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金发碧眼的船长面前,庄仁冲上去就质问:“你们船上有阴魂,你们做了什么缺德事最好说出来!”
“What?”船长一头雾水。
“师兄,他听不懂我们说话!”吴天说道。
“那怎么办?”长生疑惑道。
“你们激动什么,说的上话嘛!就乱跑。”三姑追上。
“白姐会说洋文!”长生心放下来。
“白姐,你赶紧问洋人,说船上有冤魂!”吴天着急。
“你出师了嘛,管闲事干嘛?”三姑对着庄仁训斥吴天。
庄仁不看三姑,想糊弄过去,想师父开口。可师父仿佛和三姑串通好了似的,完全不上心。
“白姐,你就帮我们问问船长吧!”长生开口央求道。
“对啊白姐,我们都不会洋文。”韵雅也央求三姑。
“没问题,帮你们,帮师父都没问题,可有些人可不一定想!”三姑阴阳怪气。
“大师兄,你就求一下白姐吧,办妥了,我们也好回家!”长生伶俐。
“对啊,大师兄,我们没有白姐帮忙不行。”吴天也劝庄仁。
师弟妹们都看着自己,庄仁很难为情,左右为难。这明显是三姑给自己使绊子,要自己服软,庄仁实在是抹不开面,一时僵在那。
“海看了,轮船也登了。我们回去吧,就要天黑了。”三姑瞟着庄仁说道。
庄仁真想说不管了,一走了之,又赚不了钱,还是个洋人,可自己之前漂亮话都说出去了。袖手不管,师父也不会答应,但是要对这么个任性的姑娘卑躬屈膝,真做不到。
“师兄,你就求一下白姐会怎么样,天就要黑了。”韵雅不高兴了。
庄仁很难受,看着大家殷切的目光,师父脸色也沉下来,庄仁一咬牙,不管了,这事之后,就再也不见这个作死的。
“白姑娘,麻烦你了!”庄仁挤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这不是求人的样子。”三姑不接受。
“白姑娘,你是好人,你就帮帮我们,还有船里的阴魂。”庄仁就是不说自己求她。
“我是好人?我不是是作死的嘛,疯子,男人婆。”三姑打趣为难庄仁。
庄仁知道糊弄不过去去了,央求道:“没有,作死的是我,白姑娘你漂亮大方,明事理,求求你帮帮我吧!”庄仁心理拧巴极了。
三姑出了口气,“我是看在师父和大伙的面子,帮帮你!”
“谢谢白姑娘了。”庄仁硬挤出笑容。
“不是说不求我嘛!”三姑奚落庄仁。
三姑走到船长跟前,询问情况。开始船长无论如何都不承认,一是不相信这么一回事,就算有,也不能对外承认,况且还有主护佑他们,而这些乡下人能干什么。在他眼里师徒们就和山里搞巫术的族群差不多。
“怎么了?他不信?”庄仁很焦急,脸都在地上踩了,不能一无所获啊。
“船长说已经去找神父了!”三姑说道,算是委婉。
“神父是什么?也是念经的嘛?和住持差不多嘛?”吴天问道。
“差不多,也不一样。”三姑说道。
众人手足无措之中,庄仁说道:“五月,那有个喇叭,吓吓他。”
五月调皮,学了虎吼,狗吠,鸡鸣···玩得不亦乐乎。可这样船长非但没有信他们,反倒害怕地要逃走,在他眼里,这就是东方神秘的巫术。
实在不行,三姑只好说先回去,搬他父亲过来再说。
“我就说洋人都不识好歹,没有好东西,干脆别管了。”吴天不忿道。
“明天再来,这船舱底部阴气极重,船要在海上航行,万一他们搞点风浪,这一船可是成千上万条人命。”庄仁说道,虽然有意见,庄仁心中轻重还是有的。
回去,白父母很热情,三姑说了情况之后,白父更加殷勤,可是能给他挽回不少经济利益,这大轮船每停一天就是损失一天。茶叶事情之后,庄仁对白家的态度更加排斥,吴天他们不知道,还把这白府当自己家了。
晚上,三姑把照片洗出来,师弟妹们很是期待,绕着三姑转。
“白府好吧?”晚上睡觉,庄仁问吴天。
“是啊,白姐他们一家人都很好。”吴天说道。
“是他们好,还是他们有钱好?”庄仁接着问道。
“都好!”吴天干脆地回道,马上心中又起疑。
“记住这些都不是你的,还有你越喜欢这些,你离安魂师就越远。”庄仁说道。
“是,师兄,明天开始我不骑自行车和拍照了。”吴天说道。
“不只是骑车的事情,是你要对这种奢华的生活要防备,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庄仁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吴天很少看到这么正经的师兄,应声答道。
“师兄,你是不是因为白姐不给你台面下心中有恨啊?”回过神来,吴天调侃师兄。
“怎么会,我都出师了,以后旦皇派就要在我肩上了,我怎么能和一个刁蛮的富家小姐计较。”庄仁辨析道。
“也是!不过我们没必要和白姐斗,她挺好的,虽然有点任性!”吴天说着笑起来。
“你干嘛?喜欢那个作死的,你养得起嘛?难道你要倒插门?”庄仁打断吴天思绪。
“怎么会。师兄要继承旦皇派,我还要发扬梅干派呢!对啊,师父在哪呢?怎么才能找到师父。”吴天想到师父,情绪低落。
“会找到师伯的!师父说师伯很厉害,功夫在师父之上,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努力,在见到师父的时候,你能成为真正的安魂师,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庄仁安慰师弟。
“对!”说完,吴天翻身起来,打坐。
庄仁看着单纯的师弟,也不好说自己骗他的,开天眼,成为安魂师,可不是打坐来的。看着一脸执着的师弟,庄仁突然觉得自己责任沉重,自己是大师兄,上有师父,下有师弟妹,今后旦皇派就在自己肩上了。自己要好好干,可才开始就觉得沉重,累,想着想着,想到了宋壬师兄,眼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