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有三大高手,分别是守护长乌金,贾平的贴身侍卫木森,北城仓远山。至于他们的谁最强,没有定论,因为他们没有比试过。坊间有传闻,第一木森,第二仓远山,第三乌金。
在北城某处的竹林中,有一间木屋,这是仓远山隐居的地方。有一个年若十岁左右的小童在打扫屋前的小院。
“请问,仓老在吗?”乌德茂对正在打扫的小童问道。
“老师在湖边钓鱼!沿小路左转就是了。”小童回道。
“谢过!”
乌德茂沿着小路,左转,很快就到了湖边。此时,一个老者正在垂钓,看着仙风道骨的样子。
“仓老,老巧乌德茂有礼!”乌德茂一见老者,上前作揖。
“呵呵,乌老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仓远山回了一个礼,但依旧垂钓,显然对乌德茂的到访心不在焉。
“请仓老出山相助!”乌德茂开门见山。
“我退隐江湖多时,早已不过问盐城的事!”仓远山毫不上心地回道,余光都不看乌德茂一眼。
“此次求见,并非请仓老处理江湖事。”乌德茂诚肯地说。
“所为何事?”
“想请仓老当一回老师!当我家孙子,乌济仁的老师。”
“你家是学医的,我是习武的,如何当他老师。我对医学一窍不通!”
“正是请仓老教他武功。”
“乌老爷,我是不是听错了。我记得,你们乌家太上祖立下家训,乌家人只学医,不习武!”
“是的,太上祖怕我们学武会惹上江湖是非。可是,此事突然,有难言之忍!”
“能让乌老爷不顾家训的事,必是大事。说来听听!”
“天选之人,出现了!”乌德茂缓缓地说出这句话。
此话一出,仓远山拿着鱼杆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他又故作镇定地说:“什么天选之人,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对,我也一直认为是个传说。直到我遇上之后,我才发现,那个传说,是真的!”乌德茂很坚定地说。
此时,仓远山放下鱼杆,走到乌德茂身前,轻声地问道:“为什么如此肯定?”对天选之人的好奇心,让仓远山不淡定了。
“说来话长!”乌德茂说。之后,他将关于乌济仁是天选之人的前前后后告诉了仓远山。
仓远山听罢,叹了口气,说:“当年我师傅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难道你师傅白介老人也认为天选之人不是传说?”乌德茂问。
“他曾这样说过。”仓远山说。
“那么,仓老是否乐意当我孙子乌济仁的老师?”
“一生中能遇上一个天选之人,是一种运气。不管这事是福是祸,我都认为值得!而且,我还欠你父亲一个人情,是时候还了。”
“谢过仓老!”
“知道这事的人多吗?”
“不多,只有我的几个亲信和陆庆国。”
“知道的越少越好。现在,陆庆国在哪?”
“听他说,去北方办事。关于天选之人的事。”
“那家伙总是神出鬼没。”
……
次日,仓远山来到乌家大宅院。
“济仁,你过来,这是仓远山老先生。以后,他就是你的老师了。叫仓老师!”乌德茂对着乌济仁说。
仓老师?来自岛国的仓老师?是可以用肉体杀死男人灵魂的仓老师?不是女的吗?
一听仓老师,乌济仁前世的记忆马上浮现出来,毕竟,那个岛国的仓老师曾是他少年时代的性启蒙老师。一见仓老师,误终身!一想仓老师,误下半身!
“拜见仓老师!”乌济仁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因为他一直认定,仓老师是个丰乳肥臀的大美女,一个可以安慰男人寂寞的大美女,一个隔着屏幕就能让男人雄起的自由女神。
“是个不错的孩子!”仓远山抚着乌济仁的头,又仔细打量他,想看看,传说中的天选之人,有什么不一样。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眼神中透着超龄的成熟。
乌家太上祖有家训,不得习武,所以,仓远山是以一个教书先生的身份出现在乌家。乌家的人几乎与江湖事隔绝,所以,并不知道,这个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城仓远山。
一开始,仓远山只是教乌济仁读书识字。他想花些时间,多了解一下这个天选之人,再作进一步打算。
某天,他给乌济仁把了把脉,隐隐发现他身上有股神秘的气息在流动。他感觉惊奇,便问:“济仁,你有跟谁学过内功吗?”
“什么,内功?”乌济仁假装一无所知。
“没事了!”仓远山心想,这小童天生有真气,大概就是天选之人的特别之处。天选之人,果然不是一般寻常人啊!
乌济仁身上的真气,是跟乌黑习得的,因学习时间短,功力尚浅,所以,没有引起仓远山太多的注意。
“济仁,听老师说。你爷爷请我来,其实是让我教你武功的。但你们乌家有祖训,不得习武,所以,你跟我习武的事,一定要保密。”
“徒儿明白!”
……
乌济仁来到这个新世界,已经半年了。
他渐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偶尔,他会想念他前世的亲人,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他有时会想,我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那我的前世是不是已经死了呢?如果人死了,父母会不会很伤心呢。
当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胡思乱想之时,姐姐乌心进来了,怀里抱着一只小狗,是只幼犬。左前脚包扎着,似乎受伤了。
“弟弟,这小狗可爱吗?”乌心轻抚着小狗问乌济仁。
“可爱,哪来的!”乌济仁问。
“捡来的,你信吗?”乌心笑着说。
“信!”乌济仁也笑着说。
“你那么相信我吗?”乌心问。
“姐姐对我最好,说什么我都信。”
“是姨妈家送过来的。她家生了一窝小狗。”
“它为什么会受伤。”
“不知道。估计是跟兄弟姐妹打架弄的。送过来时就这样。”
“好可怜的样子!”
“弟弟也喜欢小狗吗?”
“当然喜欢!让我也抱抱。”
乌济仁从乌心手里接过小狗。小狗并没有受惊,反而双目闪闪地看着他,十分可爱。乌济仁抚着小狗,有一种幸福感。他记得前世自己也有养小狗,回忆很美好。
“给小狗起名字了吗?”乌济仁问。
“叫金水。父母说我命里缺金和水,所以给小狗起名叫金水。”乌心说。
“金水,挺好听的名字!”
此时,小狗伸出舌头,舔着乌济仁的手,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小尾巴左右摇摆,似乎很喜欢他。
“姐姐,你看,小狗舔我的手,好像很喜欢我!”
“是啊。你与它有缘!它从来没有舔过我的手呢!”
“金水,既然你喜欢我,我以后多跟你玩!”乌济仁轻抚着小狗说。
“既然你们投缘,今天让金水放你这,陪你玩一天!”乌心说。
“好啊!”
乌心走后,乌济仁抱着小狗金水坐在床上。他盯着小狗,小狗也盯着他。
“你是怎么受伤的?”乌济仁问。虽然知道小狗听不明白,但他就想跟小狗聊天。因为能让他敞开心怀聊天的对象实在不多,或者干脆说一个都没有,反正小狗不会泄漏秘密,可以大胆讲,放心讲,恃无忌惮地吐露心扉。
“金水,你好啊,我叫乌济仁。其实,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反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灵魂寄居在现在这个小童身上。我的前世,家里也有养小狗,像你一样可爱。”此时,小狗依旧盯着他看,吐着舌头,小尾巴依旧有节奏地摇摆,似乎听懂他说话一样。
“做小狗真好啦,无忧无虑的。不像我,心里藏着那么多秘密,想找个谈心的人都没有。我能告诉别人,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吗?不能。没有人信,也没人理解。这个世界的人,是绝不可能明白所谓穿越的。”此时,小狗居然又舔他的手。
“呵呵,金水,你是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乌济仁说,却又自嘲了,说:“你怎么可能听的明白人说话。这里可不是童话世界啊!”
此时,金水走上前,睡进乌济仁怀里。乌济仁感觉很温暖,仿佛这小狗真的懂他。
过了一会,乌济仁想起以前训练过小狗。于是,他对着金水说,“从今天起,我们是朋友啦。我要训练你,你接受吗?”
小狗居然点着头,像真的听明白一样。这让乌济仁万分惊讶。他想,这狗真通人性啊,将来一定可以训练成一只出色的表演犬。
“好,如果你真听明白我说的,伸出受伤的腿!”乌济仁对着小狗说,做了一个示范动作,并不抱太大希望。可是,事实打了他的脸。小狗金水,居然真的把受伤的腿伸出来了,停在空中。
他又试了好几次,小狗金水居然全做对了。
天才小狗,绝对是天才小狗!
乌济仁高兴极了。此时,他想了刘娟,这个新世界里,他的母亲。乌济仁毕竟是有感情的人。母亲刘娟对他的关心,让他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找到了家的感觉。他很想感激这个母亲。于是,他抱着小狗金水去找母亲刘娟。他想让母亲刘娟看看小狗金水的表演,逗她开心。这是他作为一个儿子,能想到的最简单有效的报恩方法。
她的母亲和祖母在一起,在大堂里。当他来到大堂,母亲,祖母,和仓远山正在谈论着什么。乌济仁给他们三人请了安,便把小狗金水介绍给他们认识,说:“祖母,娘,仓老师,我给你们介绍我的新朋友,小狗金水。他是一只很通人性的小狗。我让他表演给你们看看。”
说罢,他把小狗放地上,对着它说:“金水,你要好好表现啊!现在,听我的,把你受伤的小腿抬起来!”他做了一个抬手的示范动作。此时,小狗金水很听话地把受伤的小腿抬了起来。
“好,放下。把别一只前腿抬起来。”乌济仁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小狗金水听话照做。
“好,放下。把头低下。”乌济仁做了低头的动作。小狗金水听话照做。
此时,在一旁观看表演的三个人,惊奇万分。尤其是他母亲,甚是欢喜。看着这个已经慢慢恢复正常的儿子,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此时,老夫人说:“这小狗真的通人性啊,太可爱了。让我来试试看!金水,抬左腿。”她也做了一个抬手的示范动作。可是,金水没有动静。老夫人试了好几次,没成功。
“它似乎不听我的话!”老夫人叹道,看着乌济仁表示很无奈。
乌济仁此时好像明白了,小狗金水只听他的话。
“抬头!”乌济仁说,做了一个抬头的动作。金水果然照做了。
“我试试看。”仓远山说。他照着乌济仁刚才的示范,试了一次,小狗金水没有任何动静,连看也不看仓远山一眼。
“他好像只听你的!”仓远山对乌济仁说。
“是,好像只听我的!”乌济仁说道。
不过,这次表演让大家很受乐,即使小狗金水只听乌济仁的,但能遇上一只会表演的小狗,是他们一生当中的第一次,非常高兴。
此时,仓远山微笑地看着乌济仁和小狗金水。他心里有了答案。仓远山记得师傅白介老人说过,天选之人,具有与万物通灵的能力。乌济仁与小狗的关系,表明他与动物可以通灵,也是他作为天选之人的佐证。此刻,他更肯定,眼前的乌济仁,绝对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人。
……
夜里,母亲刘娟带了些点心看望乌济仁。
“娘,这马蹄糕真好吃!”乌济仁边吃边说。
母亲轻抚着儿子说:“好吃就多吃点,长身体!”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有无限的怜爱。但此时,她的心里依旧有些惆怅。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明显地感觉到,儿子跟受伤之前不一样了。儿子,毕竟是女人身上的肉长出来的。所谓“知儿莫若娘”!她的感觉很强烈,但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儿子,脑子还痛吗?”她轻轻地问。她常常自我安慰地想,儿子变得不一样,是因为脑子摔坏了,还没完全康复!
“早不痛了!”乌济仁回道。此时,乌济仁也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母亲,在思考着什么。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忧郁与迷惑!当然,乌济仁是明白的,他前世的灵魂寄居在这个小童身上后,这个小童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作为这个小童最亲的母亲,怎么可能不察觉到异样呢!!可是,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无法解释!
乌济仁是很爱这个母亲的,即使情感上有隔膜,但这个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一个人,是没办法不逃避的。于是,他拉着母亲的手,说:“娘,我知道我受伤以来,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受伤后也的确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但娘是我最亲的人。娘,你不用想太多。你永远是我娘,我永远是你儿子。”
这番安慰的话,全说到刘娟心坎上了。此刻,她潸然泪下,抱着乌济仁,不停地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