽冥居来自杀,有人忽然中途不想自杀的也有被吓死的,不死出来也会精神分裂。别说是女人在里面呆一夜,就是胆大的男人进去也难逃一劫。前两年就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男的,和几个哥们打赌,说只要去住一夜,这几个哥们各给他五万,他也见钱眼开,果真去了,可是出来后就疯疯癫癫的,整天在人面前说:“我有罪,我有罪,我罪不可恕。”连几个哥们儿也认不得了。自此后凡一听到幽冥居这地方,人们就不寒而栗。
如今这幽冥居,白骨累累,不知有多少鬼魂住在里面,有被人残害而死的、有抛尸的、有自杀的。而且方圆十几里内无人敢居住,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孤城,若有人在里面被残杀,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刀眉和几个兄弟开车进这里,目睹眼前的现状也吓得一身冷汗,时不时还迎面袭来一阵阴风,差点吓得几个小弟拔腿就跑。车在一座古堡似的建筑物面前停下,打开车门,刀眉将欧阳若雪抱着往里走,几个手下明显不敢进去,刀眉没人壮胆也有点犹豫,转身对那些小弟说:“还不跟我进去,要是事情搞咋了可有你们好受的。”那几个小弟唯唯诺诺地跟了进去。一进去,便有一阵尸臭熏得他们直想吐,很想拔腿就跑,又怕回去受罚,极大的矛盾心理把他们折磨得就够难受的了,再加上眼前之景,简直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只见房梁上悬着前前后后来上吊的,有的已成白骨,有的正在腐烂,有的似乎才刚死。地上也是,各种各样的死法应有尽有,有被枪杀的,有被刀杀的,还有割腕而死的,因为自杀的工具就离死尸或白骨不远。所以才会断定他们的死法。就在刀眉前边,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大概是来殉情的,从尸体腐烂程度来看大概没死几天,因为还可看到他们相拥而笑的表情。墙壁上血迹斑斑,这几堵墙可冠之以世界上最壮观的血书之称号。隐约可见几句,有“我们死也要在一起”,有“XX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有“我爱你,可你为什么不爱我,也许等我变成鬼了,我就可以守在你身边了。”无数让人胆寒的话,遍布墙壁,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把那椅子抬来。”刀眉吩咐到。
“哪把?”
“靠墙的那把。”
“啊?”
“啊什么啊,快点儿。”
那把椅子上躺着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其相真是惨不忍睹。他手下屏住呼吸慢慢地移开尸体,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它抬过来。
“你们把她给我绑在椅子上。”说完后刀眉拿出纸和笔,写到,“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啊,想报仇吗?如果还没死的话,就找我于萧远啊!哈……哈……哈!如果死的话那就活该。”写完后就贴在欧阳若雪的额头上。
几个小弟看到后,都说:“这招真是高啊,如果死了,算欧阳若雪活该,也为我们鹰犬帮报了大仇。如果没死,她也只能去找那个替死鬼了,真是妙啊。”说完都阴笑着。
“绑好了吗?”刀眉问道。
“绑好了。”几个手下异口同声道。
“好了就走。”刀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