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夜怀辰快步走到濡儿身旁,推开围在她周围的侍女,将濡儿抱在怀里。
“殿下。”
濡儿见夜怀辰抱着自己,艰难的勾起唇角,喊了一声,便倒在他的怀里,昏迷不醒。
“辛奴,你醒醒。”
夜怀辰看着濡儿衣裙上绽放的一朵朵血梅和她虚弱的模样,害怕的唤着她的名字。
秦莙如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如此盈弱,走上前拽着濡儿的衣襟说道。
“你别给我装,刚才还有本事跟我顶嘴,现在装什么柔弱。”
“秦莙如,你够了!你现在就上马车给我滚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夜怀辰甩开秦莙如拽着辛奴的那双手,向她吼道。
“殿下!”
秦莙如一个踉跄,朝后倒去。她瞪大了眼睛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滚——!!!”
夜怀辰抱着濡儿,终是没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秦莙如吼道。
秦莙如看着叶怀辰冷漠地从她身旁走过,将那个辛奴送回房里。泪如泉涌,她用手支起身子,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朝院外走去。
地上的泥黏在她的脸上,手心的伤口向外渗着血。直到坐上马车,脸上才有了一丝神情。
不,她不能输,她不能输给那个贱人。殿下只能是她秦莙如一个人的,也包括他的心。
马蹄声扬起,踏在青石板上,犹如一首哀怨的离哥,诉说着她的执着与孤寂。
“殿下,李太医来了。”
香儿迈进内屋,看着床上的良娣,心还是忍不住的在抽痛。若不是良娣,自己今日怕是又会落在侧妃手中,死无全尸。
一个小小的奴婢,如此卑微的命,却一直都是依靠着良娣才得以保全。她的大恩大德,自己又该如何相报。
“快让他进来。”
夜怀辰握着濡儿的手站在床头,焦急地喊道。李太医放下手中的衣箱,走到濡儿床边,把起脉。
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起来,每个人都敛起神,盯着李太医。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气氛太过于诡异,李太医在准备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皮像是被人挠了一样,发麻。
“良娣并无大,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外加上前几日的病还没好全,才昏迷过去。”
夜怀辰听完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吩咐道。
“该用什么药赶紧去抓,别耽搁了时辰。”
“是。”
李太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退下。
夜怀辰陪着濡儿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放下她的手,起身对香儿说道。
“照顾好良娣,别再让我看到她出什么事。”
香儿福了福身,送夜怀辰离开紫云苑。竹影透着日光在地上摇晃,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不同的心思。
“什么,濡儿被人欺负了!”
流觞将手中的茶杯掼在地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向外走去。王叔挡在自家主子的面前,继续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皮外伤。”
“那还好,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伤我徒儿。”
流觞听濡儿没出什么大事,才放心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骂着。
“主子。”
王叔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流觞,流觞粗略的看了一下,便扔进一旁的炭火盆。
“刘九最近的动作可真不小,又打到濡儿的头上去了。”
“那主子,我们是不是应该——”
王叔看着流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也是该清理清理门户了。”
流觞躺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手指上的关节,看着窗外的夕阳。
“主上。”
影走进书房,给夜以沫行了个礼。夜以沫停下手中的毛笔,将这一幅书画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
“怎么了?”
影半跪在地,抱拳俯向相夜以沫请罪。
“属下没有保护好姑娘,请主上责罚。”
夜以沫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影问道。
“她怎么了?”
夜以沫想到那个犹如兔子般纯净而又灵动的姑娘,露出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心绪。
“姑娘为了挑拨夜怀辰与秦莙如之间的关系,硬生生瘦了掌刑。”
影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夜以沫的目光。
“你起来吧!”
夜以沫走进书房,朝一旁的雕花云纹梨木柜走去。影起来,尾随其后。
“严重吗?”
夜以沫打开柜子,看着上面大大小小的瓷瓶问道。
“流了血。”
影不敢有半点马虎,实说道。夜以沫点了点头,手从瓷瓶的表面佛过。他看着上面空缺的位置,手顿了顿。
这里的药几乎都是被她用完的,没想到这些年,她倒是受了不少的伤。
“给。”
夜以沫从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影,影站在主上身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夜以沫又将瓷瓶收了回去。
“罢了,今晚我亲自去一趟。”
影望着主上合上柜门,走出去。
刚才主上是说要亲自去一趟太子府吗?什么时候主上也开始如此关心姑娘了?
影站在原地望着主上的背影,疑惑着。
夜幕降临,秋日的风透露着一丝寒冷,让街上行走的百姓都忍不住缩起脖子朝家走去。
刘九在自己的屋子中来回踱步,他时不时望向窗外,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咕咕——”
一只信鸽飞进屋子,落在他的书台。刘九看是殿下的鸽子,赶紧走过去取下鸽子脚旁的信纸。
该死,又是两个字。刘九望着信上的字,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待安,他明明传了那么多重要消息,为何殿下总是让他待安。
刘九有些着急,想都没想,又从书中拿出一张信笺写了几句话折好,绑到信鸽的腿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有些慌张,总感觉他有殿下的关系已经被人知道,他得赶紧让殿下想个办法,带他离开德聚楼。
“咕。”
信鸽飞到空中,可还没飞多远,就被一块石头打落在地,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刘九看着信鸽被人打落在地,扭头就准备逃跑。可一回头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影卫层层包围,无法动弹。
“还想逃。”
流觞展开手中的白面折扇,从暗卫中走了出来。刘九见是主子,跪在地上想最后一搏。
“回主子的话,刘九并没有想逃,只是看到窗外有一白影闪过,想出去看看。”
流觞看着眼前妄想垂死挣扎的人,笑出声。
“是吗?”
刘九重重的朝流觞磕了一个头,说道。
“刘九以自己的忠心起誓。”
流觞合上自己手中的玉骨扇,拍拍手示意后面的人进来。
“呵,忠心,那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王叔拎着信鸽走了进来,信鸽在看见刘九那一刻,便从王叔的手中飞到刘九的肩膀上。
“啧啧,看来它和你挺熟啊。”
流觞挑了挑眉,微笑的嘴角含着一丝冷意。
刘九见鸽子飞到他的身上,心死大半,可他仍不信邪,继续说道。
“定是刘九身上有什么香味吸引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