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继续,夜怀辰与秦守疆,夏梓歆商讨过后,一同来到皇家祭坛。
祭坛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象征着夜氏王朝久久兴盛,永不覆灭。
鼓声响起,是祭祀的法师敲打着牛皮大鼓,吟诵着古老的经文。
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夜怀辰眼中闪过,因为他不允许再有其他事发生。
夜正卿开始迈上祭坛,为了显示他对此次祭祀的重视,他特地命人收集了无垠之水。
随着祭祀的鼓声,他每走一步,就会用柳枝洒向地面,以求天下祥运。
夜怀辰朝夜以沫望去,尽管这些法师都是他和秦尚书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他也不能大意,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夜以沫还没有任何动作。
他很清楚,在暴雨来临前的宁静是极为恐怖的。
夏梓歆站在一旁,望着法师们的动作。
虽然每一个动作过程都和从前一样,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他记得以前发以前的法师应是身着玄色大褂,可今日他们却一律以绿色为主。
难道是秦尚书吩咐的?
正当夏梓歆为此疑惑,想走过去问一问秦守疆这其中的情况时,一个官员突然指着天喊道。
“你们快看!”
夏梓歆朝这个官员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发现天上所有的白云都像是染了层颜料,变得绯红。
当然,夜怀辰与秦守疆也看到了这一幕。
一瞬间,刚刚还在注视着法师的众臣都像是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血色云幕,天降大灾!
夜怀辰着秦守疆,眼睛中充满了责问。秦守疆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夜怀辰解释这一异象,毕竟他自己也是蒙的。
夜正卿被后面动静引去,沈春扶着他看向云端。
的确,云层倒像是被染了一层颜料,不过在他看来,不似他们所说的绯红,而是像那一种淡淡的粉红。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种不祥之兆。
“咳——”
夜正卿咳了一声,众人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上俯首。
“不管是祥瑞还是凶兆,这祭祀还得还是得继续下去,此事过后,若朕还能听到一点风吹雨动,后果自负。”
“臣遵旨。”
夜正卿转身迈上另一层台阶,法师还在摇晃着手中的铜铃,每一次回响,都如同石头击打在夜怀辰的心里,沉闷的很。
是他——一定是他用的什么法子,迷惑了众人的双眼。
夜怀辰咬牙望向夜以沫,眼中早已燃起熊熊烈火,仿佛只有这样看着,才能将他焚烧,化为尘埃。
夜以沫直接无视了夜怀辰投来的目光,像这样的对手,他实在不需要费多大的心思去对付。
次日。
夜正卿谈及此事,龙颜大怒,所有官员都沉闷不语,他们害怕多说一句,就会变成圣皇拿来第一个开刀的人。
“太子,你来说说看。”
所有人都望向他,夜怀辰走出列,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顿时,大殿上一片寂静,众臣望着宝座上的人,心往上提了半分。太子这是公然和圣皇对着干了。
“嗞——”
茶杯碎裂的声音遍布大殿。
夜怀辰看着茶杯在他眼前炸开,仍没有作出回答。
回答,这让他如何回答?
事是他办的,人也他选的。天降异象又岂是他能够决定的。
“好,连解释都懒得跟朕解释了,那你再给朕好好看看这些。”
夜正卿将一旁的奏折扔向他,夜怀辰低着头感受着奏折一个一个打在他身上的疼痛。
厚重的奏折砸在他的额头,碰出一个血印。。
疼吗?在他心里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痛,反而还是有一点变态的欢悦。至于地上的那些奏折,又不知道是哪些多事的官员参他的本
夜随便捡起一本奏折,简单的看了几眼冷笑我。
还真是。
夜正卿抬起头,指过地上的奏折怒道。
“一国太子,无视国法,公然为一介妾奴去制作宫装,不仅如此,暗下竟敢集聚朝臣秘密商会。你倒是跟朕说说,你是想要这个太子的位子坐久了,不想做了,还是等的不太不耐烦,想直接杀了,取而代之。”
夜怀辰听着这些话,心也跟着越来越寒。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日父皇会嘱咐他祭祀一事,想来父皇心里早已清楚夜以沫会对他下手,若父皇真的想让他稳坐太子之位,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添上几把火,让此事越烧越烈。
千钧一发之际,夏梓歆走上前跪在地上。
“圣皇,若太子真的有那个心思,定不会叫人轻易瞧去,叫人落下口舌。二来,据臣所知,那个妾奴身世悲苦,流落市井,太子心善,念其孤弱,收入府内,才让那女子衣食饱足。至于那件衣裙,臣见过,不过不似奏本所说,是依宫装所制,而是一件普通的衣裙,也不知是哪位有心之人故意捏造这一事实,借此挑拨圣皇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此人之心还望圣皇明鉴。”
话一说完,秦守疆也走上前,看了一眼夜怀辰,跪在地上。
“请圣皇三思。”
夜怀辰在听到秦守疆的声音时,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他临时更换那些法师的衣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况且他还有个好女儿,懂得买凶杀人,杀到他夜怀辰的头上来。
秦守疆在听到这一小声的冷哼后,心变得更虚。
夜怀辰能想到的,他怎能想不到。他知道殿下已经在怀疑自己,可他不清楚的是,那个夜以沫到底在衣服上动了什么手脚,竟能让云变成红色。
毕竟那些衣服他也是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除了颜色不同,自己也没见着哪些疏漏。
但,还是他的错,若不是他轻易听信一个小人的谗言,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直到现在,那个人死了,死无对证。
“那你们意思是朕的错,是朕违背天意,招来凶兆,让上天降灾于百姓。别以为你们将事情瞒下去,朕就不知北方洪水泛滥,已有百姓斥责朝廷无所作为。此次举行祭祀,本想稳固民心,可到了最后,怕是要乱了民心。”
夏梓歆跪着,往前移了几步,继续上奏。
“圣皇,天象又岂是太子所能够决定的,若将这一切罪责都安在殿下一人身上,实在是说服不了臣心。”
夜正卿盯着夏梓歆,望了片刻。
“夏卿,此事也有你参与的一份,虽然你一直积极的筹资救助那些灾民,但能力有限,大部分灾民到现在也吃不到一顿饱饭,朕说的可对?”
夏梓歆低着头,圣皇说的没错,北方那些灾民,他到现在都未安排妥当,有失职之罪。可殿下好功,将此事压下,想借这一机会提高自己在百姓中的声望,哪知事情还未解决,就已经被圣皇知晓。
算起来,他也是殿下的帮凶。
夜正卿见夏梓歆不再说下去,转而望向夜怀辰。
“太子,这件事若没你的参与,恐怕也压不了这么久,是吧?太子。”
夜怀辰抬起头望了一眼夜以沫的位置,他没有来,又一次没来上朝,可父皇还是没有讲他,不是吗?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扭过头望着坐在王座上的人开口道。
“儿臣自知有罪,望父皇责罚。”
夜正卿停下手中转动的珠串,缓声说道。
“你这太子之位——”
秦守疆也不知太子今日是怎么了,一句也没为自己辩解过,这太子之位,他是真的不想要了吗?
秦守疆在夜正卿还未说完话时,忙上前喊道。
“还望圣皇三思——”
太子一党见自己的地位不保,纷纷走上前,跪在地上俯首,齐声附议。
“圣皇三思。”
夜正卿看着秦守疆,心里忍不住又是一番打趣。
秦守疆这个老狐狸,怎么到现在还是那么不经吓,要是到以后,怎么办可好?
“太子之位便先留着,即日起,你便带上粮草北上救助灾民,事情没办好就别回来见朕,退朝。”
等到夜正卿走后,众人才放松了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太子之位总算是保住了。
夜怀辰从地上起身,他的双腿由于跪的时间太久,有些僵硬,行动时多有不便,可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朝外走去。
以前,他还能天真地以为凭着自己这几年辛辛苦苦在朝堂上打下的根基,这一仗他必赢。
现在,他倒是明白了这场戏自己演的始终是个路人,为的就是给这场戏的主角做陪衬。
但他不认为自己输了,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夜以沫有个好母妃,让父皇心心念念到现在。
这一仗,他没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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