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寨一役,让师徒们的名声传播得更远了,开始有人主动打听到师徒们这了。
这天晚上,师徒们都睡了,有人敲门。只有师父醒了,赶紧叫庄仁起来开门。庄仁不情愿地爬起来去开门,冬日的月亮清亮,却寒冷,光是冷的,雪还没化光。
庄仁开门,发现是一个和尚,看穿着,应该是哪个寺院的师傅。
“阿弥陀佛,是张天师府邸嘛?”和尚师傅问道。
“是,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庄仁问道,自己安魂师和佛教寺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深夜造访是为何事呢?
“老衲乃伽蓝寺住持悟尘,有事需劳烦张天师,可否引见。”住持说道。
“请进!”庄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看师父怎么说。
“师父,有伽蓝寺的大师登门!”庄仁说道。
师父赶紧整好衣装,怎么说也算半个同行,不能怠慢。
“大师,久等了!”师父抱拳。庄仁识趣赶紧点灯,然后去烧水泡茶,耳朵一直听他们说什么。韵雅和长生也醒了,起来帮忙。
“张天师,深夜造访,多有叨扰!”住持客套道。
“大师深夜莅临寒舍,是为何事呢?”师父问道。
“老衲乃伽蓝寺住持,法号悟尘。”主持自我介绍。
“伽蓝寺可是在平江,住持千里迢迢亲自赶来,定是有重要事情,但说无妨。”师父说道。
“说来惭愧,寺院乃清净之所,可我们伽蓝寺,每天深夜总有木鱼声,可是并无僧人念经文,此事异邪,我寺僧人都不敢上早课,寺中居士也多有打扰,妨害清修。这种事情不好委托别人,传出去对寺院声誉影响不好。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是伽蓝寺百年声誉不能毁在老衲手中。只好深夜造访,还请张天师能帮忙消除寺内冤孽,还寺院清净。”住持说道。
“我们都算入道之人,有难,一定出手相助。随便叫个师父过来通知一下就可以了,这么大老远还劳您大驾。”庄仁说道。
“关乎寺院声誉,不敢怠慢!”住持说道。
“对啊,南边正在打仗吧?”庄仁问道。
“是有些骚乱,好在他们对我们出家人不加阻拦。”住持说道。
“住持你们自己不能驱散冤魂嘛?”长生好奇道。
“佛渡人不渡魂,这是我们安魂师份内之事。”师父训导道。
“天师是达明之人,就有劳天师还有各位师傅了。”住持说道。
“能帮上大师,自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南方一直是梅干派的辖地,我们也不好越权啊!历来,我们安魂师各派也都是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师父为难道。
“这个老衲自然是清楚,只是梅干派自从玄智天师几年前北上失踪之后,就不见梅干派他们活动,我们也只能涉险来找张天师帮忙啊!”住持说道。
“我竟然不知道玄智师兄失踪了,谢谢住持通告。我们会南下的。”师父说道。
住持当晚就回去了,说现在混乱之际,不宜离开寺院太久。
“师父,我们去嘛?”庄仁问道。
“你们说呢?”师父说道。
“当然去了,银子都收下了。”韵雅很坚定。
“怎么能收出家人的钱呢?”师父呵斥道。
“是住持走的时候挂在门内的,他们走远了,我们才发现的。”长生给师姐解围。
“大行不拘小节,我们旦皇派在业内的名头现在是打响了。”庄仁豪迈地说道,很现实。
“大师兄说得对,我们能做更多事了!”长生说道。
“只是他们住持都解决不了的,我们能解决嘛?”庄仁又怀疑道。
“住持他们只是和尚,也有做不了的事。我们是安魂师,哪里有冤魂,我们就要去安抚淳化。只是南方路远,小雅长生你们留下,我和阿仁去一趟。”师父安排好。
“穷家富路,师妹,给我们路费。”庄仁马上要钱。
“师父,我也要去。”长生说道。
“我要去,南方我都没去过!”韵雅说道。
“不方便,我们去寺院,女人不方便!”庄仁找理由拒绝师妹。
“寺院是有女居士的。”长生说实话。
“有没有女居士,我也要去!听说平江的吃食又多又好吃,还漂亮繁华。”韵雅说道。
“好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兵荒马乱,留你们在这,我也不放心。”师父说道。
“师父,你不能什么都依着师妹和长生!”庄仁有意见,原本想南下之行潇洒一番。
“我也想去南方看看!”槐花妹妹也很兴奋。
第二天,一行人买了辆马车就出发了。韵雅和长生都很兴奋,南方富饶繁华,他们都没去过。为了防止路上被官兵骚扰,马车上挂上黑色的三角形招魂旗,一般,不管哪边官兵都会避而远之,都嫌晦气。安魂师这个身份的好处是他们能够自由穿梭于战场双方,坏处是,没人愿意搭理他们,都避而远之,庄仁快三十了,都没有人给介绍对象。
人世间很奇怪,我们希望有人来搭救我们,却并不愿意去搭救别人。庄仁他们明面上受人尊重,也会感激他们,但是人们却并不愿意亲近他们,趋利避害,亦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