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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没有音乐,至少是没有好的音乐。
盐城是个商贸发达的城镇,可是,百姓缺乏娱乐。这里的百姓甚至不怎么爱喝酒,他们无法理解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也不会明白欧阳修的“酒逢知己千酒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同样不会明白杜甫的“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他的娱乐,多半是听听说书,看看盐城新闻报上的八卦新闻,或者聊聊谁家娶妻生子,谁家升官发财之类的。乌济仁当然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他想让盐城活泼一点。所以,他决定把他前世的音乐带到盐城。音乐没有地界,他相信,盐城的百姓,一定能听懂。他把写好的曲谱,传给了盐城里乐手,不久,盐城大街小巷都响起了新的音乐。
乌济从前世偷来(或者说借)的音乐,在盐城成了一种文化。这对于盐城而言,是一件大喜事,百姓开始喜欢上了听音乐,一种新的娱乐方式流行起来。于是,盐城的百姓都知道,乌家有一个天才音乐家,叫乌济仁。
“弟弟,你的音乐天分,盐城第一,田国第一,天下第一!”仓晶晶兴奋地说。这个音乐小神女,对于乌济仁的子崇拜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是姐姐教得好,我才有这样的成绩!”乌济仁笑着说。
“也对,我是天才的师傅!”仓晶晶不禁自鸣得意。
乌济仁幻想着,哪一天可以在盐城举行一场音乐会,名震天下。
……
乌心走后,乌济仁的身边少了一个知心姐姐。小狗金水,成了他唯一的精神依托。他总爱带着小狗金水,坐在池塘边,吹着各式的曲子。此时的乌济仁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知音,他忽然明白,辛弃疾的愁,“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小狗金水应该是听懂的,它总在曲子情绪最高潮的时候,轻轻舔着乌济仁的腿。
乌济仁想,不知道我的音乐能不能传到帝都,乌心姐姐能不能听到我的曲子,能不能从曲子里听懂我的心事。若干年后,乌心姐姐是否还记得我们在乌家大宅一起玩乐的时光。她将来嫁人了,是否还能像以往一样保持童真,是否还乐意跟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玩。
仓晶晶当然是听懂乌济仁的曲子的。她一直在想,这么一个小不点,哪来那么丰富的情感经历,把人世间的喜怒衷乐都写进曲子里了,仿佛他的人生,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她想,乌济仁啊,大概你说的是对的,你是六岁孩童的肉体,六十岁男子的灵魂。
……
青儿告诉乌济仁,她听完一曲《爱的罗曼史》后,总是做梦,梦里总是有一个男人在跟她说话,还老偷偷地抱着她不放。然后,她在梦中醒来,总感觉全身炽热,如被火烧!
好的音乐,当然可以烧天,烧地,烧人心。
“没事的,青儿,说明你对音乐有悟性,不然不会听完之后就做梦的。”乌济仁对青儿说。
“可是,总是感觉怪怪的!”青儿红着脸说道。
“这是幸福!等你嫁人了,你就知道的。”乌济仁笑着说。
“小少爷,我相信你的。你可别骗我啊!”青儿笑着说。
“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骗你!骗你是小狗!”乌济仁说道。
乌济仁不想解释得太清楚。他知道,青儿日后一定会懂的。时机不成熟,千言无用!
……
解除愁闷的另一个方式,当然是练功。
乌济仁的坐功到了一个关口,总是停滞不前。这让他有点郁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无法知晓。
这个夜里,他打开窗,晒着月光,坐在房间的地上,修炼起坐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气息在身体里扩散,由头部游向脚部,又由脚部回流到头部,如此往返。
可是,在最后关头,气息总是上不去。这一关口,真的很难突破了。乌济仁叹了口气。
乌济仁想,音乐大概可以助我修炼坐功,只是没有手机,播不了音乐。实属遗憾!他的前世,有那么多好的音乐,却未能在这个世界里欣赏。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深了,又不能吹笛子,实在无聊啊!
他看着月色,又开始怀念他的师傅乌黑了。他想,如果师傅乌黑在,也许可以帮我突破这个关口。可是,师傅要年底才回来。他到底去干什么呢?
此时,他躺回床上,那本《天人功法》送来的幽香,终于把他带进了梦乡。
“弟弟,你怎么来帝都了?”姐姐乌心问。他们俩人在书房里。乌心在练字。
“姐姐,想你啦!”乌济仁笑着说。
“你一定是在做梦啦!”乌心说道。
“可不是,在梦里想你啦!”
“我知道你想我啦。最近在乌家,都在忙什么啦,有用功学习吗?”
“当然有啦,姐姐。我将来要考个状元的!”
“等你考上状元,我怕我已经嫁人啦!”
“我亲爱的姐姐,这么好的女人,我怕你嫁出去后,要受人家的气。一想到你嫁出去,成了别人家的人,我心里就难受啊!”
“弟弟,别这样,我到底要嫁人的!”
“招个男人入赘也可以啊!不用去别人家受气!”
“弟弟,你这个想法好啦!”
“可是,这个世道,很难如你所愿啊!”
“那也是。做女人真难啊!!看到我母亲现在的样子,我就感觉很后怕!”
“我要当皇帝,谁敢欺负你,我杀谁!”
“别乱说话,要杀头的!”
“反正在梦里,怕什么!我就是想当皇帝,谁我也不怕!”
“随你啦!有个当皇帝的弟弟,挺好的。哈哈!”
“男人排着队,任你挑!”
“嗯,我等着!”
……
一觉醒来,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梦啊!
当皇帝?
谁说不可以!
把梦做好了,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