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些头发下来!”乌黑对乌济仁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头发?为什么?”乌济仁实在不解。
“别问!剪!”乌黑冷冷地说,没有一点可反驳的余地。
乌济仁听话照做。他不想再追问,反正师傅总有他的理由。
剪过头发之后,乌黑叫乌济仁盘膝而坐,修炼坐功,并叮嘱他说:“师傅给你运功,有些痛,忍住!”然后,他一手放在乌济仁头顶,慢慢地运起功来。
乌济仁只觉得头顶有股暖流,暖流变热浪,热浪化作疼痛,一痛再痛。乌济仁同时运起坐功,忍住疼痛。他想,若是师傅运功助我打通经脉,这点小小痛苦,算得了什么!“小小痛苦,等于激励!”
也不知过了多久,痛感慢慢消失。乌济仁的头顶归于平静!此时,乌济仁出了一身的汗,却感觉身体舒泰,仿佛全身经脉被打通了似的。
“谢过师傅!”乌济仁说。
可是,乌济仁并不知道,这是师傅乌黑助他躲劫。此是后话!
……
盐城的夜很黑,比夜更黑的是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是谁?正是暗部夜风。在黑夜中,他穿梭在盐城的大街小巷。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记录着三十五个可疑小童的名单及相关信息。这些名单中,可能就有那个神秘的武学神童!
此时,他落在乌家的围墙上。乌家,是名单中的最后一家。他在墙上观察了一下动静,然后,向着乌济仁的房间而去。他施展的是极佳的轻功,没有一丝声息。他来到乌济仁房间窗边,极小心地取出一个小竹筒,向房间里吹了一些迷药。这些迷药,是暗部最顶级的迷药,死神散。一种除了大圣士和极少数大斗士可以免疫的迷药,是暗部实施高级别行动时才会使用的迷药。此时使用死神散,说明夜风对此次行动十分重视。
过了一会,夜风觉得迷药已经生效,便轻轻进入乌济仁的房间。只见一小童酣睡在床上,呼吸平稳有序。他走上前,看了看乌济仁,然后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乌济仁身上有内功的痕迹,但很弱。他看了看乌济仁的信息,写着老师是北城仓远山。心想,难道是跟仓远山学的内功?之后,他又检查了乌济仁的头发,发现头发比较枯粗,质地与他之前发现的头发不一样。可是,这个小童习过武。于是,他在乌济仁的名单下,写了两个字:“可疑”。这一次行动,他发现可疑的小童,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乌济仁,一个是木家孙女木心,一个是陆家孙子陆宝富。
整过行动下来,并无有价值的线索。夜风有点失望。
结束行动后,他往暗部秘密住处返回。一路上,他还在思考着武学神童的事。他想,我的思路可能出错了,这世上的武学神童,想必不会比他当年厉害。如果那神秘人不是小童,是西域的侏儒人,此事更复杂了。
想着想着,忽然,不远处出现一个黑影,朝他而来。那黑影,显然是一个人,一个黑衣人。一看,便知轻功极佳,不在他之下。
此时,夜风暗暗一惊,站着不动,做好战斗准备,等那黑衣人到来。
那黑衣人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向他问到:“你便是暗部夜风?”
夜风一听,心中一惊,知道他身份的人,极少,连暗部内部知道的也不多,更何况在这个偏离帝都的盐城。
“正是!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夜风知道来者必是非凡人物,既然他已经报出自己的外号,必是有备而来,所以,他也不打算否认自己的身份。
“我是暗鸟!想必你一定听说过我!”乌黑回道。也非常直截了当。
夜风一听,心里又是一惊。原来五年前大闹盐城的暗鸟就在眼前。他问:“既然都是明白人,不必转弯抹角。想必你找我,是有目的的!”
“对,先给你一个见面礼!”乌黑说,之后把一小袋子抛给夜风。
夜风接过小袋子,打开。心里更是一惊,原来里面装的是头发,正与他追查的那个武学神童的头发一模一样。
“此人头发,你应熟悉!”乌黑说。
“他是何人?”夜风问。
“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们做个交易。”乌黑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交易?”夜风冷冷地说。
“两点原因,第一,这个信息对你们很重要。第二,你打不过我!”乌黑同样冷冷地说。
“哈哈,我目前还没遇过对手,正想找个高手比试比试!”夜风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满杀气。
“好,如果你输了,就要答应我作交易!”乌黑说,表情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夜风不说话,已经出手了。他用的是剑,剑光万道,刺向乌黑……
绝顶高手之间的过招,通常在一瞬间定输赢。是的,夜风与乌黑的输赢,在十招内就定了。
两人已经分开,背对背,相隔数米。夜风呆看前方,一动不动,沉默不语。他没受伤,但他知道自己输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不闻经传的黑衣人,暗鸟,是个大圣士级别的人物。
“我输了!”过了很久,夜风吐出了这句话。停一下,又问:“做什么交易?”
“十五年前,盐城刘胜一家外出西域经商,全家被杀。我要你帮我查出当年的凶手。”乌黑说。
“为什么查这事?”夜风问。
“刘家是我的恩人!我要为他们报仇!”乌黑说。
“以你当前的实力,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夜风不解地问。
“查线索,你们暗部比我厉害。五年前,我大闹盐城就是想查线索,结果一无所获。此次回来,同样是想查线索,同样一无所获。所以,我想借你们暗部的力量帮我查出真凶。”乌黑回道。
“这笔交易可行!不过,我想知道,这些头发哪里来的?那个神秘人现在怎样了?”夜风问。
“这是交易内容。在你没有给我有价值的线索前,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如果你有任何线索,把线索内容藏在盐福塔最高层的横梁上,我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给你相等的线索!”乌黑回道。
“一言为定!”夜风输了,当然也不会吃言!
临走前,夜风问了一句,“于田国,你是敌是友?”夜风对田国,忠心耿耿。
“非敌,也非友!我不过问江湖之事,更不过问朝廷之事!我只关心当年的凶手!”乌黑回道。
……
这是乌黑设的一个局!他早就跟踪夜风,知道他要查高个子失踪的事。
那天,他通过运功,改变了乌济仁头发的质地,留下原有的头发作鱼饵。他清楚,若被暗部知道真相,就算他可以保护乌济仁,但乌家一定受牵连,不会有好下场。现在,消除了乌济仁的嫌疑,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同时,他谎报了追查真凶的部分事实。他当然不是为了替刘家报仇。从他掌握的信息,当年在桑蚕之路上,有好几家人被以相同的方式杀害,其中就有刘家。很显明,杀害乌家与刘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批人。只要找出杀害刘家的凶手,也即是找到了真凶。他清楚暗部的厉害,如果报乌家,当年自己活下来的事,可能被追查到,这于他无益。
纵使夜风是一个暗部高手,也未能猜到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
夜风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住处。
“把当年大闹盐城的暗鸟的所有情报拿给我看!”夜风对身边一个部下说,“再通知帝都总部,把十五年前,外出西域经商,被杀害的田国人的相关情报送过来。”
“是,大人!”部下领命后便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