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联系上赵家的公关部吗?有个公关危机,需要处理一下。”
简助理的眼眸闪了闪,“您指的是今天的事情吗?”
“对。”
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他也全都看到了,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以,我现在就联系,需要怎么说?”
“你联系骆氏那边吧,他们的公关经理也还在,我的视频声明也在他们那边,至于通稿,你亲自写吧,或者让我们的公关部一起写也行,总之,我要让全栾城、全申城都知道这件事!”
“是,大小姐,我立刻去做。”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下,反倒是轮到我诧异了,“等等——我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你就什么都不说不问,就直接答应去做了?”
简助理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大小姐,从我做您助理的那天起,我就只是您的助理,过去,现在,以后,都只是您一个人的助理,只属于您一个人。”
我怔了怔,半天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这话的意思是……
以后他都只听我的?
我被这段话砸的七荤八素的,只能朝他摆了摆手,“你先去做吧,辛苦你了。”
“大小姐,您客气了。”
说完,他便真的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的诡异。
我拔掉了手上的针,因为是单手拔针,没人帮我按着,流了不少血,血顺着手掌往下淌。
我这是RH阴性血,被称为熊猫血的血型,我看着还有点可惜。
就在我可惜着要整理的时候,骆家诚从病房外进来,他原本皱着眉,看到我这样,又怒了起来:“你怎么回事?护士呢?”
“没有,不关护士的事儿,是我自己拔针,想下来走走的。”
其实身上没伤,只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他毫不怜惜,才让我多出来这些伤而已。
就连私,密的地方,稍微动一动腿,都痛得厉害。
可我总得下床走一走。
为了宝宝,也不能一天到晚的在床上窝着。
我被骆家诚按在床边,直到他蹲下身,握着我的手,一点点的,用湿巾擦干净我手上的血迹。
我正要收回手,他忽然将我的手往前一拉。
接着,在我手背上落下轻轻地一吻。
那吻太轻了,仿佛只触碰了我的手背不到一秒钟,甚至,我都觉得并未真正的碰到我,他就离开了。
——像个虔诚的骑士,在亲吻自己心爱而珍贵的公主那样。
这样的念头一滋生,就立刻被我打消掉!
赵思君……
现在全栾城的人都看到你的照片了,你还在这里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还嫌不够丢人吗?
不,我不能再这样想了。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动作太大,骆家诚蹲着,差点儿被我带的蹲不稳。
他站起来,有些无奈,“我又没有真的对你怎么样,至于这样抗拒吗?”
“对不起,我……”
我想说,我不是有意的。
他不等我说完,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样东西来,递到我面前。
“赵小姐,赵思君,思君——”
他一遍遍的喊着我的名字,道:“这镯子是骆家世代传承下来的,已经修复完善,金镶玉的手镯,你是独一份,有男人眼瞎抛弃你,有家族眼瞎抛弃你,但我不会,我可以给你一个家。”
“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甚至,满眼都是我,仿佛看不见别的东西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那镯子轻轻地往他面前推了推,“我还是不能收。”
以前的我不能收,现在,在全栾城都是我的那种照片的时候,我更不能收。
不能给他摸黑,也不能给骆媛摸黑,更不能给整个骆家摸黑。
他大概猜出我的心思,“你是觉得这次的公关危机处理不好,会影响到我和骆氏?”
我没说话。
他就当我默认了,还低低地笑了一声,捏捏我的脸颊,“那你也太小看栾城第二世家了。”
“可赵家,不同样是栾城第一世家吗?”我抬头看他。
他顿时无言。
果不其然。
在我的视频声明发出去后,在网络上新闻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原本铺天盖地骂我的话,全都成了骂沈佳音的。
说沈佳音自己是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和婚姻,还倒打一耙污蔑原配。
还有说沈暮云宠妾灭妻的。
总之,评论一边倒,全站在我这边。
多少也跟骆家和赵家一起控评有关,但我和沈暮云的结婚证,以及长思的出生证明,我都在声明里拍的清清楚楚了,群众的眼睛又不瞎。
被沈佳音蒙骗一次,已经足够激怒他们的愤怒值了。
再加上……
骆家的后期剪辑,把我拍的……挺惨的。
看起来不像是和沈暮云在一起做那种事儿受伤的,加上剪辑的我的台词,好像我被沈佳音打了一样。
她确实打过我,害我过,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也没说假话。
只不过,有时候,真话也要分场合说,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
脑海里想到这个念头,我忽然觉得有点呆。
我什么时候,也会这样功于心计了?
就连刚才的说辞,我没有演讲稿,都能这样流利的说出对我有利的话,让群众把视线都转移到沈佳音是小三,欺负原配的头上来。
我忽然觉得盛莺说得对。
她说,我会改变的。
直到变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最开始的赵思君是什么样了。
不行!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我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起床要走,忽然大脑一阵晕眩,差点儿没跌倒下去。
好在骆家诚及时的扶住我,一把将我拉到怀里,我这才避免了跌倒的危险。
要是放在平常,我肯定要开玩笑说他趁机占我便宜,其实现在还是春天,都穿着长袖长裤的,占便宜也占不到哪儿去。
更多的,还是在开玩笑。
但现在我怀着孕,摔倒可不是说着玩的,尤其是这么多次……
医生给我做完检查的时候,就告诉我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个孩子,很可能根本无法孕育到预产期。
凭什么……
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因为沈暮云和沈佳音的一次次陷害,即将保不住?
我忍住即将落下来的眼泪,看向骆家诚:“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他疑惑的问我。
“你说,你可以给我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