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聚霞峰,还是和往常一般光彩夺目。
小树林中,左凡扛着七星剑往灵潭方向走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没想到我这师祖,不仅长得丑,还很抠门儿,脾气还很大,小爷我这回算是栽咯。”
说罢,左凡便和往常一样,在灵潭旁的大树下,放下七星剑,盘腿坐了下来,体内飞速的运转着飞云决,和往日不同的是,由于左凡上山以来,都是以黄晶、茯苓为食,以晨中甘露为饮,再加上第一次的伐毛洗髓,身体中的杂质已是根尽,故而在运转法决之时,已无黑色粘稠物自体而出。
不时,左凡便已入定,体内缓缓流淌的灵气,在法决的催动下逐渐快了起来,开始冲击着每一寸经脉,随着经脉的扩张,疼痛感也油然而生,不过对已经历伐毛洗髓后的左凡来说,这些疼痛,他还受得住。
一个时辰后,胸口处的灵玉启动,散发出了柔和的力量滋养着左凡的经脉,体内的灵气却莫名的放慢了速度,不再冲击经脉,却缓慢地流了起来,任左凡如何催动法决,都无济于事。
左凡心想,许是入体灵气不足,才会有如此现象,想到这儿,左凡便忽然想起了昔日在山下一个叫三省的邋遢老头儿送给他的灵液。
想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古朴的小玉瓶,只见左凡小心翼翼地从玉瓶中取出了一滴绿色的灵液,想都没想,便往嘴中送去,只见刚到嘴中的灵液,便化作一股股强劲的热流往左凡的经脉涌去。
不料经脉中的灵气在融合了热流之后,先是停止了流动,而后就好似千匹脱缰的野马,在体内无规律的乱窜起来。
左凡暗道不好,风灵子师父说过,体内气息乱窜,这是走火入魔之兆啊,即便有师父送的灵玉护身,也是凶多吉少啊。
此时灵玉散发在经脉上的防御层,已被乱窜的气息磨得只剩薄薄一层了,不出半个时辰,左凡便会经脉寸断,轻则修真无份,重则小命不保。
左凡只觉心头一紧,一口逆血便涌了上来,待连喷了数口鲜血以后,左凡那摇摇欲坠的上下眼皮,即便在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是抵挡不住闭合的趋势。
就在此刻,一阵苍劲有力的骂喊声传来:“你个臭小子,我老人家千辛万苦炼制的灵药就被你如此糟蹋。”未待话说完,只见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落至左凡身侧。
待金光消散,只见来者是一位身穿紫色道袍头发胡子凌乱不堪的老者,若是左凡还未昏迷,定是认得眼前这位邋遢老头儿。
不错,来者正是昔日抢左凡鱼吃的三省老头儿。
只见三省老头儿站在左凡身侧随手一挥,一股柔和之力便将昏死的左凡托了起来,随即老头儿伸出手掌,御着浩瀚的灵气,凌空将左凡头从到脚的扫了一遍。
随即嘟囔道:“今日我老人家救你也便救了,也罢,再送你一场造化吧。”
三省老头儿说罢,再次将手一挥,便从虚空中取出了三根金光璀璨的细丝,随后一手将虚空中的左凡翻了个身,一手控制着三根金色细丝往左凡的后脑勺飞去。
待成功融合了细丝后,老头儿又嘟囔道:“能不能让它认主,就全凭你自己了,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当那家伙徒弟的!”
此时还在处于昏迷状态的左凡感到体内乱窜的气息,随着一股莫名的灵气入体以后,逐渐的平和了起来。而传自经脉的疼痛,也逐步减小了。
渐渐的,疼痛消失了,一道金光忽然闪过左凡眼前。
待左凡缓缓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只见这位妇人仪态端庄,眉眼之中透露的皆是担忧之色。
“凡儿,你可算醒啦。”中年妇女俯身关切的问道。
只见左凡眼中尽带朦胧之色,喃喃道:“这是~死后的世界吗。”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一个月前去山上砍柴的时候,不小心从坡上滑落下来,一直昏迷到现在。”
左凡愣在床上问道:“你是我的娘亲吗?”
“瞧这孩子摔的,我不是你娘亲,那谁是啊?”
只见左凡又愣了一下,随着,便抱着妇人号啕大哭道:“娘亲,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这不是做梦吧?”
“好孩子,娘亲这不好好的在你身边吗?好啦,先起来吃饭,然后出去活动活动。”妇女说道!
随后,左凡便上桌吃了饭,可这一幕幕,都让他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吗?可梦境却又如此真实。
这顿饭,左凡没有吃上多少,便出去溜达了,这路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熟悉,不觉间,左凡便走到了镇上,进镇的大路口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工整的刻着三个大字:“隐仙镇”。
左凡继续往前走着,不时,便走到了一条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街上一座名为“如意轩”的商户矗立在此,左凡便不自觉的走了进去,脑中不时有些零碎的片段闪过。
突然间,一个小女孩儿的片段浮现而过。“小哥哥,我叫叶灵儿。”
左凡想起了这句话,不觉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儿放正的小手绢,他忆起了一个叫“叶灵儿”的女孩儿,可惜,她的身世,不是他一个“小乞丐”可以高攀的。
随着,左凡忆起了一切,从隐仙镇当乞丐,再到遇见叶灵儿一家人,三省老头儿,拜师连云宗,他全部忆起来了,他还要刻苦修炼,报答他的师父们,原来一切,皆为泡影。
只见此刻乾坤相融,连着所有景象全部化为了一阵金光,窜入了左凡体内。
“啧啧,好小子,竟是让毫毛认主了。”三省老头儿略带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