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子回京,街道肃清。
长长的队伍,由魏承铭骑马为首,为太子开道。
琴沫颜百般无奈的趴在窗边往下看着,在看到对方看过来的那瞬,琴沫颜立马收回脑袋,并将门窗关好。
魏承铭见状,不由会心一笑,虽说他昨天已经下定决心,就此放下,可今日再见,他的心依旧会忍不住随之雀跃。
东门大街的巷口陆陆续续来了些人,统一着黑衣蒙面,他们翘首望着那护送太子官轿的队伍,迟迟没有行动。
在黑衣人们看不见的某个屋顶上,有一身着软甲的军人,手拿弓箭对着他们。
而在他的脚边躺着的,正是街道上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其他屋顶上的贼人,也在刚刚那场混乱里,被他的战友所制服!
因为速战速决,所以并未引起多大声响。
很显然,这些黑衣人的位置早已暴露,不然也不会被收拾的这么彻底。
眼看着太子车驾逐渐逼近,而黑衣人们却依旧没有收到动手的信号,内心疑惑焦急之际,忽的被一群从屋顶跳下的军人捂了嘴拖走。
官轿中,太子眼看车队就要进宫,而事先安排下的那些人却迟迟没有动手,一时心急,便咳嗽了两声,以做信号。
听到太子咳嗽,魏承铭嘴角的笑意瞬间冷下,十分担忧的驾马前去慰问。“太子可是有何不适?”
“让七弟担心了,昨日里受了风,眼下很不舒服,为了不以病姿面圣,还请七弟为我寻位大夫前来。”
魏承铭看了眼近在迟尺的皇宫,眼中眸光一闪,“太子说的是,臣弟去去便来。”
临走之前,魏承铭特向随行官员请示一番,才策马远去。
车队还在进行,太子看了眼那消失的魏承铭,眼中满是冰冷。
“福一。”
“太子爷。”
“怎么回事。”
福一惶恐,“小的不知,小的这就去查看!”福一说着也退出车队。
魏承铭自然没有去找什么大夫,他来到一间偏僻的宅院。
院子里,十名军人懒散的坐在院子的各个角落,在看到魏承铭进门的那瞬间,立即站了起来,整齐划一。
“弓骑军,弓字三分队,拜见七皇子。”
“辛苦。”魏承铭淡淡一笑,“这些就是刺客了?”
“正是,不知七皇子打算如何处理。”队伍中带头一矮个军正问道。
“私下用刑可是重罪,身为朝廷命官,万万不能知法犯法,自然应当将人交给狱刑司秉公处理。“魏承铭笑得温柔。
客栈里百无聊赖等着出门的琴沫颜,没等来解封的消息,却等来了七皇子遇刺的消息!
“不好啦!七皇子遇刺了!“
随着一声喊叫,魏承铭被人从巷子里背了出来。本来保卫太子的军队,纷纷将其围住,并以防御之势一致警惕对外,以免有贼人尾随!
琴沫颜听闻,自是赶紧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只可惜队伍离得太远,她只能看到一抹鲜红。心下一惊,立即喊道“夏晴!”
夏晴很快从门外进入,“何事。”
“你家主子受伤了,你快去看看!”琴沫颜慌张的指着窗外的远处。
“七爷身边有人照顾,无需我去。”
琴沫颜一听,着了急,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己喉间!”你去不去!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我,我要是死了,我看你怎么跟你主子交代!“
夏晴见状,只能妥协。“好,我去。”
-
皇宫里,魏承铭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太医正在为其诊治。
杜妃坐于正厅,看着那一盆盆往外端的血水,眼里透出一丝嫌弃。
“皇上驾到!”
杜妃赶紧上前接驾,”臣妾恭迎陛下。“
皇上淡淡扫了她一眼,向内阁看去,”太医怎么说。“
“宫太医还在里面为铭儿诊治…”杜妃一脸痛心,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外落。“铭儿向来乖巧,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
皇帝将杜妃搂入怀中安慰,威严中带着几分温柔。”小七这孩子命大,不会有事的。“
安抚好杜妃,皇帝进了内阁,看着魏承铭背上的那一刀,眼眸一冷,随后又温和下来。“还没醒?”
专心救治的宫太医,被皇帝的询问下了一跳,手上跟着一抖,昏迷中的魏承铭眉头也跟着锁了起来。
皇帝赶紧制止宫太医,“许你无礼,诊治小七要紧!”
宫太医谢恩的同时,手上也没停下。”谢圣上,七皇子这是失血过多,待微臣将这出血止住,配以汤药服下,七皇子不日便会醒来。“
皇帝立于一旁又看了会,转身出了内阁,随即直接走了。
杜妃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喊了声“恭送皇上。”
待那人影消失不见,杜妃才直起身子,望着内阁的方向,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内阁中,魏承铭早已醒来,听着杜妃的那句咒骂,心中只有冷意。
这一夜,皇帝赏了七皇子无数珍宝,同时也不知为何,罚了太子禁闭三天。
魏承铭本就没希望自己可以一次重击太子,他的目的仅仅是给其一个警告,顺便断了其的部分人马。
最重要的是,他想就此探一探,皇帝的态度!从赏罚的结果来看,皇帝确实有些恼怒太子,其目的已经达成大半。
但魏承铭并没有因此而开心,只因后半夜夏晴的那句话,琴沫颜不见了。
派出去寻找的人,寻遍整个京城,也没能把她找到,而城门那边也没有她出城的记录。
虽说早就知道她会走,但,他是真的不舍,打着她太年幼的旗帜,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与她有什么来往。
此事过后的第七天,
御城书院复试,琴家大公子考试作弊,抄袭了同生李志的卷子!
对此宣判,琴家大公子不服,不顾家人阻拦,跑去京城府衙把吏部尚书黄棋给告了!
就此丞相府表态,请京城府衙公正处理,对某人抄袭行为所不齿!
很快,琴家大公子便以诬告朝廷命官的罪名予以其三十大棍!
而就在这时,琴沫颜领着数十人大喊不公!并纷纷高举状纸,上告吏部尚书黄棋!
从纵奴行凶到强抢妻女等,数罪同告!
而京城府衙却不受理这些案件,直接将他们驱赶出去,闹得凶的,还关进了地牢。
魏承铭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两个时辰。
“她在哪。”
“府衙地牢。”夏晴。
魏承铭眉头微皱,披了件外袍就要出门。
夏晴先其一步挡住去路。“您的伤势未愈,不宜下床,还请七爷回房卧床休息。”
“让开。”
“七爷曾对属下说过,满足琴姑娘的一切想法,包括放她走。琴姑娘亦说过,她不愿与主子再有瓜葛…”