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坏没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心是真的黑透了！”秦暮然面无表情回道，“秦楚楚，我试过你的脉，你知道我能摸出喜脉吗？”
“一般怀孕六周之后，胎儿就会有胎心管搏动，中医一摸你的脉就能知道你是否怀孕，你以为这是电视上放了骗小朋友的？”
秦楚楚直勾勾盯着她，脸色越发难看，低声道，“我都怀孕十周多了，你当然能摸得出来！”
“我不是说现在。”秦暮然冷静回道。
“我被秦一霄打折腿之后，你来帝家那次，我就摸到了你的喜脉，我之前没有在意，以为自己搞错了，只是非恒这两天在这儿跟我提起你孕期的问题，我一想，才发现时间不对。”
秦楚楚愣了下，起身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不是失忆了吗？”
秦暮然笑：“我是失忆了，但只是短暂性的一小部分记忆缺失，最近一个月左右的事情我记不起来了，但那之前的，我记得很清楚。”
“按照你跟非恒同房的时间，你去帝家那次，应该是怀了一个月左右，我根本不可能摸到你的喜脉，但我摸到了。”
“证明你这个孩子，是在那之前怀上的，不是非恒的！”
“你还记得你和师宝儿狼狈为奸，在伯母生日宴上要害我那次吗？最后放出来的，是你在国外跟人在餐厅吃饭的监控，那就是证据。”
秦楚楚一下失控，尖叫了起来，“秦暮然你简直满口胡言！！！我看是要把你送到精神科去治疗了！”
秦楚楚在人前，从未这么歇斯底里过，包括秦暮然，也从未见过温柔的她，露出过这副嘴脸。
秦暮然知道，是因为，她恼羞成怒了。
“狐狸尾巴，终究是要露出来的。”秦暮然看着她，冷冷道，“秦楚楚，是你们逼我的。”
秦楚楚脸色有点儿发白，站在床边，忽然间，朝秦暮然微微笑了下。
她反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做什么？”秦暮然忍不住皱眉，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秦楚楚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倒退了两步，瘫坐在了地上，朝秦暮然轻声道，“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的……”
“我原本不想这样，我原本不想诬陷你，这是你自找的，你若是愿意给我一条路，就不会变成这样。”
秦暮然一开始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然而，在秦楚楚说话的同时，她忽然发现，秦楚楚浅色的牛仔裤上，有血迹氤氲了出来，越来越多。
秦楚楚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她来之前半个小时，吃了流产药，刚才跟秦暮然对峙的时候，小腹就在隐约作疼。
不等秦暮然去按护士铃，秦楚楚趴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口呼救：“救命！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秦暮然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愣住了。
她没有想过，秦楚楚竟然会对自己这么狠！这孩子应该有十几周，都已经成型了吧？！
秦楚楚安排在门口的人，随即撞开门冲了进来，有两个护士听见声音，也跟了进来。
乱作一团间，帝非恒拎着秦暮然的午饭，怔怔走了进来。
“非恒哥哥……”秦楚楚捂着自己的小腹，哭得撕心裂肺，“我们的孩子……”
帝非恒手上的东西，随即掉落在地上。
他快步冲了过来，想要伸手将秦楚楚抱起来，却摸到了更多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帝非恒虽然对秦楚楚没有感情，但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看着满手的血，慌了神。
秦楚楚转头望向床上不能动弹的秦暮然，没有说话，只是哭得更厉害。
帝非恒朝秦暮然看了眼，又看到秦楚楚脸色清晰的五根指印，心里立即便明白了。
他没说话，和秦暮然对视了眼，二话不说，咬牙将秦楚楚抱起来冲了出去。
秦暮然看到了帝非恒眼里的失望，看着他出去了，又看着护士不声不响地，清理她病房地上的血迹。
她的心跳得飞快，因为吃惊，更因为紧张。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帝无玦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他进了房，二话没说，先反手关上门，随后走到秦暮然跟前，俯身轻轻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沉声道，“然然，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秦暮然有点儿慌，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帝无玦，这才回过神来，摇头回道，“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
“没事，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帝无玦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用坚定的语气朝她道，“待会儿帝家的人都会过来，你只要一口咬定不是你！”
“可是……”秦暮然脸色有点儿白。
这是帝家的第一个曾孙，所有人都很在意这个孩子，不管她说什么，大家肯定都不会信，谁会拿自己的未来和孩子做赌注？而且是以帝家孙媳这个位置做赌注！除非秦楚楚疯了！
尽管秦楚楚是真的疯了，秦暮然亲眼目睹。
“我相信你，老爷子也会相信你！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认！”帝无玦见她眼神还是很慌，继续掐着她的下巴，朝她再次重复，“听懂了没有？”
秦暮然听他说了几句，莫名的，比方才心安了些。
她沉默了几秒，轻声道，“我没有证据，当时房里只有我跟她两个人。”
“不需要证据，她不会莫名其妙流产，肯定是有原因。”帝无玦继续安抚她，“待会儿你一个人不要慌，战修会护着你，没有人敢动你！”
帝无玦没想到，战修不过是离开了半天时间，出去处理师家的事情，秦暮然这边就会出事。
他斟酌了几秒，随即默不作声转身出去。
秦暮然静下心来想了下，秦楚楚刚才流血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没有跌倒，也没有人动她，很有可能是吃了药导致的流产。
假如是药流的话……
她还没想清楚，忽然有人直接从外面冲进了她的病房。
秦暮然看清楚是梁青的同时，梁青已经冲到她的床边，一把伸手狠狠抓住了她的头发，尖叫起来：“你这个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