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西面,也有一片海,名大鱼海。
大鱼海之上,飘浮着一艘小渔船,船上坐着两个老者,悠然地垂钓。两个人皆戴着面具,来历不明。
“你个老不死,还装嫩!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其中一个戴白面具的老者笑着说。
“你懂个屁!”另一个戴黑面具的老者说道,“我风华正茂!”
“我最佩服你这点,脸皮厚!!”戴白面具的老者继续挖苦道。
“我不跟你计较,因为除了你,这世上,没有人懂得欣赏我的歌声。”黑面具老者自信地说。
“谁乐意听你唱歌,耳朵杀手!”白面具老者讽刺道。
“你真的打算退隐?”黑面具老者突然转移了话题。
“对!!老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死。除非……”白面具老者说,停顿了一下,又说:“除非那个人出现!”
“我也等那个人出现。只是,怕我们死了,也见不着!”黑面具老者叹道。
“等不来,也回不去。人生真尴尬!”白面具老者同样感慨地说道。
“我们还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吗?”黑面具老者说道。
“我不想回了,我的人生理想,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实现!难道回去继续朝九晚五?”白面具老者笑着说。
“可是,我的理想,还没……”黑面具老者说着,突然打住了,似乎心事重重。
此时,一群海鸟飞过。两个老者沉默不语。
“下次,上厕所时别唱,我是一只小小鸟。男人有大志,不可有小鸟!”白面具老者突然大笑着说。
当黑面具老者明白过来后,他骂了一句,“这是我听过的最低俗的黄色笑话。”
……
陈真把暗鸟所有情报看了一遍,思绪陷入迷宫。
他没有办法从现有的情报中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除了知道暗鸟跟十五年前的“桑蚕大屠杀”事件有关。十五年前,在桑蚕之路上,有五个商队被屠杀,无一人生还,被暗部称为“桑蚕大屠杀”,至今仍是一大悬案。
要追查暗鸟的身份,就要破解“桑蚕大屠杀”这个悬案,可是,这个案子,太难了。当年,暗部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精英去追查此案,一无所获。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它是同一个人所为。不是一批人,是一个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是,此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同样的案件,仿佛,那个凶手从此消失了似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暗鸟一定跟那批被杀的人有关系。
陈真决定亲身去盐城探个究竟。
……
在小竹林里,乌济仁又被乌黑“打”了一顿,但显然,乌济仁没有受什么伤。他的进步比乌黑想象中的快。如果不出意外,乌济仁在未来的两三个月,就可将打狗棍法的第一式完全掌握。
“师傅,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到底住哪里?”在休息时,乌济仁好奇地问。这的确是他一直以为非常迷惑的。
“我住城外!”乌黑简单地回道。
“有家人吗?”
“没有!”
“能带我去看看吗?”乌济仁急不及待地问。
“日后有机会!”乌黑回道,似乎并不乐意让乌济仁去他的住处。
“师傅,我觉得像你这样,整天神神秘秘地过日子,很苦很累。师傅,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过正常人的生活,穿上正常人的衣服,除下黑布,以真面目视人!”乌济仁说。
“总有机会!”乌黑回道,眼神却是冷冷的,仿佛并不在意所谓正常人的生活。
“师傅,我有一个理想。我要让天下所有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没有明争暗斗,让大家生活在太阳底下,快快乐乐。我要让田国实现共产主义!”乌济仁很认真的说。
“共产主义?”乌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共产主义,是一个很幸福的社会!那里没有打打杀杀!”乌济仁说道。
“怕是很难实现!”
“就是难实现,才要去做!这样才能实现我的人生价值!”乌济仁认真地说道。
乌黑听罢,似懂非懂,说:“你好好努力!”
乌济仁当然明白,跟乌黑说共产主义这种超前的概念是徒劳的。但是,他又觉得,憋在心里不说不快!
这些都是乌济仁的真心话。他觉得,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接受了自己是天选之人的身份,也就接受了改变这个世界的责任!正如贾平来到这个世界,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商业模式,让盐城,乃至田国成为一个富裕的地方,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贾平是他学习的榜样!
“如果共产主义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想,我想,会是很幸福的!”乌黑突然说道,眼神里流露出少见的笑意!
……
乌济仁离去后,乌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是一户远离盐城的农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户主是一对老夫妇,膝下无儿无女,几十年来就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边住着,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乌黑回到住处,把黑衣脱下,蒙脸的黑布也除下,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此时,正值早饭时间。老妇人已经做好了早饭。乌黑走出房间,给老妇人问了声好,便坐下吃早饭!老妇人与老头子也坐下了,一起愉快用饭,拉拉家常。
这个住处,是乌黑五年前第一次来盐城时的落脚点。这对老夫妇并不知道他的来历。乌黑只是告诉他们,他是城里人,喜欢外游,喜欢清静,所以找个少有人烟的住处落脚,过些清静日子。老夫妇当然欢迎,毕竟几十年来见不到外人,现在有人来访,甚是愉快!而且这个年轻人非常有礼貌,懂规矩,还经常帮忙做农活,偶尔还从城里带些食物回来,像咸鱼,老夫妇俩人就非常喜欢吃!五年来,乌黑经常回来探望这对老夫妇,就像他的家人一样!
吃饭时,乌黑想起乌济仁说的话。他忽然觉得,当下的自己,就是乌济仁口中说的正常人,没有黑衣,没有黑布,没有心计,平平静静地生活,快快乐乐地吃饭。此刻,他对乌济仁有了新的认识,他觉得,乌济仁不只是一个学武的天才,更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小童!!
他想,说不准,乌济仁口中所讲的共产主义,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会有实现的一天。那时,百姓的生活正如这对老夫妇当下的模样,没有打打杀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自得其乐!!
“乌济仁,天选之人!”
乌黑在心里念叨着。他似乎明白了,乌济仁之所以是天选之人的与众不同之处!
而这一切,是否正是天选之人的秘密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