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
“师父,晚上你感受到了阴魂的踪迹嘛?”庄仁问道。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师父说道。
“我能感受到阴魂的存在,哪怕是白天,但就是感受不到他们的活动。”庄仁说道。
“师父,我也是!”长生说道。
“是嘛?那不是碰上很厉害的冤魂了!”吴天很是好奇。
“这就对了,本来就没有鬼魂。孙家他们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三姑插话道。
大伙不理三姑,不接她话。
“五月,你呢?”庄仁问道。
“我也只是能感受到怨气,还不一般!”五月说道。
“元苓呢?”庄仁接着问道。
“好像是有!这个卫阿宝,之前看过一个相关的剧本,知道一点她的故事!”元苓说道。
“元苓姑娘,你说说!”师父说道。
“这卫阿宝是一个广川商人的千金,父亲捐了一个官,在离沪江千里之外的地方任职,而卫阿宝和母亲住在沪江。阿宝爱上了一个京剧武生杨月楼,两人一见钟情。”元苓说道。
“杨月楼不是和你一样,都是戏子!”庄仁说道。
“闭嘴!好好听元苓姐讲!”韵雅说道。
“在讲什么呀?”吴天急了。
“在讲卫阿宝的故事!”长生说道。
“不行那,我听不到!”吴天说道。
“吴师兄,讲完了,我再给你说。”长生说道。
“不行!我着急啊!”吴天说道。
“你们装神弄鬼干什么呢?”三姑质问道。
“我们听元苓姐讲卫阿宝的故事!”长生说道。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怎么吴天就听不到!韵雅,长生,你们怎么也骗我。一路下来,你们不像是故弄玄虚的人啊。”三姑不信。
“我们没骗你,吴师兄他也听不到!”长生说道。
“骗谁!你们师妹,师弟都能听到,他师兄这么差?不要骗我。”三姑生气了。
“我确实听不到,我和你一样,道行不深。”吴天尴尬地说道。“对了,我有办法了,长生帮我打灯。一定要等我回来再讲。”
吴天跑出去了,长生只好提着个灯,跟出去。
“等你,你也听不见!”庄仁说道。
“怎么都神神秘秘的,你们骗别人就算了,只有自己人还要骗自己人嘛?”三姑质问道。
“紫雪姐,我们没有骗你!”韵雅说道。
“韵雅,你是好姑娘,我也纳闷,你怎么也跟着他们骗人,是不是逼迫的?张师傅,我看你人也厚道,为什么要一直做坑蒙拐骗的事呢?”三姑说道,觉得自己是正义天使,要救赎这些罪人。
“出去,不相信出去,明天天一亮就走!不伺候你这个大小姐了。”三姑说话没有轻重侮辱师门,庄仁火了。
“我就不走!我看你们怎么骗下去。”三姑很是倔强。
“你走不走,就不怕我们把你给害了!”庄仁威胁道。
“我看你们没这个胆。”三姑昂起头。
庄仁彻底火了,这姑娘觉得自己把自己吃得死死的,过去拉着三姑就往外面拉。
“滚,不要在我们面前出现!”庄仁说道。
“凭什么,这是孙府,不是你家。你放手。”三姑甩开庄仁,犟道。韵雅站一边不知道该帮谁,师父依然不说话,就当没发生一样,这姑娘也不坏,就是是不是抽疯。
“你去其他地方住,这里不行!”庄仁拽着三姑往外拉。
‘呲···’
“啊!”
“你干什么?我的眼睛!”庄仁蹲下捂住眼睛。
“叫你拉我!”三姑得意道。
“紫雪,你对师兄做什么了?”韵雅心疼师兄。
“没事的,你找点水,冲干净就行,以后谁都不能碰我。”三姑说道。
“谁碰你,是你赖着我们!”庄仁很是委屈。韵雅赶紧端来水给师兄冲洗眼睛,原来三姑是有恃无恐,早有准备,不简单的姑娘。
“孙老爷,你的喇叭借我用一下!”吴天说道。
“师傅啊,不是不借,那个喇叭就是个摆设,用不了的。”孙乾说道。
“不用它响。”吴天说道。
“你要用,就拿去吧。”孙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们安魂师一行本就是怪,也就顺着他了。
吴天抱着留声机跑回来。
“现在可以讲了。”吴天兴奋地说道。
抬眼看看大厅气氛不对,庄仁两只眼睛又红又肿,三姑一边对峙着。
“大师兄怎么了?”长生问道。
“怎么了,还不是这蛮不讲理的男人婆弄的!”庄仁很是委屈。
“师兄没事吧!”吴天问道。
“没事,男人婆还害不了我。”庄仁不示弱。
“那就好,好好听故事。”吴天也不在乎,一心想听故事。
“元苓,你接着讲吧!”师父说道。
元苓也尴尬,只能继续讲着。
“这卫阿宝是一个广川商人的千金,父亲捐了一个官,在离沪江千里之外的地方任职,而卫阿宝和母亲住在沪江。阿宝爱上了一个京剧武生杨月楼,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声音从留声机的喇叭里传出来。
三姑瞎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留声机没有电啊!”三姑很是惊恐。
“这是元苓,她通过喇叭说话,你们才能听见。”长生说道。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人?”三姑惊恐地问道。
“师父他们没有骗你!我是元苓的魂!”元苓解释道。
“我是五月,是你一直笨,不相信我们!”五月也不忿道。
三姑吓得蹲在一边,“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我们不是鬼,我们是魂。你可以理解我就是元苓的意念,没有鬼!”元苓解释道。
“对啊,我是槐树灵!”五月说道。
“紫雪姐,没有鬼,别怕,元苓和五月都不会害你的!”韵雅扶起三姑。
“别理她,元苓你接着说!”庄仁说道。
“紫雪姐,是你把师兄弄成这样的!”吴天这才好好看看师兄的眼睛,之前兴奋都没注意到。
“是他动手的!我是个女孩子,当然要自卫了。”三姑辩解道。
“你是女孩子?你就是个女魔头,疯女人!滚!”庄仁骂道。
“我哪知道你们不是骗人的!”三姑也觉得自己委屈,但是又是自己的错,瘪着嘴,又要哭。
“不知者不罪,阿仁,紫雪姑娘也是个姑娘,不要太刻薄了。”师父说道。
庄仁看着三姑又要哭了,心一软,也没说什么。
“见过杨月楼之后,阿宝就茶不思饭不想,害了相思病。阿宝母亲没办法,就叫杨月楼来提亲。阿宝叔叔不答应,说门不当户不对,不答应他们结婚。但是阿宝铁了心要和杨月楼结婚,甚至想到了沪江的抢婚,但是阿宝叔叔带人在婚礼现场把两个新人抓了,以‘拐盗罪’告发杨月楼。”元苓接着说道。
“阿宝叔叔为什么要告发杨月楼?”庄仁问道。
“旧社会,良贱不婚!”元苓说道。
“不对,是阿宝的叔叔游手好闲,想要敲诈杨月楼,杨月楼没答应,他就报复他们!”三姑插话道。
“闭嘴!”庄仁喝止三姑。
“我没说错,就是这样的!我们坤报之前还报道过整个事件。”三姑说道。
“我们不愿听你说话!”庄仁说道。三姑面露惭色。
“元苓,你们现在比杨月楼他们要好多了。”庄仁说道。
“是啊!”元苓感叹道。
“是什么是,都是对我们女性的压迫。”三姑没人能喝住。
“接着说。”庄仁打断三姑。
“杨月楼被抓,屈打成招,承认了和阿宝私通的事,被判流放。阿宝坚信爱情,要和杨月楼同甘共苦,被掌200。”元苓说道。
“那他们太冤枉了!”长生感叹道。
“后来呢?阿宝怎么就嫁到这孙家了呢?”吴天问道。
“后来一波三折,杨月楼几番审判,都没有得到伸冤。阿宝也被判另嫁他人。”元苓说道。
“不对,当时是我们坤报的何笙报道了这件事,整个沪江都传开了。不光沪江,西洋的报纸也报道了。影响力太大,这些官员就不敢直接把杨月楼直接发配流放,但是他们官官相护,不判流放也不翻案,这样就能维护住他们官僚的颜面。”三姑说道。
“为什么啊?”长生问道。
“因为报纸报道影响大了,判了,会被舆论骂草菅人命,放了,又说明衙门无能,相互包庇,冤枉好人。”三姑说道。
“都是你们添乱!人家官爷想放都不敢放了!”庄仁说道。
“这是我们报纸的错嘛?阿宝母亲向县令证明杨月楼和阿宝有婚约,可以放的。但是阿宝叔叔联合他们商帮,说阿宝嫁给戏子,有辱他们商帮声誉,鼓动阿宝的父亲支持判杨月楼,这样杨月楼彻底出不来了。”三姑说道。
“这不是草菅人命,官商勾结嘛?”吴天感叹道。
“阿宝后来怎么样了?”韵雅说道。
“阿宝后来被她父亲逐出家门,发落到普育堂,被强迫嫁给了七十多岁的孙老爷,就是这了!”三姑说道。
“阿宝真可怜。”韵雅感叹道。
“阿宝父亲怎么忍心这样祸害自己女儿!”长生不解。
“这就是旧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你们说要不要推翻旧社会压迫!”三姑要发动人民革命了。
“紫雪姐,你说得没错!”吴天被三姑策动了。
“杨月楼的下落呢?”庄仁问道。
“杨月楼······”三姑要开口说。
“元苓说!”庄仁看不得三姑的得意样。
“我不是很清楚,紫雪姑娘是记者,应该更清楚!”元苓实事求是,也没给庄仁留面子。
“杨月楼在崇光皇帝登基,大赦天下的时候,杖八十之后放了出来。在沪江还是受到官员压迫排挤,就回平京了,重操旧业,结婚生子。得贵人相助,成了戏班班主,还进宫给皇帝唱戏,成为一代名角。就是我们阿宝可怜,还有阿宝母亲。”三姑眼里满是愤恨。
“阿宝母亲怎么了?”吴天问道。
“阿宝母亲被枷号示众十日,社会也传她和杨月楼私通,第二年就羞愤而终了。”三姑说道。
“阿宝母亲也可怜。”元苓说道。
“他们都可怜!”吴天说道。
“还是女人可怜!我们一定要打倒皇帝,推翻旧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三姑义愤填膺。
“对!”五月也被三姑给带动了。
“没人压迫你!五月你凑什么热闹!”庄仁奚落道。
“就是可怜嘛!之前梅子姐和古琴姐不都是嘛!家破人亡。”五月说道。
“师父,按说阿宝肯定冤气很重,为什么感受不到?”庄仁问师傅。
“晚上你仔细找找,不要什么都问我,你也而立了!”师父训斥庄仁。
庄仁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