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来,就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新锐集团那边……”我说到一半,才想起他说的把事务都交给了助理打理。
等我说完,他才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这些,我既然打算来陪你,就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那宋姐姐呢?”
他脸色晦暗下来,伸手捏住我的手臂,似乎有些生气,半晌后,又忽然笑了出来:“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提起她的人。”
我大概知道,自从离婚后,这位前妻就成了沈暮云的逆鳞,没人敢提。
可我既然和宋姐姐认识一场,就不能真的不管不问,想到她那个孩子,我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儿。
“我都提那么多次了,你现在说也没用呀。”
他叹气,将我送到房间里,跟我一起进来,扫了眼这房间,道:“你们主办方也太抠门了些。要不要去我那边住?”
“你住哪儿?”
“圣瑞吉斯,在蒙田大道和香榭丽舍大道之间,夜晚可以看见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秀,要不要去?”
我一向对灯光霓虹没有抵抗力,当下便有些跃跃欲试,可想到一同住在这酒店的翻译和路萱萱……
沈暮云看出我的顾虑,直接替我收拾了东西,不容分说的带我出了酒店,入住了圣瑞吉斯。
圣瑞吉斯酒店距离埃菲尔铁塔只有2公里的车程。
我们入住完,收拾好东西,又吃过晚饭,远处的霓虹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几乎照亮了巴黎的半边天。
我站在落地窗边,不由感叹,这里真是艺术的天堂。
卢浮宫,埃菲尔铁塔,塞纳河,香榭丽舍,凯旋门,巴黎圣母院,任意一个建筑,都是举世闻名的瑰宝,而这些艺术界的至宝,全都坐落在法国的巴黎。
这样的一座城市,怎么能不令人神往。
因为我第二天还有课,又是全英文授课,我不得不放弃出去玩的打算,在酒店安心预习课本。
课本上全是化学的专业名词,我手机都戳累了,也才翻译了几分之一。
想到这里,我立刻看向一旁靠在床上用笔记本打字的沈暮云。
我咳了一声,用软软腻腻的声音,喊了一声:“暮云哥哥……”
沈暮云浑身一激灵,笔记本差点儿没掉到地上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干什么?”
我磨磨蹭蹭的挪到床边,把书本在他面前摊开,道:“你不是留学的双学位博士吗?能不能……”
“不能!”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的,把书还给我,道:“自己预习,明天课前我提问你。”
??
“提问?”
自从我上了大学,都不知道有这种操作了!
瞥见我石化的表情,他心情明显逾越许多,勾起唇角,道:“对,回答不上来,你就陪我站着上课吧。”
我翻了个白眼。
不帮我翻译就算了,还要提问我,这我能干吗?
“不,你要是提问我,我就不去上课了,我去申请参观实验室。”我得意的道。
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谁还没个招应付老师呢?
“你死心吧。”他轻飘飘的,道:“实验课也是我带。”
“……”
我气的差点儿没把书摔到他脸上去,但我又不敢,只能低声下去的道:“老师,沈老师,好老师,你不能这样,看在我们都来自中,国,又都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情意,上课你就放过我吧。”
他听到我的称呼,喉咙动了动,但仍然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问我:“你来巴黎是做什么的?”
“进修的啊。”我不明所以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既然这样,你不是应该抓紧机会,学习更多的东西吗?”他拎起我的课本,抖了抖,道:“连翻译都不想做,怎么学?怎么学理论知识,怎么做实验?”
我沉默下来。
有些羞愧,又有些羞耻。
因为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想到还有被自己老师这样‘教训’的一天。
而且,这个人还不仅仅是我的老师,更是我喜欢的人。
他把书还给我,道:“你自己翻译,做完我帮你看,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我怏怏的回到书桌前,继续抱着手机和词典翻译。
其实学校已经算是照顾我们这些来进修的、来留学的学生了,至少采用的英文授课,要换成大舌头法语,别说听了,我估计连看都看不懂。
那才惨。
想到这里,我立刻期待的看向沈暮云,“你会法语吗?”
“嗯。”他应了一声。
“那你教我一些日常用语吧?我下载了学习软件的,但实在学不会他们的发音,太难了!”
真要跟法国人用法语交流,我宁愿写出来,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来。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想学什么?”
“日常用语啊。”
“那我教你说晚安吧。”他随手放下笔记本,道:“发音是中文的ye dai ma,我说一遍,你学。”
“好。”
他说了一遍,我跟着重复说,说完又觉得有些怪异,因为我之前在软件上看到过晚安这个词,隐约记得好像是两个音节。
我怀疑的看着他:“你确定吗?”
“当然。”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好吧,ye dai ma,我要休息了。”我从书桌上拿起书本,递给他,“翻译我做完了,知识点也都画下来了,你看有什么不对的或者要补充的,回头跟我说,我去洗澡。”
“好。”
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他仍然握着我的书,我走到床边,在他身边坐下。
他立刻放下书,起身拿了毛巾过来,替我擦着头发,“怎么又不吹头发?”
“损伤发质,我可是要做直播的,自己的脸头发不爱惜好,别人怎么买我的护肤品?”
他叹气:“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自己代言的,该给你请个明星,你也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再说了,认识你之前,我就开始做直播了呀。”
他帮我擦干头发,放下毛巾,看了一眼外面霓虹闪烁的埃菲尔铁塔,凑到我颈肩,轻轻地嗅了嗅,低声道:“ye dai ma。”
我心头微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吻住了耳垂,缠缠,绵绵的吻,在我脸颊一侧,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