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来到万书阁,此时的书院尚在假期,无论是学生住所还是其他地方尽皆是人迹罕至。万书阁也是如此,一入门负责审查登记的桌子后面都是空的。
风子愚二人按照楼中的指引来到了武学区域,映入眼前的乃是数目繁多的各类典籍,宛如一个武学的宝藏一般。二人也不客气,纷纷来到书架前,浏览起自己感兴趣的经典。
“这本两仪剑法精要倒是前所未见,上面居然总结了不少前人对于两仪剑法的心得,这样看来我之前倒是有些练岔了,太过专注于一招一式,而失了两仪剑法所蕴含的包罗天地初开的浑然之感。”风子愚翻起一本两仪剑法精要,一时间颇有触动,竟是忘我了一班,以指为剑比划了起来,日落十分方才停下。看着身旁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三份餐食,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连忙席地而坐,也不顾食物已经冰凉,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竟是把三份餐食一股脑的吃光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和方子益一起回住处去了。
“这孩子倒是有些天分,仅仅是看了注释就把两仪剑法提高了不少,看来平日里风天放也没怎么指导过他。”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半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半个月来风子愚白日里多在翻看一些剑法精要来完善自己已经掌握的剑法,风子愚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凭借这些剑法精要就足够让自己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回到住处之后风子愚则会抓紧时间修炼真气,仿佛一刻也不想耽误一般。
方子益则是不同,除却之前江叔的指点,方子益的掌法拳法之流尽皆是基础之法,实战中多是依靠自身力气和锤子本身的重量。见到万书阁这么多的武学典籍,宛如久逢甘露一般,也是废寝忘食的研习,这些日子下来自然进益不小。
“离九月初八还有十天左右,这些日子我的两仪剑法和落石剑法已经感觉到了瓶颈,想必需要在实战中继续提高。醉花阴剑法也略有增益,关键的我是对剑的理解仿佛又了一个层次,是时候该完善我的星河剑法了。”风子愚暗道。不算斩字诀和之前与风天放对阵时领悟的刺字诀,仅论招式威力,星河剑法乃是风子愚正面对敌最强的剑法。
“第一式剑出星河侧重于势,宝剑一出,群星璀璨,宛如身处剑气纵横的星空之中。我原以为第二式剑法应该在第一式的基础上营造出更强的剑势,现在看来倒是有些画蛇添足,失了剑法的本意。”风子愚想起今日所学,微微颔首,自言自语道。
“第二式应该侧重于剑本身该有的锋锐,第一式既然有些群星璀璨的架势,那第二式便该侧重于单颗星辰。”风子愚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在揽星楼看到的星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继续翻看精要了,像是在思考什么剑法。这孩子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也不知最后他会带给我怎么样的惊喜。”黑暗中的声音缓缓说道。
就这样又过了五日,风子愚整个人宛如一个木头人一般,除却实在忍不住腹中饥饿,抓起身旁的馒头之物匆忙啃两口以外,剩余的时间皆是盘坐于书架前,思考着星河剑法的第二式。就连方子益叫他回去,他也是浑然不理。
“这老风,怕不是走火入魔了,以防万一,俺是不是该知会院长一声。”说罢方子益爱友心切,竟是转身去寻院长了。
方子益前脚刚走,风子愚的身形竟是颤抖起来,双目中闪出一道精光。
“我终于想出来了。”
说罢风子愚整个人宛如风驰电掣一般站起,也不顾身处书架之间不大的空档,竟是把身后的绝影剑拔了出来。
“咦,这可了不得,不能让他在这里耍起了来。”黑暗中的声音惊呼道,随后只见一抹灵光从黑暗中闪出,风子愚面前的景色竟然全都消失了,整个人似乎处在了一处空无的空间之中。
风子愚此时已然忘我,眼里自然看不见周围的异常。只见绝影剑一抖,一股寂寥的感觉从剑尖之上散发而出,仿佛一颗星空之中一颗孤寂的星辰,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不知存在了多久。此剑一出,沉重的孤独感宛如让人窒息一般,充斥着对这孤独的不甘,仿佛要撕破眼前这黑暗一般。每一剑已经不可以用凌厉来形容,尽皆是孤寂破灭之意。
“这一式剑法竟是有一丝影响了老夫的心境,着实称得上不凡二字。这孩子年纪不大,用剑的天赋倒是不小。天放啊,这孩子走出了一条和你不同的路啊。”沙哑的声音喃喃道。
“这一式便叫做寒星独吟吧。”风子愚轻轻收起了手中的绝影剑,两眼中有两行热泪轻轻滑下。
“诶,我这是在哪里?”风子愚这才发现此时自己身处一片虚无之中,哪里有书架的影子。
“我这脑子,光顾着看剑法,倒是忘记把他送回去了。”只见一个微胖的老者身形从虚无之中凭空出现,脸上倒是有着几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顽皮。
“前辈,是你把我带到此处的吗?”风子愚见到眼前的老者,便感觉他极为不凡,连忙恭敬的问道。
“你刚才进入了无我无心境界,若是纵容你在书架之间施为,恐怕不少秘籍都要毁于一旦了。”微胖老者说道。
“多谢前辈让晚辈免去了一番错事,敢问前辈如何称呼。”风子愚问道。
“如何称呼,我叫什么来着,跟那老家伙打赌竟是把名字都忘了。”微胖老者喃喃道。
“先前你父亲称呼我为半月真人,你就也这么叫我吧。”
“前辈还认识我父亲?”
“书院中人谁不认识你父亲,那小子你别看他一本正经,倒也是顽皮得很,跟那谁来着联手算计老子。”半月真人有些不忿的说道。
“等等,院长那老东西来了,风小子你可切记不许跟那老家伙说我来过。”也不等风子愚答话,半月真人的身形匆匆消失了。
回过神来,风子愚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万书阁之中,一阵脚步声传来,风子愚抬头一看,竟是方子益领着院长过来了。
“老风你清醒了?俺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呢。”方子益看见面前的风子愚惊讶的说道。
“适才终于悟出了一式剑法,耽搁了些时间。风子愚见过院长。”风子愚笑道。
“怀玉说你这小子剑法上天赋不小,现在看来倒不是虚言,年纪轻轻竟能自创剑法。”院长拍了拍风子愚的肩膀笑着说道,却也不好奇风子愚悟出的是何等的剑法。
“院长谬赞了,学生也是偶然所悟。”风子愚谦虚的说道。
“自创的武学还需反复完善,等今年年底书院考核时,希望你能用你的剑法大放异彩。我还有要事,就不逗留了。”院长说道。
“学生谨记院长教诲,定然竭尽全力,不负院长期望。”
“好好好,年轻就是好啊,未来还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院长鼓励的看了看风子愚二人,随后就转身离去了。
“老风,不会是那套剑法吧?”方子益想起了之前在揽星楼风子愚灿烂的剑招,心中有些期待。
“急什么,该见到时自然会见到。”风子愚微微一笑,随后又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日风子愚正在万书阁中参习剑法。
“老风,谈先生叫我们快去学所,今天是书院开学的日子了。”方子益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风子愚面前,着急的说道。
“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个月时间竟是宛如白驹过隙一般。”风子愚有些舍不得的合上了手中的典籍,跟着方子益往学所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