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一天,大伙睡得很安稳。傍晚起来,到处走走看看,这寺院幽静,虽然不大,倒也精致。寺院一边是一条河,河水平稳,映着初春落日,昏黄,却也清冷。
“师父,我们带吴天走吗?”庄仁问道。
“你师伯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归期不知道是哪天。留他一个人苦守,总归不是事。带他走吧,年轻还能学点东西。我看小天不是庸惰之人,带上吧,还能又个照应。”师父说道。
“那不是要多一口人吃饭!”师妹说道。
“吃不了多少!”师父说道。
“我看吴师兄挺可怜的,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师伯,带上吴师兄吧!”长生心善。
“这个虫子什么时候让它走啊!放在旁边很难受!”槐花妹妹说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槐花妹妹,别怕,他是高僧幻化的,不会害人!”长生说道。
“别怕,他也是可怜人!”梅子说道。
晚上,木鱼声又响起,大家紧张起来。
但是循着声音寻去,发现是在净灵瓶中,大家松了一口气。
“可以回家了!”庄仁说道。
“不到平江玩两天嘛?”吴天有点失落,白天他还是回了梅干派,晚上才赶过来。
“吴师兄,你跟我们去北方吧。还能有个照应。”长生说道。
“那谁来守梅干派呢?”吴天有些犹豫。
“给你师父留封信就行,要不叫住持分心看一下!”庄仁支招。
“师父不会骂我嘛?”吴天还有顾虑。
“你不想去北方找师父嘛?还有跟我们学安魂术?”庄仁说道。
“想,要不我回去叫宁生帮我看好梅干派!”吴天还是很渴望跟着师叔去学东西的。
“宁生是谁?”庄仁问道。
“我以前的大师兄,师父走了,他出去成家立业了,就在平江。”吴天说道。
“那不更好!”庄仁说道。
翌日,师徒们告别住持,住持拿银子出来,说当路费。
“按理说,寺院的钱财都是善人居士供奉给菩萨的。但是诸位师父一路风尘,为我寺排忧解难,我寺只能回馈一些行路费。”住持说道。
“哪有收寺院银子的道理,就当我们布福田了!”师父说道。
“那我们伽蓝寺为诸位师父诵经祈福!”住持说道。
一行告别了住持,一路往北走,回去多了一个人,一个可以和庄仁轮流赶马车的人。
“蠹虫怎么办?”韵雅问道。
“师父,这种情况,我们还没碰过吧!”长生说道。
“那姑娘是叫四娘嘛?那我们去找四娘不就行了!”庄仁说道。
“是啊,他除了敲木鱼诵经,顶多叫一声四娘!吵死了。”槐花妹妹说道。
“干嘛和一只虫子置气!”庄仁说道。
“但是很吵啊!”槐花妹妹说道。
“师父,虫子怎么安抚淳化,他一直淳化不了,那以后我们怎么睡觉!”庄仁问道。
“先只能去京雒找四娘了,看能不能有结果。”师父说道。
“师父心里也没有底嘛?”吴天问道。
“它是执念汇聚之物,没有怨,也没有冤,只是人对世间红尘之情的执。最重要的是他积聚在蠹虫之上,你可以说是蠹虫感化成人,我们应该把他当作一个人。”师父说道。
“把这个虫子踩死不就可以了。”吴天说道。
“踩死这只虫子,还有下一只,好不容易抓到虫子了,还让他去跑到其他东西身上,到时候怎么找!再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万一他变恶了,祸害人间怎么办?”庄仁教训道。“知道你为什么开不了天眼嘛?就是因为你这种简单粗暴的想法!”
“师兄说得是!”吴天觉得有理。
“小天,记住,我们是安魂师,你要想的是怎么安抚淳化冤魂,而不是消灭!”师父说道。
“师叔说得是。”吴天还是很谦虚的。
一路北上,吴天一个男子,不讲究,和大家一起住破屋烂檐,也没有抱怨,只是和自己以前的待遇相比确实差了,但是现在有了师叔和师兄弟,吴天心里只有开心,大家还一起帮自己找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