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庄仁和吴天吃完早饭,就被赶出门。
两人走在去码头的路上,吴天有点垂头丧气的。
“师弟啊,如果你每天为这些小事生闷气,你永远都做不了安魂师!”庄仁说道。
“可是她太过分了。”吴天说道,还年轻,面子看得很重要。
“你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嘛?”庄仁问吴天。
“她太霸道了!”吴天说道。
“如果是你师父要你的工钱,你会生气嘛?”庄仁问道。
“师父是师父,当然要给了!”吴天说道。
“那为什么是师妹,你就生气!”庄仁说道。
“但是师妹就是没有权力拿我的工钱,她更不能拿鞭子打我。”吴天说道。
“昨天晚上的鸭子好吃嘛?”庄仁问道。
“不错!”吴天不得不承认。
“那你有什么权力吃师妹做的饭菜?”庄仁问道。
“不吃饭,那怎么办?”吴天问道。
“因为我们是师兄妹,这些没有的权力,也便自然就有了。师妹打你是把你当自己人了,你见过师妹打别人了嘛?她更不会去要别人的钱。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只在乎自己的付出,没有看到自己的收获!”庄仁说道。
“师兄说得对,但是师妹这么对我们,你不难受嘛?你就是靠这个安慰自己的?”吴天问道。
“我又不怕她,我是大师兄!”庄仁说道。
“师兄你就吹牛吧!除了长生她不打,谁她都要管,包括师叔。”吴天奚落道。
“想不想知道怎么才能让师妹不打你?”庄仁一副狡黠的表情。
“算了吧,师兄你都挨打,还教我!”吴天很怀疑。
“我是让着师妹。你想师妹对你好点,就好好学学长生,做她师弟就行了。”庄仁说道。
“我比她大,怎么做她师弟!不行!”吴天说道。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你好果子吃。”庄仁说道。
“我才不怕她!”吴天说道。
“晚上我们买点酒回去,师父嘴馋了!”庄仁说道。
“我说师叔支支吾吾不下筷子吃饭呢!”吴天说道。
“今天多干点,要不买酒了,师妹又要说了。”庄仁说道。
“知道!昨天是师兄干的少。”吴天说道。
“今天再试试!”庄仁不服气。
······
两人干了一天,很是疲累,歪七倒八地回到家,韵雅守在门口。
“师父,今天有酒喝!”庄仁叫着,掏出钱给师妹,吴天也不忿地把钱给韵雅!
“今天还有羊肉吃!”庄仁惊叹道。
“师姐说你们干活,要吃好点!”长生说道。
“吴师弟,有付出就有回报!现在不抱怨了吧,师妹对我们还是好的!”庄仁说道。“师妹心里有我···”庄仁瞟一眼师妹,韵雅瞪庄仁一眼。“们的!”
庄仁给师父倒上酒,师父今天也不墨迹,以前没有酒的时候,还要在饭前喝半天茶。
吃饭当间,有人进来。
“张天师,我是城东令老爷管家,老夫人昨天仙去了。张天师道行深厚,老爷请师傅们给老夫人布法,超度我们老夫人西去!”令老爷家管家很诚恳地来邀请,还带来了上门礼。
“好啊好啊!好久没布法场了!”吴天很高兴,这样就不用去码头抗麻袋了。
“你不是不喜欢坑蒙拐骗嘛?”庄仁喝止吴天,因为从来都不会接这种活计,说话也没有顾忌。
“总比扛麻布袋强!”吴天抱怨道。
“管家吃饭了嘛?”庄仁问道,韵雅去那碗筷,这是赶人的架势。
“不用,吃过了。师傅们是答应了?”管家疑惑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不会布法也不会诵经,让您失望了!”庄仁拒绝道。
“师傅们谦虚了,宝瓶寨一役,师傅们已威名远播,怎么可能不会布法。令老爷向来孝顺,老夫人的葬礼也办得风风光光,能有师傅们布法,令老爷也会更有面子。报酬可以商量!”管家不放弃。
“你们老爷孝顺,那你们更不能找我们。我们只会收魂,你想我们把你们老夫人的魂给收了?”庄仁反过来威胁道。
“这个!”管家疑惑了。
“我们真的不会布法,我们是安魂师!就算会,我们也不做。”长生说话恳切。
吴天想说话,被制止。
“没吃饭,随便吃点吧!”韵雅拿来碗筷,顺便把鞭子摆了摆位置。
“吃过了!只是我怎么给我家老爷说呢,交不了差。老爷可是很看重师傅们的法事。”管家打同情牌。
“就说我们是收魂的,不是送魂的,为了老夫人走得安宁,我们不能去!”庄仁说道。“不吃点,师妹的手艺不错!”庄仁下了最后的逐客令,师妹配合着摆了摆鞭子。
“不用,我吃过了。师傅们慢慢吃!”管家无奈地走了。
“我会布法啊!”吴天说道。
“就你天眼都开不了,会布法?”庄仁奚落道。
“他们给的报酬肯定不少,我们扛布袋,累死了也赚不了多少。”吴天抱怨道。
“觉得累,我一个人去就行!”庄仁说道。
“我没说不去啊!就是觉得可惜。而且师兄这么说,其他人肯定都把我们当恶人了,以后谁敢亲近我们!”吴天说道。
“你想做好安魂师,就要有所牺牲,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做不成!”庄仁训导道。
“我知道!”吴天说道。
“吴师兄,你觉得累,明天我和大师兄去码头!”长生说道。
“就你人都没长周全,再吃两年饭吧。”吴天奚落长生。
师父从头到尾没说一句,静静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